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眼睛更亮了,也不用人让,伸手抓起一大块就塞进嘴里,大口咀嚼,油脂顺着胡子往下淌,含混不清地赞道:“嗯!
这肉也腌得入味!
好吃!”
他一手抓着牛肉,一手端起酒碗,又是豪迈的一大口。
这次有了准备,虽然依旧被辣得龇牙咧嘴,但表情却是无比的畅快。
“店家,再筛满!
今日洒家要喝个痛快!”
鲁智深把空碗往我面前一推。
我赶紧又给他满上,趁机套近乎:“大师喜欢就好。
不知大师宝刹何处?
上下如何称呼?”
“洒家鲁达,如今在二龙……呃,”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改口道,“洒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花和尚鲁智深便是!”
“原来是鲁大师!
久仰久仰!”
我装作恍然大悟,心里暗道果然是他。
几碗“闷倒驴”下肚,鲁智深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从三拳打死镇关西,说到大相国寺看菜园子,再说到如今……他打了个酒嗝,含糊了过去。
我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是现场版的水浒评书,还是当事人亲述!
“大师真是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真豪杰也!”
我适时送上彩虹屁。
鲁智深被捧得舒服,大手一挥:“你这店家,会说话!
酒也好!
比山……比别处的强多了!
以后洒家常来!”
我心里乐开了花,第一位VIP客户,成功绑定!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穿着短褂、敞着胸怀,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汉子晃了进来,领头的是个刀疤脸。
“哟嗬,‘梁山酒馆’?
好大的口气!”
刀疤脸斜着眼,打量着这破旧的店面,目光落在鲁智深桌上的酒肉时,闪过一丝贪婪,“哪儿来的野和尚,在这儿吃独食?
这地方,以后归我们兄弟罩了,懂吗?
识相的,把好酒好肉孝敬上来,再交上十两银子的平安钱!”
我心里一沉,收保护费的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小二吓得缩到了我身后。
鲁智深正喝到兴头上,被人打断,极其不爽。
他缓缓放下酒碗,扭过头,那双醉眼带着几分朦胧,却更有一种骇人的压迫感。
“你几个鸟人,吵着洒家吃酒了。”
刀疤脸被鲁智深的气势慑了一下,但仗着人多,还是硬着头皮道:“死秃驴,关你屁事!
滚一边去!”
“聒噪!”
鲁智深猛地站起身,那庞大的身躯如同小山般投下阴影。
他二话不说,抄起屁股底下那条沉重的条凳,劈头盖脸就朝那刀疤脸砸去!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希望是凳子腿)。
刀疤脸连哼都没哼一声,首接飞了出去,撞在门框上,软软滑倒在地。
剩下几个混混都吓傻了。
鲁智深把条凳往地上一顿,环眼一瞪:“还有谁要洒家滚?”
“好汉饶命!
好汉饶命!”
混混们磕头如捣蒜,架起昏迷的刀疤脸,连滚爬爬地跑了。
鲁智深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坐下,端起酒碗:“店家,苍蝇赶走了,再筛酒来!”
我看着他那威武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这碗“闷倒驴”,一个念头疯狂滋生。
这哪里是麻烦?
这分明是送上门的安保部长兼活广告啊!
“大师,您看……”我凑上前,笑容越发灿烂,“以后您来店里喝酒,一律免费!
就当是……交个朋友,顺便请您帮忙照看下小店生意,如何?”
鲁智深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碗里的酒,哈哈大笑:“你这店家,倒是奸猾!
不过……洒家应了!
以后有酒家在此,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聒噪!”
“多谢大师!”
我赶紧给他把酒满上。
看着鲁智深痛饮的豪迈姿态,我知道,“梁山酒馆”的生意,要从这位花和尚这里,正式起步了。
而那块“梁山酒馆”的招牌,引来的恐怕不止是麻烦,还有更多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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