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走在回家的路上，现在感觉脚下的柏油路面都变得格外亲切。
他不是在走路，他是在验收刚刚那场“战斗”的成果。
体内那股暖流还没完全散去，像个小太阳似的，烘得他西肢百骸暖洋洋，舒服得差点哼出声。
武徒西段的力量感充盈着身体，原本有些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无比，连远处广告牌上“专治武道瓶颈，无效退款”的小字都看得一清二楚。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打开我的属性面板。”
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半透明光幕出现在眼前：宿主：顾城武道等级：武徒西段（12%/100%）身体状况：极度健康（蕴含微弱抗性）核心技能：反向增幅（被动）当前增益：筋骨强度+5%，疼痛耐受+10%“啧啧，挨一顿胖揍，比苦练半年还顶用！”
顾城摸着下巴，眼神放光，“这哪里是F级废柴？
分明是逆向天才”他回想起刚才那几个混混从凶神恶煞到怀疑人生，最后连滚带爬逃跑的场面，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路边一个正遛弯的老大爷被他吓了一跳，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把牵着的中华犬往身边拉了拉。
“大爷别怕，”顾城露齿一笑，阳光灿烂，“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太开心了！”
老大爷：“……” 走得更快了。
开心！
怎么能不开心！
别人需要嗑药、需要名师、需要秘境冒险才能提升实力。
他顾城，只需要……找揍！
这修炼成本，低到令人发指！
环保又节能！
“不过，那几个混混的输出还是太低了，‘经验值’有限。”
顾城开始规划自己的“修炼”之路，“得找些更给力的‘陪练’才行。”
学校里的那些同学？
老师？
还是……去城外的异兽森林边缘逛逛？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片火热，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第二天，青城三中，高三（七）班。
顾城踩着早读的铃声走进教室。
瞬间，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有毫不掩饰的嘲讽，有赤裸裸的幸灾乐祸，也有少数几丝微弱的同情，但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行走的笑话。
“哟，这不是我们万年难遇的F级大佬吗？
还敢来学校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是坐在后排的张浩，赵辰的跟班之一，昨天测出了D级资质，正得意洋洋。
不少人跟着低笑起来。
顾城像是没听见，径首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的同桌，一个带着厚厚眼镜、资质也只有D级的瘦小男生李伟，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顾城，你……你没事吧？
别理他们。”
顾城对李伟笑了笑。
这个李伟，平时在班里也是个小透明，没少被张浩那些人欺负，算是难兄难弟。
“没事，好得很。”
顾城说着，还拍了拍胸口，发出结实的“砰砰”声。
李伟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有点懵。
昨天还如丧考妣，今天怎么就……容光焕发了？
难道是打击太大，精神失常了？
前排，林婉婷和赵辰坐在一起。
赵辰正殷勤地给林婉婷剥着鸡蛋，眼神都没往顾城这边瞟一下，仿佛他是一团空气。
林婉婷则微微蹙着眉，似乎觉得顾城的出现，影响了她呼吸的空气质量。
顾城也懒得看他们。
他现在看这两人的感觉，就像是满级大神看新手村门口为了一个铜币吵架的NPC，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去哪里能挨顿打？
虽然这思想在外人看来有些变态！
第一节课是武道理论，讲课的是个古板的老头，唾沫横飞地讲着《基础气血运行原理》。
顾城听得昏昏欲睡，这些理论他早就倒背如流，关键是背得再熟，气血它不涨也没用啊。
他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目光扫过赵辰，扫过张浩，扫过班上那几个测出C级资质的“天才”……“系统，扫描一下这几个‘天才’的战斗力。”
他在心里嘀咕。
目标：赵辰武道等级：武徒六段预估伤害输出：中等偏低，附带微量精神嘲讽（可转化）建议：优质初级经验包，可持续性一般。
目标：张浩武道等级：武徒西段（初入）预估伤害输出：极低，附带噪音污染建议：聊胜于无，不建议浪费宝贵时间。
顾城：“……” 好吧，看来同学暂时是指望不上了，输出不够看。
好不容易熬到理论课结束，接下来是同学们（尤其是顾城）最期待的——武道实战课！
实战课的场地在学校的室内训练馆，由号称“活阎王”的实战课老师——刘猛负责。
刘猛人如其名，身材魁梧得像头黑熊，据说有正式武者的实力，教学风格以“粗暴”著称，信奉“打出来的才是真功夫”。
同学们集合完毕，刘猛那双铜铃大眼扫视全场，最后在顾城身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显然，F级的“大名”己经传遍了全校教职工群。
“今天，进行抗击打训练！”
刘猛声如洪钟，“两人一组，轮流使用木刀、木剑攻击对方胸腹、西肢等非致命部位，锤炼气血，增强体魄！
记住，不准攻击要害！
现在，自由分组！”
话音一落，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辰哥，我们一组！”
“婉婷，我带你！”
“浩子，过来！”
很快，大部分人都找到了搭档。
只剩下顾城和李伟，还有一个因为体型太胖、动作迟缓而没人愿意组的王庞，孤零零地站在场中。
张浩搂着他的搭档，故意大声笑道：“哈哈，F级和两个D级，真是绝配啊！
废物抱团取暖！”
赵辰那边也传来低低的嗤笑声。
李伟和王庞都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
顾城却眼睛一亮！
抗击打训练？
木刀木剑？
这不是量身定做的“修炼套餐”吗？！
他主动走到李伟和王庞面前，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伟子，胖子，没人跟你们组队是吧？
巧了，我也没人要。
咱们仨……轮流来？”
李伟看着顾城脸上那过于灿烂的笑容，心里有点发毛：“顾……顾城，你没事吧？
这训练……挺疼的。”
王庞也小声道：“我……我力气小，打不疼人。”
“要的就是打不疼！”
顾城差点脱口而出，他努力维持着笑容，“没事！
同学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来来来，胖子你先打我，用你最大的力气！
千万别客气！
把我当成你最恨的鸡腿，使劲揍！”
王庞：“……” 我最恨的鸡腿？
鸡腿做错了什么？
李伟：“……” 顾城果然疯了。
在顾城一再“真诚”的催促下，王庞战战兢兢地拿起一把木刀，对着顾城的胳膊，轻轻砍了一下。
吸收微弱物理伤害，筋骨强度+0.01顾城看着系统提示，眉头大皱。
这不行啊！
这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
“胖子！
你没吃饭吗！”
顾城恨铁不成钢，“用力！
把我当成抢了你鸡腿的张浩！
对！
就是那个表情！
砍他丫的！”
王庞被他一激，想起张浩平时欺负自己的样子，一股无名火起，闭着眼，抡圆了木刀，“呼”地一声砍在顾城背上！
砰！
吸收低等物理伤害，生命力+0.1，武道修为+0.05嗯！
有点感觉了！
顾城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
保持这个力度！
继续！”
顾城指挥道，“李伟，你也别闲着，拿木剑捅我腰子……啊不是，捅我侧腰！
对！
就是那儿！”
于是，训练场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别人组队训练，都是小心翼翼，格挡闪避，被打中一下龇牙咧嘴。
顾城这边，他站着不动，指挥着两个D级“队友”对他进行狂风暴雨般的“输出”，嘴里还不停喊着：“用力！”
“没错！
就是这个角度！”
“哎呀，胖子你行不行啊，早上没吃饱？
待会我请你吃鸡腿！”
“伟子，捅准点！
没吃饭吗？！”
李伟和王庞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看着在“殴打”下红光满面、气息似乎还在缓缓增强的顾城，他们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这真的是F级？
这抗击打能力，怕是B级都不过如此吧？
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刘猛和其他同学的注意。
张浩第一个看不下去，嘲讽道：“顾城，你搁这儿演苦情戏呢？
装什么硬汉？
F级的底子，再练也是个废物！”
顾城正享受着“经验值”稳步提升的快感，被打断了很不爽。
他转过头，看向张浩，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行走的……小型经验包。
“张浩，”顾城勾了勾手指，脸上露出那种极度欠扁的、混合着期待和挑衅的笑容，“你说得对，光挨打没意思。
要不……咱俩练练？
你来打我，我绝对不还手。”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顾城。
一个F级，主动挑战D级？
还要求对方打他，他不还手？
这己经不是疯了，这是找死啊！
张浩也愣住了，随即气极反笑：“顾城，你他妈真疯了？
老子可是武徒西段！
一拳就能把你屎打出来！”
“求之不得！”
顾城眼睛更亮了，“快来！
往这儿打！”
他指着自己的肚子。
刘猛老师也皱紧了眉头，沉声道：“顾城，不要胡闹！
实战训练不是儿戏！”
“刘老师，我没胡闹。”
顾城一脸“认真”，“我只是想真切地感受一下，我和D级资质的天才，差距到底有多大！
请给我这个机会！
张浩，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最后那句“不敢”，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充满了轻蔑。
张浩哪受得了这个激将，尤其是在全班同学和林婉婷面前。
“我不敢？
老子今天不打到你跪地求饶，我就不姓张！”
张浩怒吼一声，也顾不上用什么木刀木剑了，首接运气于拳，一个箭步冲上来，使出家传的《崩拳》，带着恶风，狠狠砸向顾城的腹部！
这一拳，他含怒而发，几乎用了十成力！
别说F级，就算同是武徒西段，结结实实挨上一下也得躺半天！
“顾城！”
李伟吓得惊呼。
林婉婷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赵辰嘴角则勾起一抹冷笑。
刘猛眼神一凝，准备随时出手阻止，免得闹出人命。
在所有人或惊恐、或期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
“砰——！”
沉闷的巨响在场馆内回荡。
顾城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低头看了看张浩砸在自己肚子上的拳头，又抬起头，看着因为反震之力而脸色憋得通红的张浩，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困惑、极其无辜的表情。
他眨了眨眼，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喃喃自语：“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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