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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游天地寻龙鳞”的其它小《公共财产包括什么》作品已完主人公:林晚裴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朋友发来视频裴砚正在签一份三千万的合画面林晚仰着脖子锁骨上被人用荧光笔写着“公共财产”。起哄声刺穿手机:“晚姐大气!砚哥不会介意吧?”他合上钢对助理微笑:“会议取处理点家”三个月写字的男人因税务问题破拍照的女人被曝学术造而林晚收到离婚协议正看着自己空荡的银行账户发法庭裴砚的律师平静陈列证据:“视频构成精神虐转移财产触犯《民法典》第1092...
主角:林晚,裴砚 更新:2025-11-10 15: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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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发来视频时,裴砚正在签一份三千万的合同。画面里,林晚仰着脖子笑,
锁骨上被人用荧光笔写着“公共财产”。起哄声刺穿手机:“晚姐大气!砚哥不会介意吧?
”他合上钢笔,对助理微笑:“会议取消,处理点家事。”三个月后,
写字的男人因税务问题破产,拍照的女人被曝学术造假。而林晚收到离婚协议时,
正看着自己空荡的银行账户发呆。法庭上,裴砚的律师平静陈列证据:“视频构成精神虐待,
转移财产触犯《民法典》第1092条。”第一章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嗡嗡的震动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显得格外突兀,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黄蜂在垂死挣扎。
裴砚的钢笔尖悬在合同签名处上方,墨色饱满的圆珠凝而不落。
甲方代表张总那张保养得宜、堆满和气的胖脸正对着他,嘴巴一张一合,
说着些“强强联合”、“未来可期”的场面话。三千万的标的,
一笔能让公司现金流彻底盘活的单子,唾手可得。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手机屏幕。
是林晚的闺蜜,陈薇发来的。一条视频信息,封面是晃动模糊的光影和攒动的人头,
背景音是嘈杂的音乐和放肆的笑声。裴砚的指尖在冰凉的钢笔金属笔身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脸上那副惯常的、无懈可击的温和面具纹丝不动。“张总,稍等,家里一点小事。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从容。张总立刻会意,
胖手一挥:“裴总请便,请便!夫人要紧!”裴砚微微颔首,指尖划开了屏幕。
视频瞬间占据了整个视野。
光线是那种KTV包间特有的、被酒精和欲望浸泡过的昏昧与绚烂交织的色调。
镜头晃得厉害,聚焦了好几次才勉强对准了中心。是林晚。
她穿着那件他去年从巴黎给她带回来的香槟色真丝吊带裙,此刻肩带滑落了一边,
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她背靠着巨大的液晶屏幕,仰着修长的脖颈,
脸上是那种裴砚无比熟悉的、带着点微醺的、刻意放大的笑容,
眼角眉梢都挑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放纵。周围是几张兴奋到扭曲的脸,男男女女,
都是林晚那个所谓的“艺术圈”朋友。一只手,一只属于某个男人的、指关节粗大的手,
正拿着一支亮得扎眼的荧光绿马克笔,毫不怜惜地戳在林晚左侧精致的锁骨上。
笔尖划过皮肤,留下粗粝的痕迹。“写!快写啊,李牧!”一个尖利的女声在画面外高喊,
是那个开画廊的苏曼。“写什么好?嗯?”拿着笔的李牧,一个搞行为艺术的,咧着嘴,
眼神浑浊地扫过林晚被迫仰起的、毫无防备的脖颈和胸口,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审视。
“公共财产!就写‘公共财产’!”另一个声音,带着醉醺醺的亢奋,是玩摄影的赵峰。
他举着手机,镜头贪婪地对准林晚锁骨的位置。“好!这个好!够劲儿!”李牧怪笑一声,
手腕用力。荧光绿的笔尖狠狠压下去,在林晚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一笔一划,
歪歪扭扭地刻下四个丑陋的大字:公共财产。那荧光绿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条剧毒的蛇,
盘踞在她最私密、最美丽的骨骼之上,散发着廉价的、刺目的光。
林晚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仰起的脖颈线条绷紧了,但随即,她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开,
发出一串更响亮的、空洞的笑声,甚至配合地挺了挺胸脯,让那四个字在镜头下更加清晰。
“好玩!接着玩啊!”她的声音拔得很高,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尖锐。“晚姐大气!
”赵峰一边用手机怼着拍特写,一边怪叫。“就是!晚姐敞亮!”苏曼的声音插进来,
带着煽风点火的笑意,“砚哥那么宠你,这点小事儿,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晚姐?
”“对啊对啊,砚哥大气着呢!”李牧写完最后一笔,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荧光笔随手扔在堆满酒瓶的茶几上,发出哐当一声。视频戛然而止。
包间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刺耳的哄笑、那句“砚哥不会介意吧”的戏谑,
仿佛还在裴砚的耳膜里嗡嗡作响,
眼前这间顶级会所包间里昂贵的沉香气息、水晶吊灯柔和的光晕、张总那张殷切等待的胖脸,
形成了两个撕裂的世界。钢笔尖上那滴饱满的墨,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嗒”地一声,
滴落在价值不菲的合同纸页上。黑色的墨点迅速晕开,像一颗丑陋的毒瘤,
吞噬着下方印刷精美的条款文字。张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惊疑不定地看着裴砚。裴砚的目光,终于从那个吞噬了墨点的位置抬起,落在张总脸上。
他脸上那副温和的面具依旧在,甚至嘴角还向上弯着,勾勒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弧度。
只是那双眼睛,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所有的温度、所有的光,
都在看到那四个荧光绿字体的瞬间,被彻底抽空、冻结。“张总,”裴砚的声音响起,
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比刚才更加温和有礼,像最上等的丝绸滑过冰面,“实在抱歉,
家里出了点急事,必须立刻处理。”他慢条斯理地合上钢笔的笔帽,
金属部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今天的会议,
”他站起身,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西装袖口,
目光扫过桌上那份被墨点污染的合同,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取消。
”张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挽回的话,但触及裴砚那双深不见底、毫无笑意的眼睛,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一个尴尬又惶恐的点头:“啊…好,好!裴总您忙,
您先忙!我们改天,改天再约!”裴砚没再看他,也没再看桌上那份三千万的合同。
他拿起桌上那个还在微微发烫、仿佛烙印着妻子锁骨上屈辱印记的手机,转身,
步履沉稳地走向包间门口。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助理小杨一直守在门外,看到裴砚这么快出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恭敬和一丝询问。
裴砚的脚步在他面前停下,脸上那点残余的、冰冷的弧度彻底消失,
只剩下一种无机质般的平静。“通知下去,”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钉入空气,“下午所有行程,全部取消。”小杨心头猛地一跳,
他从未在裴总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不是愤怒,不是阴沉,
而是一种彻底的、令人心悸的空白。他立刻垂首:“是,裴总。我马上去办。
”裴砚没再说话,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光洁如镜的金属门映出他此刻的身影:挺括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领带,
英俊却毫无生气的脸孔。镜面里,他仿佛看到林晚锁骨上那四个荧荧发光的绿字,
像鬼火一样跳跃着,灼烧着他的视网膜。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
指尖在通讯录里“林晚”的名字上悬停了一瞬。最终,他没有拨号,而是点开了微信,
找到那个刚刚发来视频的对话框。陈薇的头像还在闪烁,似乎想解释什么。
裴砚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击,每一个字母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好玩吗?”发送。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外面是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裴砚迈步走了出去,
外面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明亮得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
感受着阳光落在皮肤上的温度,却丝毫驱不散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那四个字,
那刺眼的荧光绿,林晚仰头时那献祭般的笑容,
还有那句“砚哥不会介意吧”的戏谑……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反复穿刺着他大脑里名为理智的神经。他坐进等候在门口的黑色宾利后座。车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阳光,车厢内一片沉滞的安静。“裴总,
回公司还是……”司机老周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询问。“回家。”裴砚吐出两个字,
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闭上了眼睛。
眼前却依旧是那片晃动的、令人作呕的昏暗光影,和那四个荧荧发光的字。家?
那个他和林晚住了七年的地方,此刻想起来,只觉得陌生而冰冷。他需要安静。
需要绝对的安静,来梳理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羞辱感的背叛,
以及……思考如何让那些觉得“好玩”的人,付出他们绝对想象不到的代价。
宾利平稳地滑入车流。裴砚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敲击着膝盖。那节奏,冰冷,
精准,带着一种即将启动精密仪器的预兆。第二章宾利驶入别墅区,
车轮碾过精心铺设的柏油路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午后的阳光透过道旁浓密的梧桐树叶,
在车内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晃过裴砚紧闭的眼睑。他依旧维持着后仰的姿势,
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车子在熟悉的雕花铁门前停下。老周下车,熟练地刷卡开门。
铁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和那栋线条冷硬的现代风格别墅。
裴砚睁开眼,眼底一片沉寂的深黑,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推门下车,步履沉稳地走向家门。
指纹锁发出轻微的“嘀”声,门开了。玄关处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低微的送风声。
空气里弥漫着林晚常用的那款昂贵香薰蜡烛的尾调,甜腻的晚香玉气息,
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寻常的商务会议。然后,他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
书房的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厚重的实木门板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这里是他真正的堡垒,
一个由顶级隔音材料、恒温恒湿系统和最尖端电子设备构筑的绝对领域。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开阔的后院景致,阳光充沛,室内却只有仪器运转时几不可闻的低频嗡鸣。
裴砚没有开主灯,只按亮了书桌上那盏线条冷硬的阅读灯。昏黄的光圈只笼罩着桌面一隅,
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投在身后深色的书柜上,显得格外孤峭。
他打开书桌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面嵌着一台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的备用电脑。屏幕亮起,
幽蓝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哒哒声,像某种倒计时的读秒。屏幕上,复杂的指令行飞速滚动。“小杨,
”他按下内线电话的免提键,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异常清晰冰冷,“三件事。
”电话那头的小杨立刻应声:“裴总,您吩咐。”“第一,查‘牧野艺术工作室’的李牧,
过去五年所有税务申报记录、银行流水、关联公司,
特别是他那个挂靠在朋友名下的进口颜料渠道。我要最细的颗粒度。”裴砚的语速平稳,
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布置一项再普通不过的市场调研。小杨在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牧野工作室?李牧?那不是夫人那个圈子里的人吗?但他立刻压下心头的惊疑,
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回应:“明白,裴总。重点查税务和关联交易。”“第二,
”裴砚的目光落在屏幕上跳出的一个加密文件夹上,
里面是林晚名下所有银行账户的实时监控数据,“林晚名下,除了她常用的那张副卡,
其他所有个人账户,包括她母亲名下的那个信托子账户,全部冻结。现在。”“冻结?
”小杨这次没忍住,声音里透出惊愕。夫人名下的账户?这……这性质完全不同了!“对。
冻结。”裴砚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加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理由,
系统风控触发。在她联系银行或你之前,不要做任何解释。”“……是,裴总。
”小杨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意识到,出大事了。天大的事。“第三,
”裴砚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目光投向窗外刺眼的阳光,“联系‘蓝盾’的徐总,
告诉他,之前谈的那个网络安全服务外包项目,我司决定提前启动招标流程。他感兴趣的话,
让他的人下周一带着方案过来。”“蓝盾?”小杨又是一愣。
蓝盾科技是赵峰那个摄影师老婆苏曼的家族企业,主营安防监控设备,
最近正卯足了劲想拿下裴氏集团一个重要的园区升级项目。
裴总之前的态度一直是模棱两可的观望,怎么突然……“对,蓝盾。
”裴砚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告诉他们,
机会只有一次,方案要足够‘精彩’。”“好的,裴总,我马上去办。
”小杨不敢再多问一句。电话挂断。书房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电脑风扇低微的转动声。
裴砚靠在宽大的椅背里,身体放松,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紧紧盯着屏幕上林晚那几个账户的状态栏。几秒钟后,代表“冻结”的红色警示标志,
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他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陈薇的微信对话框上。
他发过去的“好玩吗?”三个字孤零零地悬在那里,下面一片空白。陈薇没有回复。
他手指滑动,点开林晚的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昨天下午,
林晚发来一张在画室的自拍,问他新做的指甲颜色好不好看。他当时在开会,
只回了一个“嗯”。裴砚的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停顿了几秒。然后,
他缓慢地、清晰地敲下一行字:“玩够了,回家。”发送。没有质问,没有愤怒,
只有一句平静到诡异的陈述。他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冰冷的桌面上。身体向后靠去,
闭上眼睛。书房里恒温的冷气拂过他的额发,带来一丝凉意。那四个荧荧发光的绿字,
林晚仰头时脆弱的脖颈线条,
包间里放肆的哄笑……这些画面碎片在他闭眼的黑暗中反而更加清晰,反复切割。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痛苦或挣扎的表情,只有一片深沉的、近乎冷酷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
海面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他在等。等林晚看到账户冻结的惊慌,等陈薇的回复,
等那些参与“游戏”的人,在浑然不觉中,一步步踏入他精心布置的、无声的雷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书房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始终沉默着。第三章暮色四合,别墅里死寂一片,
只有走廊尽头感应灯随着裴砚的脚步声,次第亮起又熄灭,投下短暂而苍白的光晕。
他像巡视自己疆域的君王,沉默地走过客厅、餐厅、起居室,最后停在主卧紧闭的房门前。
门内隐约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着,又控制不住地泄露出来。
裴砚的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金属的寒意透过皮肤。他没有立刻拧开,只是静静地站着,
听着门内那细碎的、代表着崩溃的声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沉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几秒钟后,他无声地拧动门把,推开了门。房间里没有开大灯,
只有梳妆台上一盏小小的水晶台灯亮着,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轮廓。昂贵的羊绒地毯上,
散落着几个空了的红酒瓶,深红色的酒渍像干涸的血迹,洇在浅色的绒毛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和香水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林晚背对着门,
蜷缩在巨大的落地窗边。她身上还穿着那件香槟色的真丝吊带裙,只是此刻肩带完全滑落,
皱巴巴地堆在腰间,露出大片光洁却微微颤抖的背脊。她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
肩膀剧烈地耸动着,那压抑的哭声就是从她埋着的头里发出来的。她脚边扔着她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银行APP的界面,刺眼的红色“账户冻结”提示清晰可见。
听到开门声,她的哭声猛地一窒,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只受惊的刺猬。她慌乱地抬起头,
转过脸。水晶台灯的光线斜斜打在她脸上。
精心描绘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汗水还有不知是酒还是别的什么液体糊得一塌糊涂,眼线晕开,
在脸颊上拖出两道狼狈的黑痕。那双平日里顾盼生辉、总是带着点娇嗔和任性的眼睛,
此刻红肿得像桃子,里面盛满了惊惶、恐惧,还有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被酒精麻痹的茫然。
她看到门口逆光而立的裴砚,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门框,看不清表情,
只有一片沉沉的阴影。“阿…阿砚?”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敢置信的颤抖。她下意识地想站起来,但双腿发软,
刚撑起一点又跌坐回去,手忙脚乱地去拉扯滑落的肩带,试图遮住自己,动作仓皇又笨拙。
裴砚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就那样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的酒瓶,
扫过她糊掉的妆容,扫过她锁骨的位置——那里被用力搓洗过,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甚至有些地方破了皮,渗着细小的血丝,但那荧光绿的痕迹似乎已经渗入了肌理,
依旧顽固地残留着一点模糊的、刺眼的轮廓。他的目光最终落回她惊惶失措的脸上,
像在审视一件碎裂的、失去价值的琉璃器皿。“你…你回来了?”林晚被他看得浑身发冷,
那目光里没有她预想中的暴怒,也没有质问,只有一种让她骨髓都冻结的漠然。她更慌了,
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我不知道…银行…我的卡…突然就…还有陈薇…她发信息…我…”“好玩吗?
”裴砚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和,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但在这死寂的房间里,这三个字却像三把冰锥,狠狠扎进林晚的耳膜。林晚的身体猛地一颤,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不…不是的!
阿砚你听我解释!”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爬过来,眼泪汹涌而出,“是…是他们起哄!
喝了酒…我…我昏了头了!真的!就…就是个游戏!很蠢的游戏!我…我后悔死了!
我洗了好久…你看…”她指着自己红肿破皮的锁骨,泣不成声,
“我错了…阿砚…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裴砚向前走了一步,
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他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样子。“游戏?”他重复了一遍,
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微微偏了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词的含义,
“在你自己身上,写‘公共财产’?”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锁骨那片刺目的红痕上,
声音依旧平稳,“然后,让赵峰拍下来,发给陈薇,再发给我?”“不是!不是我要发的!
”林晚尖叫起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是赵峰!是他拍的!他手快…陈薇她…她也是手欠!
阿砚,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别人拍那种东西给你看!”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伸出手想去抓裴砚的裤脚,
我就是一时糊涂…被他们架在那儿了…我…我…”裴砚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到自己裤管的瞬间,
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她的触碰。这个细微的动作,
像一道无形的、冰冷的墙,瞬间将林晚隔绝在外。林晚的手僵在半空,抓了个空。她仰着头,
看着裴砚那张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裴砚。没有怒吼,没有指责,
只有这种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彻底的疏离和漠视。“一时糊涂?
”裴砚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林晚,我们结婚七年了。”他收回目光,
重新落在她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终于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狼狈和绝望。“七年,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足够让你明白,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碰了,
就得付出代价。”“代价?”林晚的哭声噎住了,只剩下恐惧的抽噎,“什么…什么代价?
阿砚…你要做什么?你别吓我…”裴砚没有回答她。他不再看她,
仿佛她只是房间里一件碍眼的摆设。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衣帽间。“阿砚!
”林晚在他身后发出凄厉的哭喊,挣扎着想爬起来追过去。裴砚在衣帽间门口停下,
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冰冷:“你名下的所有卡都停了。需要什么,
跟吴妈说,她会买。”说完,他推门走了进去。“不!你不能这样!”林晚崩溃地尖叫,
扑倒在冰冷的地毯上,徒劳地捶打着地面,“裴砚!你听我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衣帽间的门在她绝望的哭喊声中,轻轻合拢,彻底隔绝了她的声音。
裴砚站在衣帽间里,巨大的空间里整齐悬挂着他的西装、衬衫。
他随手取下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开衫,换下身上的西装马甲。动作不疾不徐,有条不紊。门外,
林晚的哭喊渐渐变成了绝望的呜咽,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压抑的抽泣。裴砚换好衣服,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口。镜中的男人,面容英俊,
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上万年不化的坚冰,找不到一丝属于“裴砚”的温度。他拉开门,
走了出去。林晚还瘫坐在窗边,像一滩烂泥,眼神空洞地望着他,
脸上是彻底被摧毁后的麻木。裴砚的目光掠过她,没有停留,径直走向门口。“你去哪?
”林晚的声音嘶哑微弱,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裴砚的脚步在门口顿住,手搭在门把上,
侧过脸。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书房。”他吐出两个字,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还有工作。”门在他身后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冰冷。房间里,
只剩下林晚粗重的喘息和窗外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第四章城市另一端,
“牧野艺术工作室”所在的Loft里,此刻却是一派与裴砚书房截然相反的喧嚣混乱。
“操!这他妈怎么回事?!
”李牧狠狠地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掼在堆满颜料管和废画稿的桌子上,
屏幕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对着手机咆哮:“什么叫税务稽查?!老子他妈一直规规矩矩交税!那点破税老子至于吗?!
”电话那头是他那个挂名颜料进口公司的合伙人,声音同样气急败坏,
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慌:“规矩?李牧你他妈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那些‘合理避税’的骚操作,真当税务局是瞎子?现在人家拿着你前年、大前年,
还有去年底那几笔走我公司账的‘服务费’说事!那金额,那频率,傻子都看出是拆借!
还有你工作室的账,房租水电人工全他妈对不上!人家说了,初步认定是‘主观故意’!
要罚!罚死你!搞不好还要进去!”“放屁!”李牧额头青筋暴跳,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画架,
哐当一声巨响,“老子那都是正常经营!是他们故意找茬!肯定是有人搞我!对,
一定是有人搞我!”他猛地想起什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惊疑不定的恐惧,
“是不是…是不是裴砚?!”“裴砚?”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嗤笑,“李牧,
你他妈喝高了吧?裴氏集团的裴砚?人家什么身份?你算哪根葱?人家搞你?你配吗?
省省吧!赶紧想想怎么补窟窿!罚金加上滞纳金,还有可能要补缴的税款,初步估算这个数!
”对方报出一个让李牧眼前一黑的数字。“我…我哪来那么多钱!
”李牧的声音瞬间萎靡下去,带着哭腔。他工作室看着光鲜,实则一直在烧钱,
现金流紧张得很。“没钱?那就等着查封吧!工作室,你那点存货,还有你名下那套小公寓,
够不够填还两说!”合伙人恶狠狠地撂下话,“我告诉你李牧,
这事儿是你自己屁股不干净惹出来的!别连累我!该签的字赶紧签,该认的认!
不然大家一起死!”说完,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李牧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看着一片狼藉的工作室。裂屏的平板还亮着,上面是税务局发来的正式通知函电子版,
鲜红的公章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眼睛。合伙人报出的那个天文数字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裴砚…真的不是他吗?李牧心里一阵阵发冷。那天在包间里,是他第一个起哄,
是他拿着荧光笔,是他…亲手把那四个字写在了林晚的锁骨上。当时只觉得刺激,好玩,
一种在边缘试探、亵渎某种高不可攀之物的隐秘快感。现在回想起来,
裴砚收到视频时…会是什么表情?他不敢再想下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抓起桌上的半瓶威士忌,对着瓶口猛灌了几口,劣质的酒精灼烧着喉咙,
却丝毫驱不散心头的寒意。完了,全完了。与此同时,城市另一处高档公寓里,
气氛同样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苏曼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屏幕上是她父亲发来的、一连串带着巨大惊叹号和问号的咆哮信息。
她精致的脸蛋因为愤怒和焦虑而微微扭曲,精心打理的卷发也有些凌乱。“赵峰!
你干的好事!”她猛地转身,对着刚从暗房出来、还带着一身显影液味道的丈夫厉声质问,
“你拍什么不好?非要拍林晚锁骨上那破字?!还手贱发给陈薇?!现在好了!
裴砚那边直接把我们蓝盾踢出局了!招标提前启动,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爸刚在电话里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们苏家这次丢人丢大了!”赵峰被吼得一愣,
随即也火了:“你冲我吼什么?!当时那场面,谁不拍?陈薇不也拍了?李牧还上手写了呢!
要怪就怪林晚自己蠢!玩不起就别玩!装什么大方!再说了,裴砚他至于吗?不就拍个照,
开个玩笑,他老婆自己都同意了!他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尖还小?”“玩笑?
”苏曼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峰的鼻子,“你他妈管那叫玩笑?那是他裴砚的老婆!
你当是街边站街的?你拍的时候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现在人家动动手指头,
我们苏家几千万的项目就黄了!我爸说了,要是因为这事影响了蓝盾的声誉,
影响了后续融资,他饶不了你!”“饶不了我?”赵峰也梗着脖子,一脸不服,
“苏曼你搞清楚!我才是你老公!你爸他……”“闭嘴!”苏曼厉声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
“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怎么补救!你,现在!立刻!马上!
给我滚去裴氏集团!找裴砚道歉!态度给我放低到尘埃里去!就说你喝多了,手滑,
是无心的!求他高抬贵手!”“我去道歉?”赵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鼻子,
“我?给他裴砚道歉?凭什么?!”“就凭他能让你,还有你那个破摄影工作室,
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消失!”苏曼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赵峰,
你最好祈祷裴砚的气只撒在项目上!
如果他真要计较那张照片…你以为你那些‘艺术创作’里夹带的私货,经得起查吗?嗯?
”赵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那些所谓的“先锋人体摄影”,
游走在法律和道德边缘的灰色地带,有些甚至涉及偷拍和未经许可的模特私密照……这些,
都是他绝不敢见光的“素材”。看着丈夫瞬间煞白的脸,苏曼知道戳中了他的死穴。
她疲惫又厌恶地挥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滚去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赵峰嘴唇哆嗦着,看着妻子那张写满厌弃和焦虑的脸,
又想起裴砚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上来。他张了张嘴,
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脚步虚浮地冲出了家门。门被重重甩上。
苏曼颓然跌坐在沙发里,双手捂住了脸。昂贵的真皮沙发冰冷地贴着她的皮肤。
她想起那天在包间里,自己是如何兴奋地起哄,如何怂恿李牧写下那四个字,
如何看着赵峰拍照而觉得刺激好玩……一种巨大的、冰冷的悔意,
夹杂着对裴砚那未知手段的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紧了她的心脏。裴砚…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仅仅是个开始吗?裴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华灯初上,车流如织,汇成一条条光的河流。办公室内只开了一盏台灯,
光线集中在宽大的办公桌区域。裴砚靠坐在宽大的皮椅里,听着助理小杨的汇报,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裴总,李牧那边,税务稽查已经正式立案,
初步查实的偷漏税金额和关联交易问题很大,他名下的工作室和房产已被申请财产保全。
他那个合伙人急于撇清关系,提供了不少内部材料。”小杨的声音平稳清晰,
不带任何个人情绪。“苏曼的父亲,苏正宏,下午亲自打了三个电话到总裁办,想约您见面,
语气非常…恳切。我都按您的意思,以行程已满为由婉拒了。蓝盾科技那边,
招标通知已经正式发出。”“另外,”小杨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
“赵峰…现在就在楼下大堂,已经等了**个小时了,坚持要见您一面,说是…道歉。
”裴砚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份文件上,那是关于赵峰摄影工作室的一些“背景调查”摘要。
他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笃”的一声轻响。“让他等。
”裴砚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告诉前台,我今晚有跨国会议,
时间…不确定。”“是,裴总。”小杨立刻应道。“还有,”裴砚抬起眼,
目光投向窗外璀璨的夜景,那光芒落在他深黑的眼底,却激不起一丝涟漪,“林晚那边,
有什么动静?”“夫人…林女士,”小杨迅速改口,
“下午试图用她母亲的身份证去银行解冻那个信托子账户,被拒绝了。之后…她回了别墅,
没有再出来。吴妈说,她一直待在卧室里,没吃东西。”裴砚沉默了片刻,
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知道了。”他淡淡地说,“让吴妈按时送饭进去。她吃不吃,
随她。”“是。”小杨点头。“出去吧。”裴砚重新将目光投向桌上的文件,
仿佛刚才谈论的只是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小杨恭敬地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了厚重的办公室门。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寂静。裴砚拿起那份关于赵峰的摘要,
涉嫌侵犯模特隐私…未经许可传播…与境外某些特殊网站存在可疑资金往来…”他合上文件,
随手丢在桌角。身体向后靠进椅背,闭上眼睛。楼下,赵峰还在大堂冰冷的等候区里,
如坐针毡,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城市的霓虹透过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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