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污之下爱在呼吸(程景深林月)网络热门小说_最新小说脏污之下爱在呼吸(程景深林月)

林月第一次见到程景深时，他正对着被咖啡渍弄脏的袖口发抖。

全公司都知道这位CEO有重度洁癖，没人敢靠近他三米之内。

只有林月递上了一张印着小向日葵的纸巾。“别碰我！”他几乎尖叫，

眼神恐惧如受惊的孩童。后来，她才知道，

那份洁癖源于八岁那年被邻居大婶锁在黑暗储藏室的夏天。

当全董事会都以为程景深会开除这个莽撞的清洁工小妹时——他却在她面前低下头，

轻轻拉住她的衣角：“你…可以再给我一张纸巾吗？”而此刻，

林月口袋里正装着医院刚确诊她视神经萎缩的报告，她即将慢慢失去视力，

却笑着说：“好啊，不过这次，我要亲手帮你擦。”---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

一种无菌的、透明的凝胶，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腔上。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白噪音，

像某种濒死的昆虫，持续不断地嗡鸣。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光可鉴人，

倒映着天花板上嵌着的、散发着冰冷白光的灯带，以及一张张屏息凝神、缺乏血色的面孔。

程景深坐在主位，像一尊被精心放置在冰座上的雕塑。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

剪裁一丝不苟，包裹着他清瘦而挺拔的身躯。每一根线条都透着疏离和绝对的掌控力。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得毫无人气，正平稳地点击着面前的平板电脑，调出下一组数据图表。

他的声音通过昂贵的音响系统流淌出来，音色低沉、清晰，没有任何多余的起伏，

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议题的核心。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轻易动作，

仿佛任何一个微小的扰动，都会打破这脆弱的、由绝对秩序构筑的平衡。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那个不成文的规定——保持距离，至少三米。程总对洁净的要求，

近乎一种偏执的信仰。林月就是在这个时候，端着一壶刚煮好的黑咖啡，低着头，

悄无声息地从侧门走了进来。她是行政部临时抽调上来负责会议茶饮的实习生，或者说，

更像是一块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塞的砖。她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装，脚步放得极轻，

生怕惊扰了这片深海般的寂静。她小心翼翼地绕过长桌，从董事们的身后开始，

逐一为那些昂贵的水晶杯续上咖啡。氤氲的热气带着浓郁的焦香，

在这冰冷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像一个移动的背景板。

就在她准备为靠近主位的一位白发董事服务时，意外发生了。

那位董事似乎被程景深展示的某个数据吸引，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推一下眼镜，

手肘却不偏不倚地撞在了林月刚刚倾斜的咖啡壶嘴上。“哐当——”一声不算响亮，

但在此刻足以惊心动魄的瓷器碰撞声。深褐色的、滚烫的液体从壶嘴泼溅而出，

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有几滴，不偏不倚，

正落在程景深那只放在桌面上、刚刚结束操作平板的手腕处，以及他一丝不苟的西装袖口上。

那几滴咖啡渍，在纯白挺括的衬衫袖口和高级灰的西装面料上，迅速晕开，

像雪地上突兀出现的污迹，又像皮肤上骤然溃烂的伤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定格。

程景深身体猛地一僵。他几乎是触电般缩回了手，原本平稳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低下头，

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袖口，那眼神不是愤怒，不是责备，而是一种……近乎崩溃的恐惧。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浅薄，胸腔剧烈地起伏，仿佛那几滴咖啡不是污渍，

而是某种具有强腐蚀性的毒液，正沿着他的皮肤纹理，疯狂地灼烧、啃噬。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那只干净修长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初是细微的，继而变得剧烈，

连带着他的整个肩膀都在微微耸动。他想把袖子从手腕上扯开，

指尖碰到那湿润的、带着颜色的布料时，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开。

“呃……”一声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气音。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那位撞到咖啡壶的白发董事更是面如土色，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空气里那无形的凝胶仿佛瞬间变成了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让人窒息。林月也吓坏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闯大祸了。这是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她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刚刚还如同神祇般掌控一切的男人，

此刻却脆弱得像一个即将碎裂的琉璃器皿，被几滴微不足道的咖啡逼到了悬崖边缘。

恐惧攫住了她，但另一种更质朴的冲动，却在她身体里占了上风。她几乎是没有思考，

手已经下意识地伸进了自己工装的口袋里，

摸到了那一小包随身携带的、印着幼稚小向日葵的便携纸巾。她上前一步，

越过那无形的三米界限，抽出一张柔软的、带着淡淡阳光皂荚香气的纸巾，递了过去。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细微的颤音：“程……程总，

您……您擦擦……”“别碰我！”几乎是同时，程景深猛地抬起头，厉声嘶吼，

那声音尖锐得划破了会议室所有的静谧，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惶和防御。他的眼神撞上林月，

里面是赤裸裸的、未经任何掩饰的恐惧，如同一个在黑暗中被突然惊醒的孩童。

林月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那张小小的、带着向日葵的纸巾，像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死寂。

更深的死寂。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这个不知死活的清洁工小妹就会被当场吼滚出去，

甚至整个行政部都可能面临一场风暴。然而，几秒钟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

程景深的目光，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缓缓地从林月脸上，

移到了她手中那张小小的纸巾上。那朵傻气的、迎着根本不存在的太阳的黄色向日葵，

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稍稍平缓了一丝，惨白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再次开口时，声音低哑、干涩，

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近乎祈求的脆弱：“你…可以再给我一张纸巾吗？

”……林月没有如许多人预料的那样立刻滚蛋。那天会议结束后，

程景深被他的助理和保镖簇拥着迅速离开，像一阵裹挟着寒流的风。没有人来找林月的麻烦，

甚至行政部主管也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让她回去工作，

仿佛她是一颗不小心滚进程总视线、却又莫名被忽略的尘埃。生活似乎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上课，打工，在医院和出租屋之间奔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几乎成了她生活中最熟悉的气息。母亲的眼疾又加重了，这次检查，医生的话说得更直白，

手术不能再拖，否则有失明的风险。那张薄薄的缴费通知单，在她口袋里沉甸甸的，

像一块冰。而她自己……林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最近，

视野边缘偶尔会出现细微的、闪烁的模糊，看东西像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毛玻璃。

她没敢告诉母亲，也没钱去做详细的检查。大概是太累了吧，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几天后，

因为一个临时的顶班任务，林月再次来到了程氏集团总部大楼，负责高层办公区的晚间清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是璀璨的城市星河，而大楼内部，

只剩下零星加班的灯光和地灯幽冷的光晕。她推着清洁车，

走在光洁得能映出倒影的大理石地面上，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走到总裁办公室外的休息区时，她停下了动作。一个高大的身影蜷缩在靠墙的皮质沙发上。

是程景深。他似乎是累极了，在这里睡着了。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领带扯松了，

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他闭着眼睛，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褪去了平日所有的凌厉和冷漠，此刻的他，

看起来竟有些……无害。林月放轻了呼吸，正准备悄悄退开，

目光却被他随意垂在身侧、搭在沙发边缘的左手吸引。那只手，指节分明，干净得如同玉雕。

但在他的手边，沙发与墙壁的缝隙阴影里，

她看到了一小片几乎微不可察的、干掉的水渍痕迹，

旁边还落着几点极其细小的、不知是水泥碎屑还是灰尘的颗粒。几乎是下意识的，

林月停下了后退的脚步。她看着程景深即使在睡梦中依然微微蹙起的眉头，

一种混合着同情和莫名责任感的情绪悄然滋生。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从清洁车里拿出专用的清洁湿巾和软布，蹲下身，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擦拭掉那点污渍，

并用吸尘器的最小档位，吸走了那些微小的颗粒。整个过程中，

她的动作轻缓得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梦。做完这一切，她正准备起身离开，

目光扫过程景深熟睡的面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自己口袋里，

再次拿出了那包印着小向日葵的纸巾，轻轻抽出一张，展开，像盖上一张小毯子一样，

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他那只搭在沙发边、可能随时会滑落碰到地面的手上。做完这一切，

她像受惊的小鹿，迅速推着清洁车，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之后，

沙发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程景深坐起身，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张柔软的、带着幼稚向日葵图案的纸巾，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情绪。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那朵向日葵，

没有立刻扔掉，而是就那样看了很久，很久。从那天起，

林月发现自己出现在程景深视线范围内的频率，开始以一种不寻常的速度增加。

办公室外的走廊——那里通常是由资格最老的清洁员工负责的区域；她会在员工食堂排队时，

“偶遇”刚好下来、并且身边恰好没有大批高管簇拥的程景深虽然他从来不在食堂用餐，

只是走过；甚至，有一次，她抱着一大摞需要分发的文件路过设计部时，

正好撞见他在里面视察，她的文件“不小心”散落一地，而他，竟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停顿了脚步。他从不与她说话。每次相遇，他都维持着那副冰冷的、生人勿近的姿态，

仿佛她只是一件移动的家具。但林月能感觉到，那双深邃的眼睛，

总是在不经意地、快速地扫过她，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挣扎着什么。直到一次，

在高层专用的电梯口，林月正拿着工具清理电梯门框上的一点污迹。梯门“叮”一声打开，

里面站着程景深和他的特助。特助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似乎想挡住林月的存在。

程景深却抬手，极轻地制止了。他的目光落在林月的手上。她正用一块白色的软布，

蘸取了一点专用的清洁剂，专注地擦拭着门框角落一处顽固的陈年胶印。她的动作很耐心，

力度不轻不重，一遍，两遍，直到那处污迹彻底消失，再用干布擦去水痕，恢复光洁。

整个过程，程景深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没有催促，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

他的眼神专注得近乎异常，仿佛林月不是在完成一项简单的清洁工作，

而是在进行某种精密的仪式。梯门因为等待时间过长，发出提示性的蜂鸣。

程景深这才迈步走出电梯，在经过林月身边时，脚步有微不可察的一顿。他没有看她，

目光平视前方，声音低沉地留下三个字：“很干净。”林月愣在原地，握着那块软布，

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特助紧随其后，在经过林月时，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那里面有探究，有惊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试探性的“靠近”还在继续。

有时是秘书处下达一个模糊的指令，

去给总裁办公室送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有时是程景深会“路过”某个林月正在打扫的区域，

停留几十秒，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林月起初是惶恐的，但渐渐地，

她发现这位传说中冷酷暴戾的CEO，在对“洁净”近乎病态的追求之下，

似乎隐藏着某种与她认知截然不同的东西。他看向污渍时的恐惧是真实的，

但他看向她那双因为频繁接触清洁剂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时，

眼神里偶尔会闪过的一丝极快的、类似……安心的情绪，也是真实的。一个午后，

林月被主管叫去，指派她将一盆高大的绿植送到总裁办公室内间的阳台上去。

这活儿本来不属于她，但指名道姓要她去。她端着那盆沉重的幸福树，

小心翼翼地走进那间宽敞得惊人的办公室。程景深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正在视频会议，

用的是流利的德语，侧脸线条冷硬。他甚至没有抬眼看她。林月屏住呼吸，

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朝着里间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走去。

就在她经过办公室中央那片昂贵的波斯地毯时，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