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车祸版

我是一个跑腿小哥，每天穿梭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直到那天，一辆玛莎拉蒂撞断了我的腿。

车上下来的，是我高中时期的白月光，江凝。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富婆，

身边站着撞我的阔少。他们把我当成一只可以随意踩死的蚂蚁，用钱和羞辱将我淹没。

江凝来看我，丢下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她说：“许安，这是你的命价，

也是你这辈子能看到最多的钱。”他们不知道，这场车祸是我导演的。他们更不知道，

我能看到所有事情的因果线。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走进我的病房，就像走进自己的狩猎场。

其实，他们只是我剧本里，终于走到位的猎物。1.猎物小姐，请踩油门外卖箱砸在地上，

里面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我的左腿，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着。骨头断了。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还是看清了那辆酒红色的玛莎拉蒂。以及从副驾驶下来的那个女人。

江凝。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职业套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是精致的妆容。

和我记忆里那个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完全是两个人。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眼神里先是惊讶，然后是某种说不清的、像是厌恶和躲闪的东西。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

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染得花里胡哨。赵恒。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先去检查车头有没有刮痕。

“操，晦气。”他低声骂了一句。江凝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还有我身边那滩油污。

她皱了皱眉。“许安？”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她好像被我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

往后退了半步。“是你自己闯红灯的。”赵恒走过来，语气很不耐烦，“赶紧起来，别装死，

该去医院去医院，该赔钱赔钱。”我试着动了一下。左腿的剧痛让我闷哼了一声，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江凝似乎这才意识到我伤得不轻，她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数都没数，

直接丢在我脸上。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沾上了油污。“够不够医药费？不够再说。

”她的声音很冷。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心里有个声音在笑。对，就是这样。

江我所料。这出戏的开场，非常完美。我叫许安，是个跑腿小哥。但我还有一个秘密。

我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是鬼，也不是神。是“线”。无数看不见的线，

连接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我能看到，赵恒脚下那根连接着“破产”的线，

正在变得越来越粗。我也能看到，江凝头顶上那根代表“身败名裂”的线，

已经开始微微发光。而这两根线，都将在不久的将来，和我这根断掉的腿骨，

紧紧缠绕在一起。车祸的前一秒，我看得很清楚。只要我稍微慢零点五秒，

玛莎拉蒂就会和我擦身而过。只要我稍微快零点五秒，我就会被卷进车底，当场死亡。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刚刚好。断一条腿，换他们两个跌入地狱。这笔买卖，划算。

救护车来了。我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我看到江凝在打电话。她的表情很烦躁。“妈，

我遇到点麻烦……一个碰瓷的……对，高中同学……叫许安……放心，花点钱就能打发。

”我闭上眼睛。江凝，我们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你最好，多准备点钱。因为你欠我的，

可不止一条腿。到了医院，拍片，诊断。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得很严重，

要马上手术，打钢板，后续还要做康复，能不能恢复如初，看运气。我躺在病床上，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赵恒交了住院费，然后就消失了。江凝没来。

一个自称是她助理的年轻女孩，提着一个果篮进来了。女孩把果篮放下，

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许先生，江总很忙。这里是五万块，算是初期的营养费。

后续的费用，等交警的责任认定出来再说。”她的态度公式化，眼神里带着施舍。

我没接那个信封。“让你家江总亲自来。”我声音沙哑地说。助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那笑容里全是轻蔑。“许先生，你可能不太清楚江总是什么身份。她没时间跟你这种人耗。

你要是觉得钱少，可以走法律程序。”说完，她把信封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你告诉江凝。”我缓缓开口，“她要是不来，明天，

她和赵恒在车里干了什么，就会出现在热搜上。”助理的脚步猛地停住。她转过身，

脸色变得煞白。“你……你胡说什么？”我笑了。我的能力，不光能看到未来的“线”。

还能看到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在物品上留下的“痕迹”。那辆玛莎拉蒂的副驾驶座上，

痕迹可太精彩了。助理慌了，她掏出手机，跑到走廊去打电话。我闭上眼睛，

开始盘算下一步。江凝，你会来的。你一定会来。因为你的那根“身败名裂”线，现在，

就在我手里攥着。2.你的施舍，是我的诱饵半小时后，江凝来了。她换了一身衣服，

黑色的长裤和丝质衬衫，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不耐烦。她让助理守在门外。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混在一起。

“许安，你什么意思？”她开门见山，声音冰冷。我看着她，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

“没什么意思。同学一场，你撞了我的腿，亲自来看看，不过分吧？”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你偷拍了？”“我一个送外卖的，哪有那个闲工夫。”我笑了笑，“不过，现在这年头，

马路上到处都是眼睛，谁知道呢？”她的脸色变了变。赵恒是有家室的人，

他的未婚妻是另一个豪门的千金。这件事要是捅出去，对江凝的公司，对赵家的生意，

都是个不小的打击。她赌不起。“你想要多少钱？”她似乎不想再跟我废话。“我不要钱。

”我这个回答，让她很意外。她重新审视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亲自照顾我。”我说。这句话一出口，我看到她眼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了。

“许安，你脑子是不是也被撞坏了？”她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的高中同学。”我看着她的眼睛，“你忘了？高三那年，我帮你补课，

你才考上大学的。”提到这个，她的脸色更难看了。那段过去，对她来说，可能是一种耻辱。

一个需要靠我这种穷小子补课才能考上大学的过去。“那又怎么样？”“不怎么样。

就当我这个要求，是你还我当年的人情。”我淡淡地说，“我腿断了，没家人在这边。

你找个护工我不放心。你，江总，亲自来，我才安心。”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多离谱，多羞辱人。一个身价上亿的女总裁，

去照顾一个被她撞断腿的跑腿小哥。说出去都像个笑话。但她会答应的。

因为我看到了她身后的“线”。一根通往“妥协”的线，正在变得越来越亮。“你这是敲诈。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或者，

你也可以报警，说我敲诈你。你猜，警察是会先查我，还是会先对你和赵恒的关系感兴趣？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我坦然地回视她。我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她在评估风险。她在想，用一小段时间的“屈辱”，

来堵住一个可能毁掉她现在一切的“疯子”的嘴，值不值得。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好。

”她说。“我答应你。但是，你最好别耍花样。等你的腿好了，我们两清。”“一言为定。

”我笑了。江凝，你错了。这不是两清。这是你还债的开始。你以为你是在照顾一个病人。

其实，你是在亲手给自己编织一张网。一张，永远也挣脱不掉的网。江凝的“照顾”，

开始了。她给我请了医院最高级的VIP病房，单人间，带客厅和独立卫生间。

她还给我请了三个护工，二十四小时轮班。但她自己，每天都会来。早上八点，晚上八点。

雷打不动。她会带着早餐或者晚餐，都是从五星级酒店打包的。然后，她会坐在沙发上，

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或者打电话。她从不正眼看我。好像多看我一眼，

都是对她的侮辱。她用这种方式，维持着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我知道，她在等。

等我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冷暴力，主动开口要钱，然后滚蛋。可惜，我不是以前那个许安了。

这天早上，她照例提着早餐进来。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空水杯。“水。”她头也没抬，

“护工呢？”“我让他们出去了。现在是你的‘照顾’时间。”她抬起头，

眼神冰冷地看着我。我们对视了十几秒。最后，她还是站起身，拿起水壶，给我倒了一杯水。

她把水杯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许安，别得寸进尺。”我没理她的警告，

指了指床边的尿壶。“满了。”她的脸瞬间涨红了。“你！”“怎么？江总没倒过尿壶？

”我咧嘴一笑，“这可是照顾病人的基本技能。要不，我教教你？”她的身体在发抖，

是气的。我能看到她头顶那根“愤怒”的线，已经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但我同时也看到了另一根线。一根“忍耐”的线。我知道，她还没到极限。她拿起尿壶，

几乎是跑着冲进了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传来。过了一会儿，她走出来，脸色铁青，眼眶通红。

她把空尿壶塞回床底，一言不发地坐回沙发上。我看着她委屈又愤怒的样子，心里毫无波澜。

江凝，这点羞辱算什么？跟你当年对我做的事比起来，连开胃菜都算不上。你放心，

我们的游戏，会越来越好玩的。3.赵恒的拳头，正中我下怀赵恒来了。

在我住院的第三天下午。他是一脚踹开病房门的。“姓许的，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他冲到我床边，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我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江凝大概是跟他说了什么。我表现得很害怕，身体缩成一团。“你……你要干什么？救命啊！

”我的喊声很大，但护工早就被我打发走了。这个VIP病房区的隔音效果又特别好。

赵恒一拳砸在我脸上。嘴角立刻就破了，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你敢威胁凝凝？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送外卖的，也敢狮子大开口？”他又一拳打了过来，这次是肚子。

我疼得蜷缩起来，剧烈地咳嗽。但我心里，却在冷笑。打吧。打得越狠越好。

你今天打在我身上的每一拳，明天，都会变成抽在你赵家脸上的巴掌。我能看到，

他身后的“线”。一根连接着“暴力伤人”和“牢狱之灾”的线，正在变得清晰。

他还在疯狂地咒骂和殴打。“老子告诉你，别说照顾你，老子现在就能弄死你！信不信？

”“江凝也是你能碰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让老子知道你纠缠她，

我让你下半辈子在轮椅上过！”我护着头，任由他的拳脚落在我身上。我在等。等一个时机。

等我提前放在床头柜花瓶里的那个微型摄像头，录下足够多的证据。

等走廊尽头的那个清洁工阿姨，推着车“恰好”路过这里，听到里面的动静。一切，

都在我的剧本里。赵恒打累了，他喘着粗气，整理了一下自己弄乱的衣服。

他吐了口唾沫在我脸上。“记住我的话。再敢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说完，他转身，

拉开门。门口，站着一脸惊恐的清洁工阿姨。还有一个闻声赶来的护士。

赵恒的脸色瞬间变了。“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教训欠钱不还的？”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

推开人群，快步离开。护士赶紧跑进来检查我的伤势。我“虚弱”地摇摇头，

对她们说：“没事，我不认识他，他找错人了。”我表现得像一个被恶霸欺负了，

却不敢声张的懦夫。护士和清洁工阿姨脸上都是同情。我知道，

她们会把今天看到的事情传出去。“富二代醉酒闯入病房，殴打无辜外卖小哥。”这个标题，

不错。赵恒，你这一拳，帮我把戏演得更真了。谢谢你。江凝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她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烦躁。“赵恒就是个混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她递给我一张卡。“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给你的补偿。许安，我们到此为止吧。

你拿着钱，离开这个城市。对我们都好。”我看着那张卡，没接。我撩起病号服，

让她看我肚子上青紫的伤痕。“江凝，你觉得，五十万，能买我这条命吗？”我的声音很冷。

“他今天敢打我，明天就敢杀了我。我报警，他这种人，顶多拘留几天。出来之后呢？

他会放过我吗？”我一番话，说得她哑口无言。我看到她身后的“线”又开始纠缠。

一头是她想尽快摆脱我这个麻烦。另一头，是她害怕赵恒这个疯子真的闹出人命，

把她也拖下水。“那你想怎么样？”她疲惫地问。“很简单。”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他，跪下来，给我道歉。”江凝的眼睛猛地睁大。“你疯了？

你让赵恒给你下跪？”“对。”我点点头，“就在这个病房里。他打了我多少拳，

就给我磕多少个头。不然，我就报警。不光告他故意伤人，我还要把你们俩的事情，

捅给他那个未婚妻。”这才是我的杀手锏。赵恒的未婚妻，陈家的大小姐，

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要是让她知道赵恒在外面养着江凝，

还能开着婚车去撞人……赵家和陈家的联姻，会立刻完蛋。赵氏集团的股价，也会跟着完蛋。

江凝的脸色，彻底白了。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陌生。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当年那个唯唯诺诺，

连跟她说话都会脸红的穷小子，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许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声音发颤。我笑了。“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比如，

尊严。比如，公道。还有，你欠我的一条命。当然，最后一句话，我没说出口。

游戏要慢慢玩，才有趣。4.她切的苹果，带着毒赵恒最终还是来了。不是他想来，

是江凝逼着他来的。他站在病房门口，脸色比锅底还黑。江凝在他身后，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姓许的，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赵恒咬着牙说。我躺在床上，慢悠悠地拿起手机，

作势要拨号。“你！”赵恒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赵恒！”江凝拉了他一把，

声音里带着哀求。赵恒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他还是屈服了。他走到我床边，

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下了。地板很硬。声音很响。我看到江凝别过脸去，不忍心看。

她大概觉得，这一跪，跪掉的是她的面子和尊严。“对不起。”赵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没诚意。”我摇摇头，“磕头。”赵恒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但看到我再次举起的手机，

他还是把头低了下去。“砰。”额头撞在地板上。“砰。”“砰。”一下，又一下。

他打了我多少拳，我记不清了。但他磕了多少个头，我数得很清楚。一共十九下。

十九下之后，他的额头已经红肿一片，见了血。“可以了吗？”他抬起头，眼神像要杀人。

“滚吧。”我挥了挥手，像赶一只苍蝇。赵恒从地上爬起来，看都没看江凝一眼，摔门而去。

我知道，这根刺，已经在他们之间扎下了。很好。我的剧本，又往前推进了一步。

江凝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屈辱，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现在你满意了？”她问。“还行。”我点点头，“江总，

麻烦帮我削个苹果，庆祝一下。”她没有动。“怎么，不愿意？”我挑了挑眉，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水果刀和苹果。她的手在抖。刀削在苹果上，

歪歪扭扭。我看着她削苹果的样子，思绪飘回了高中。那时候，她也给我削过苹果。

在我帮她补完课的晚上，她会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用一把小小的水果刀，

细心地削掉果皮，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饭盒里递给我。她说：“许安，谢谢你。

这个给你，补充能量。”那时候的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那时候的我，

觉得那是全世界最甜的苹果。而现在。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动作僵硬。

苹果上还带着她的体温。但我知道，这个苹果，是苦的。甚至，带着毒。我拿起一块，

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江凝。”我看着她，“你还记得我爸吗？”我突然提起这个，

让她猝不及防。她的身体僵了一下。“……记得。许叔叔。”“他是个好人，对不对？

”“……是。”“他很疼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他总说，我是他的骄傲。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眼睛。我看到她的眼神开始闪躲。“高三那年，

我拿到了保送名额。我爸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在家里走来走去，计划着我的未来。他说，

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出息，他就跟我妈，去环游世界。”我说得很慢。每一个字，

都像一颗钉子，钉进她的心里。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甚至开始发抖。“许安，

你……你想说什么？”“我想说。”我盯着她，嘴里嚼着那块苹果，“我爸没等到那一天。

”“保送名额被取消的第二天，他去工地上班，精神恍惚，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

”“当场就没了。”我把最后一口苹果咽下去。然后，我笑了。“江凝，你知道吗？那天，

他本来是请了假的。他说要在家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但是，他没做成。”我说完，

病房里死一般地寂静。江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我看到她头顶上，

那根连接着“过去”的线，正在疯狂地闪烁。我知道，她想起来了。她想起了那个保送名额。

想起了她父亲，当时的教导主任，是怎么找到我，跟我“谈心”的。也想起了，

她是怎么哭着求我，把那个名额，“让”给她的。江凝，这才哪到哪。我父亲的命，

总要有人来偿还。你，和你那个好爸爸，一个都跑不掉。5.当年的真相，

是一把刀江凝那天是怎么离开病房的，我记不清了。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失魂落魄地走了。

从那天起，她有好几天没来。只有她的助理，每天按时送来三餐。我知道，我的话起作用了。

那段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被我重新挖了出来。现在，正在她的心里，日日夜夜地折磨她。

我在等。等她崩溃。等她主动来找我。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小事。那天送餐来的，

不是江凝的助理，是一个陌生的跑腿小哥。他把外卖递给我的时候，多说了一句。“安哥，

都安排好了。”我点点头，接过外卖。“辛苦了。”他没再多说，转身离开。我打开饭盒。

饭菜下面，压着一个U盘。我把它插进我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是江凝的父亲，江振海，

这些年所有的受贿记录。时间，地点，人物，金额。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还有他利用职权，

安排亲戚子女进名校，调换学生档案的证据。当然，也包括当年，他是如何操作，

把我保送名额换给江凝的全过程。这些东西，是我花了五年时间，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

我曾经以为，我会拿着这些东西，去纪委，去法院，让他身败名裂，锒铛入狱。但后来，

我改变主意了。直接让他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

他用尽手段铺就的前程，是如何在我手里，一点一点，化为齑粉。我要让他尝尝，

我当年失去一切的滋味。这种折磨，比死还难受。第五天，江凝来了。她看起来很憔悴，

化了妆也掩盖不住眼底的乌青。“许安，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坐在沙发上，声音沙哑。

“我想知道真相。”“什么真相？”“当年的真相。”我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保送名额？就因为你爸是教导主任？”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不是抢……是你……你自愿让给我的。”“自愿？”我笑了，“江凝，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是自愿的吗？”“你爸找到我，说我如果不放弃，

他就让我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他说，他有一百种方法，让我这种没爹没妈的孤儿，

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你呢？你哭着来求我。你说，那个名额对你很重要，

关系到你的未来。你说，只要我帮你，你以后一定会报答我。”“我当时，真是傻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居然信了。我以为，你是真的需要帮助。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江凝的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放弃了名额。然后呢？你得到了你想要的，

转眼就把我忘了。我爸出事，我退学，去工地打工。这些年，我颠沛流离，吃了多少苦。

你关心过一句吗？”“江凝，你的报答呢？”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敲在她的心上。她终于崩溃了。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对不起……许安……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我当时也害怕……”“害怕？

”“我爸说，如果我考不上那个大学，

他……他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我没办法……”“所以，你就把我的人生，

当成了你讨好你爸的垫脚石？”我冷冷地看着她。她的哭声，引不起我丝毫的同情。

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贱。“许安，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什么补偿，

我都可以给你。钱，房子，车子……只要我有的，都给你。”她哭着说。“补偿？

”我摇摇头，“我爸的命，你拿什么补偿？”她愣住了。

“许叔叔的死……跟我没关系……那是意外……”“是吗？”我慢慢地从枕头下，

拿出那个U盘，放在床头柜上。“这里面，是你爸这些年所有的‘丰功伟绩’。你说，

如果我把这个交给警察，他会在里面待多少年？”江凝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像见了鬼一样，

死死地盯着那个U盘。“不……你不能这么做！”她尖叫起来。“我为什么不能？

”“那是我爸！你毁了他，就等于毁了我！”“哦？”我玩味地看着她，“你现在知道，

那种失去一切的滋味了？”“许安，我求求你……”她冲过来，想要抢那个U盘。

我先她一步，把它拿在手里。她扑了个空，跪倒在我的病床边，抓着我的手。她的手很冷，

还在不停地发抖。“求求你，放过我爸……也放过我……”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

真可怜啊。当年，我失去一切的时候，怎么没人来可怜我？“可以。”我说。她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燃起一丝希望。“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6.好戏开场，

请君入瓮我让江凝做的事很简单。三天后，是赵氏集团的年度庆典。届时，

赵恒会向他的未婚妻，陈家大小姐，公开求婚。我要江凝，在那天，

作为赵恒的“神秘嘉宾”，出席庆典。并且，在求婚仪式上，送他们一份“大礼”。

“你让我去搅黄他的求婚？”江凝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不是搅黄。”我摇摇头，“是升华。

”我把我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她。她听完，脸色煞白如纸。

“不……这不可能……我做不到……赵恒会杀了我的……”“你有的选吗？

”我晃了晃手里的U盘，“是你爸的后半生重要，还是你得罪赵恒的后果重要？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