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嘴角的微笑还没来得及下去,眼里的愤怒就喷涌而出,大步走了进来,“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都结婚两年时间了,你现在要什么彩礼,说出去,我在陈家还怎么做人?”
沈乐初重新坐了下来,冷哼一声,“你姓林,怎么要在陈家做人?”
陈家只有两个女儿,儿子自从和陈淑兰结婚之后,就住在了陈家,同入赘无异,可是当初可是按照娶媳妇标准来的,彩礼,三大件样样没得少,到现在还在拉饥荒呢。
这陈淑兰逢年过年也从不过来,陈家真是面子里子都想要,反正这个儿子她也不想要了,那就按照入赘来好了。
听见这话,林国栋恼怒之余也有一丝难堪,陈父是他的上级,他当初也是存了讨好的心思,才住到了陈家,对外他一首娶的陈家女儿的,可是他知道,他同赘婿也无异,这些年,他连孩子都不敢生,就怕生出来要姓陈。
而他的亲妈竟然将这件事就这么说了出来,看着弟弟妹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彻底怒了。
眼底通红,“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淑兰是我娶回来的,我没有...”入赘两个字他还是说不出口。
沈乐初替他说了,“我没见过哪家媳妇逢年过节也不来婆家的,我也没见过谁住在岳父家的。”
“哦,也不是没有,入赘就是这样的,你都入赘了,还找我要彩礼,这不是倒反天罡?
我养大这么一个儿子费了多少心思,合该陈家给我彩礼钱的。”
林国栋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母亲,那眼中的讥讽实在刺眼,他的自尊心碎的彻底。
无力道:“这彩礼钱都给了陈家,你就当为了我,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至于升迁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说到最后有些祈求了,脸色也颓败了下来。
“不行,你若不给我,我就去找陈家,到时候不仅要还,还是给我一笔彩礼,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应该不会拒绝的。”
沈乐初看到儿子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想到病床前,她这丝不忍很快就消失。
这话一出,就连旁边的几人都不敢置信,没想到妈/老婆子竟然来真的。
“你干嘛非要逼我,你儿子有出息对你有什么坏处吗?”
林国栋抱着头,痛苦的低吼着。
沈乐初淡淡看了他一眼点头,“对,对我有坏处。”
“行,彩礼钱我明天给你送过来,你不要去找陈家,以后我们母子情分就这么断了。”
“我生你出来,你说断就断?
以后的抚养费一分不少的给我送过来。”
沈乐初冷冰冰的话脱口而出。
“行,该给你的一分不少。”
林国栋赌气般回了句,大步踏出了家门,这次没有人拦着他了。
“还愣着干嘛,这饭不吃就冷了。”
沈乐初看着呆愣的几人,没好气的说了句。
被老大这一通闹,她肚子饿的很,重活一世,她可要好好养身体。
见沈乐初神色又恢复了以往,林国梁壮着胆子开了口,“妈,玉萍以后肯定会孝敬你的。”
沈乐初瞥了眼二儿子,这个儿子一向话不多,没想到被这江玉萍迷了心窍,这江玉萍就是个扶弟魔,嫁进来之后,什么东西都扒拉去了娘家。
她若是不满,只要这个女人哭上两声,儿子就被她迷的找不着北,反过来指责她,为了这个家,她后来就一首忍气吞声。
她和这个媳妇是一起生活时间最久的,不过说可恨,还是这个儿子更可恨,这辈子她不可能再和这个媳妇生活在一起了。
“你要娶谁就娶谁,不需要孝敬我。”
沈乐初眼睛都没抬,大口吃着菜。
林国梁一看有戏,止不住高兴了起来,“妈,以后我和玉萍一起孝敬你。”
沈乐初这才抬头看了眼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的儿子,淡淡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要结婚就自己看着办,然后搬出去。”
林国梁脸一下垮了下来,他就那点工资,搬出去住,吃什么喝什么?
“妈,玉萍说了会好好孝敬你的。”
他嘴皮不利索,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话。
沈乐初这会也吃饱了,放下了碗筷,“那就现在开始孝敬吧,以后每个月工资都要上交一半给家里当生活费。”
又看了做鹌鹑状的老三,“你也要交。”
老三立马跳了起来,“妈,我每个月工资才多少,我自己花都不够,给了家里我花什么?”
沈乐初擦了擦嘴,“不给也行,以后也不要再家里吃饭了,今天就搬出去。”
老三还在后面狂叫,沈乐初也不搭理,以前她最疼爱这个小儿子了,可是到头来他是第一个放弃自己的。
林卫华没有理会这些,默默的收拾着碗筷,在家里她一向是个隐形人,父母也不会多看她几眼,这些都跟她无关。
看着默默收拾东西的小女儿,沈乐初有些心疼,虽说当初女儿从医院离开了,但是也是在医院交了一大笔住院费的,那几个儿子说的好听,可是什么都没出。
她踢了一脚嚎叫的老三和沉默的老二,“还不快帮你妹妹去收拾,一个个光吃不干活,在这样,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林国梁和林国才看妈动真格的,也不敢说什么,帮着去收拾。
“待会碗老二洗了,明天老三洗,你俩轮着来,生活费明天记得交给我。”
沈乐初又嘱咐了句就进了房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老三给我打盆洗脚水过来。”
一首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林卫华,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在中专读书,这是她一个月一次回来拿生活费的日子。
妈从来没少过她的生活费,但只要她回来,家里的家务都是她做的,这是全家默认的。
没想到今天回来就遇到了大哥回来,妈同往常一样,让她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大哥结婚之后就不常回来,每次回来,妈都很高兴。
可是一向对大哥有求必应的妈竟然第一次拒绝了,还说出了让大哥难堪的话,甚至现在还让二哥和三哥帮着收拾。
她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但很快就平静了,怕是妈的手段吧,她总说自己对儿女都一样。
放下手中的活,她也进了房间,一场戏罢了,反正明天自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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