每天醒来就是数钱

醒来先花完这一千万绑定“每日千万”系统后，我过上了神仙日子。私人飞机直接买，

奢侈品店全部包场，前公司老板求我投资。本以为能永远躺平，

系统却突然提示：“余额将在24小时后清零，请尽快花完一千万。”花钱还能是负担？

直到我看见倒计时下方的小字注释：“所有消费必须产生幸福感，虚假交易将永久冻结账户。

”我疯狂购物却幸福感下降，给父母打钱被判定无效。只剩三小时，

我冲进全市最贵的楼盘狂刷十套房。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购房产生焦虑感，

金额翻倍惩罚。”第二天醒来，手机弹出一条到账信息：两千万。上午九点整，

刺耳却熟悉的闹钟没来，取而代之的，是枕头边另一阵更尖锐、更不容忽视的嗡鸣。

张皓闭着眼，胡乱摸索着，指尖触到的不是冰冷的塑料手机壳，

而是一种温润的、仿佛带着生命律动的质感。他勉强撑开一条眼缝。是那张卡。

通体流转着幽蓝色的微光，像蕴藏着一片星海的黑色金属卡片，

正面只有一个不断跳动的、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数字：10，000，000.00。

没有“欢迎使用”，没有“恭喜中奖”，它就这样凭空出现，

伴随着一个月前那个同样诡异的早晨，

和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的、毫无感情波动的电子合成音：“每日千万”系统绑定成功。

规则：每日09:00自动到账10，000，000.00元人民币，资金仅限当日使用，

次日零时清零。资金来源合法，请宿主安心体验。当时，

张皓以为自己是加班过度出现了幻听。直到他颤抖着手，拿着这张卡跑到楼下ATM机，

输入脑海里自动浮现的初始密码，查询余额——那一长串零几乎闪瞎了他的眼。他尝试取现，

ATM吐出了一万块。他试着用卡在旁边的便利店刷了一包最便宜的烟，成功了。狂喜，

恐惧，怀疑......各种情绪在一个月里轮番上演，

最终都被这张卡每日稳定跳动的数字抚平。此刻，张皓只是懒洋洋地拿起卡，

指尖在那串令人心安的数字上摩挲了一下，打了个哈欠。“知道了。

”他对着空气咕哝了一句，像是回应那个并不存在的系统。起床，洗漱。镜子里的人，

一个月前还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面色蜡黄，头发油腻。现在，

虽然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被巨额财富砸中后的恍惚，但脸色红润，

眼神里是吃饱喝足后的慵懒和一点点无所适从的空洞。手机响了，

是他那恨不得把“势利”刻在脑门上的远房表姨。“小皓啊，

听说你最近......发财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甜得发腻，“你表弟这不是要结婚了吗，

女方家要求必须在市中心有套房，你看......”一个月前，

这位表姨接到他借钱给母亲凑手术费的电话时，可是用“哎呀我们也不宽裕”秒拒的。

张皓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睡袍的领子，语气平淡无波：“哦，

要多少？”“首付......大概三百万就行！”表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账号发我。”张皓说完，挂断电话，拿起那张黑色卡片，

对着手机银行APP的摄像头扫了一下，指纹支付，三百万瞬间划走。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没有一丝波澜。他甚至没等来对方千恩万谢的回复，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卡里还剩七百万。

今天该怎么花呢？他想起上周一时兴起，直接飞到迪拜，在私人飞机展销会上，

指着那架湾流G650ER说“就它了”的场景。签合同，刷卡，眼睛都没眨。

也想起昨天路过那家他曾经连橱窗都不敢多看的顶级奢侈品店，直接走进去，

对笑容已经僵硬的店长说：“除了靠左边那排，其他的，所有款式，所有尺码，包起来。

”当时店里的音乐似乎都停顿了一下，所有店员，包括那些平日里用鼻孔看人的顾客，

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那里面有震惊，有羡慕，更有一种近乎实质的灼热。

他享受着那种目光，像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花钱，尤其是报复性地花钱，

确实能带来一种近乎生理性的快感。但不知为何，当那架湾流真正落在他名下，

当整座商场的奢侈品被打包送往他新买的、位于市中心顶层的五千平豪宅时，

那种预期的、爆炸般的狂喜，似乎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像喝下一杯气泡水，初时刺激，

转眼就只剩下满腹的空洞。他甩甩头，把这点莫名的情绪抛开。穷了二十多年，

这才享受了一个月，怎么能有这种“矫情”的想法？手机又震了，这次是他那个前老板，

一个曾把他当牲口使唤，最后还找借口克扣他项目奖金的中年秃顶男人。“陈总！

陈总您最近有空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谦卑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我们公司有个新项目，

前景非常好，就是差点启动资金，您看有没有兴趣......投资一点点？”张皓笑了，

是那种带着冰碴子的冷笑。他慢条斯理地品着早餐桌上，

由米其林三星主厨现场烹饪的鱼子酱煎蛋，听着前老板在电话那头唾沫横飞地画着大饼。

“王总啊，”他打断对方，“项目计划书发我邮箱吧，我让我的......嗯，

第五助理看看。”挂断电话，他随手将手机扔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这种将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比购买那些冰冷的奢侈品，

似乎更能让他心跳加速几分。他想了想，又拿起黑色卡片，

是一个由系统提供的、24小时在线的虚拟管家团队：“给‘星辉科技’的王总个人账户，

匿名打款十万块，备注：慈善捐助。”他几乎能想象到前老板收到这笔“捐助”时，

那副吃了苍蝇又不敢吐出来的表情。这让他心情愉悦地多喝了一杯咖啡。白天，

他开着定制的柯尼塞格跑车，在市区兜风，引擎的轰鸣声引来无数侧目。

他去了最顶级的俱乐部，点了一瓶价值百万的红酒，却只喝了一口就放在旁边。下午，

他心血来潮，联系了苏富比拍卖行，远程参与了一场拍卖，

用三百万拍下了一幅他根本看不懂的抽象画，只是因为举牌时，

那种价格碾压全场的感觉很爽。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张皓躺在豪宅无边泳池旁的躺椅上，

俯瞰着脚下璀璨的城市夜景。风有些凉，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那件售价六位数的羊绒披肩。

泳池的水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宽阔得有些空旷的露台上，只有他一个人。今天花了多少？

他拿起卡片看了一眼。9，876，543.21元。嗯，差不多了。还剩下一点零头，

懒得动了。反正明天早上九点，又会有一千万准时到账。这种日子，

会一直持续下去......吧？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睡觉。就在他起身，

指尖即将离开卡面的那一刹那——嗡！卡片猛地一震，比早晨的提示剧烈数倍，

甚至带着一种警示的灼热感。紧接着，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

再次直接在他颅内炸响：警告！账户余额9，876，

543.21元将于24小时后清零！请宿主尽快完成当日消费任务！重复，

请尽快完成消费任务！张皓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什么情况？清零？

不是一直都可以累积到次日吗？他猛地看向卡片。果然，卡片正面，

原本只是安静显示余额的地方，下方突兀地出现了一行猩红色的、如同鲜血流淌般的数字，

正在无情地跳动：23:59:5923:59:58......倒计时！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二十四小时，花光接近一千万？这怎么可能！他之前花钱，

虽然大手大脚，但像今天这样接近满额的情况并不多，

很多时候都是随意花掉几百万就懒得动了，反正第二天又会补满。系统从未有过任何提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令人心悸的倒计时上。然后，

他发现了更小的一行字，如同魔鬼的细语，

标注在倒计时下方：*备注：所有消费行为必须为宿主产生真实、有效的“幸福感”。

系统将自动判定，虚假交易、无效赠与、刻意浪费等无法带来幸福感的行为，

消费金额将不予计入，且账户有被永久冻结的风险。幸福感？张皓懵了。

花钱......还要产生幸福感？这他妈是什么唯心主义的规则！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回想起这一个月，购买私人飞机时，

似乎只有签合同那一瞬间的兴奋，之后是漫长的无聊和打理它的繁琐；包下整个奢侈品店，

看着堆积如山的衣物，涌上心头的更多是茫然和空虚；给表姨打钱，只有报复的快意，

转瞬即逝；给前老板“捐款”，除了恶作剧得逞的短暂趣味，

并无任何温暖......那些他曾以为的“爽”，似乎都浮于表面，

并未触及内心深处那个名为“幸福”的角落。不，也许只是自己感觉错了！

花钱怎么可能不幸福？他猛地抓起钥匙，冲下楼，跳上柯尼塞格，

引擎咆哮着冲向最近的奢侈品购物中心。深夜的商场本已临近打烊，

被他用钱硬生生砸开了大门。他像一头冲进羊群的狼，指着柜台：“这个，这个，

还有这一排，全要了！”珠宝，名表，

限量款包包......导购们的笑容比白天更加灿烂，言语更加谄媚。

刷卡机的声音此起彼伏。张皓眼睛盯着卡片上的倒计时，手里疯狂地挥舞着黑卡。

消费：3，450，000.00元剩余时间：22:15:37金额在减少，

时间在流逝。可脑海深处，似乎有一个陌生的进度条，代表“幸福感”的那种，

非但没有增长，反而在缓慢地、坚定地......下降？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和压力。花钱变成了一场与时间赛跑的酷刑。不行，这样太慢！

他想起父母，他们还在老家过着清贫的日子。他立刻拿出手机，

试图通过银行APP给母亲的账户转账五百万。操作失败。

提示：检测到本次转账为无附加条件赠与，无法产生有效幸福感，金额不予计入。

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冰水浇下。连给父母打钱都不行？！张皓感到一阵绝望。

他开车在午夜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飞驰，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冰冷的光晕。

他尝试给几个曾经帮助过他的朋友转账，同样失败；他冲进一家五星级酒店，

想要包下未来一年的总统套房，却被提示“重复性预付消费，

幸福感预期不足”；他甚至跑到一家慈善基金会，想要匿名捐出剩余的所有钱，

结果依旧——操作失败。提示：检测到动机为单纯任务完成，非发自内心的慈善行为，

无法产生有效幸福感。所有的路似乎都被堵死了。那张曾经带给他无限风光的黑色卡片，

此刻烫得像一块烙铁。剩余时间：03:01:11只剩下三个小时了！

恐惧让他几乎窒息。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冲向全市最著名、也是最昂贵的顶级豪宅楼盘——“云顶宫殿”。售楼处早已下班，

但没有什么是一千万砸不开的。经理穿着睡袍匆匆赶来，

脸上堆着职业化的、却难掩惊疑的笑容。“先生，您这是......”“买房！

”张皓的声音嘶哑，眼睛布满血丝，他指着沙盘上最核心、最昂贵的那几栋楼王，“这个！

这个！还有那边一排！十套！我全要了！现在就签合同！现在就刷卡！”经理惊呆了，

从业二十年，没见过这样买房的疯子。但看着张皓手中那张散发着不祥幽光的黑卡，

以及他眼底近乎疯狂的急切，经理知道，这不是玩笑。合同像雪片一样飞来，张皓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