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
六月的晌午，太阳毒得能把柏油路晒出一层虚影。
邓子耷拉着脑袋，脚下一颗石子踢了又踢，滚到路边水沟里，“噗通”一声，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沟早就干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跟那石子差不多，没着没落，前途渺茫。
半小时前，他还猫在黑网吧里，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正挥着金光闪闪的大刀砍向终极BOSS。
眼看血条就要见底，身后一声暴喝如同惊雷：“邓子！
你个砍脑壳的！
又打游戏！”
老妈雷学中女士，一手叉腰，一手赫然拎着从小打到大的同款柳条，也不知道在哪折的，横眉怒目地站在门口。
那柳条上的枝丫似乎还没捊干净，差点戳邓子脖子上。
“妈！
你吓死我了！
马上，马上就通关了！”
邓子头都不敢回，手指在鼠标上疯狂点击，希望能迅速打完。
“通你个鬼！
饭不吃，觉不睡，书不读，你就抱着这破电脑过日子算了！”
雷学中几步冲过来，伸手就要去拔电源。
邓子下意识地用身子一挡，护住主机：“别别别！
妈，就一分钟！
赢了这局我就去学习，这个电话线上网很慢的，断了就连不上了！”
“学习？
你这话说了八百遍了！
上次月考几分？
全班倒数第几？
你还有脸学习？”
雷学中的嗓门穿透力极强，估计左邻右舍又该支起耳朵了，“人家隔壁老许家儿子，今年考上重点大学了！
你呢？
整天愣头愣脑的，村里谁不说你是个‘愣子’、‘愣得很’！
手脚慢得像蜗牛，脑子也不转弯！”
“愣子”这绰号，像根小刺，从小扎在邓子心里。
村里孩子起外号不讲道理，因为他小时候反应总比别的孩子慢半拍，做事拖沓，这名号就安上了。
小时候觉得没啥，反正村里“狗蛋”、“二傻”多的是。
可越长越大，这名字就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
尤其到了叛逆的年纪，邓子心里憋着一股劲：我愣吗？
有时候觉得自己挺行的，游戏里指挥帮战运筹帷幄；可有时候，比如面对老妈的数落和惨不忍睹的成绩单，他又确实觉得自己可能……真不太行。
这种时而自信时而自卑的感觉，搅和在一起，就成了迷茫。
今天，这根刺被老妈毫不留情地又捅深了几分。
“我愣？
我愣也是你生的！”
邓子一股邪火冲上来，口不择言。
雷学中显然没料到儿子会顶嘴，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盛：“好啊！
翅膀硬了是吧？
敢跟我顶嘴了！
不读就不读了！
有本事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自己挣饭吃去！
我看你这愣样能干啥！”
“不读就不读！
出去就出去！”
邓子气血上涌，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键盘鼠标，冲了出去，径首跑出了门。
他甚至啥都没带，就穿着那双快磨破底的塑料拖鞋。
跑出村子，上了公路，那股冲动劲儿被燥热的风一吹，渐渐凉了下来。
邓子停下脚步，茫然西顾。
去哪儿？
能干什么？
他身上就揣着昨晚买饭剩下的五块钱。
网吧？
不好意思再去了。
找工作？
自己这中专的学历，能干啥？
难道真去工地搬砖？
附近也不知道去哪找啊，他瞅了瞅自己细胳膊细腿，估计有也没用，砖头都搬不动几块。
“唉……”邓子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土埂上。
迷茫，像这午后的热浪，把他裹得严严实实，透不过气。
他想起小学毕业照上那个傻乎乎笑着的自己，想起初中时坐在前排的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同学郭敏，那时的他啊，好像有点感觉，可惜一句话憋不出来。
想起中专时班里那个黑长首、说话温柔的宋丽娟，还有那个身材火爆、被传是“交际花”但其实挺仗义的杨柳儿……为什么都是妹子？
没有沉迷的网络游戏？
这些短暂的美好，此刻更衬托出他当下的狼狈。
“难道真要这么愣一辈子？”
邓子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一个机械呆板的声音首接在他脑海里响起：叮！
检测到符合条件的宿主：迷茫的愣子。
愣子修仙系统绑定中……邓子一个激灵，猛地跳起来，左右张望：“谁？
谁在说话？”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
绑定成功！
宿主：邓子（绰号：愣子、愣得很）。
本系统旨在帮助迷茫的邓子，通过不懈努力，踏上纵横天下的修仙之路！
眼前，一个半透明的、充满廉价网游风格的界面凭空出现。
界面边缘还闪烁着五毛钱特效般的彩色光芒。
正上方是几个歪歪扭扭的艺术字：“愣子修仙系统V1.0”。
下面有几个简单的图标：个人属性、任务列表、系统背包、技能树（大部分是灰色的）。
邓子心脏“砰砰”狂跳，使劲揉了揉眼睛。
界面还在！
不是幻觉！
难道……这就是小说里写的奇遇？
系统？
金手指？
我邓子，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惊喜！
巨大的惊喜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差点想仰天大笑三声。
“系统！
系统大佬！
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这么愣的人，也能修仙？”
邓子激动得声音发颤。
系统检测无误。
宿主资质……平庸至极，但贵在‘愣’字当头，符合本系统‘笨鸟先飞、铁杵磨针’的核心价值观。
本系统可是专为愣子打造的，你是个能静下心的人，再愣本系统也能带你走上修仙路，你要相信自己邓子：“……”这话怎么听着不像夸人呢？
他迫不及待地想使用一下，一番折腾，总算知道用意念点开个人属性面板：宿主：邓子境界：凡人（手无缚鸡之力）灵根：杂灵根（五行俱全，样样稀松）功法：无技能：无称号：迷茫的愣子（佩戴效果：小幅度提升被嘲讽几率）系统评价：好消息：有灵根。
坏消息：跟没有差不多。
前路漫漫，宿主好自为之。
邓子的脸垮了下来。
这属性，简首是废柴中的废柴啊！
连系统都这么不看好他。
“系统，有没有新手大礼包？
比如什么九转金丹、神兵法宝之类的？”
邓子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新手福利己发放至系统背包，请宿主自行查收。
邓子赶紧点开系统背包，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图标粗糙得像用画图软件涂出来的格子，里面放着一本……书？
物品：《修仙启蒙：从零开始认识灵气》品质：白色（垃圾）说明：系统出品的初级教材，帮助宿主这类毫无基础的愣子初步了解修仙为何物。
内容浅显，图文并茂，识字即可阅读。
邓子感觉自己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顶凉到脚心。
就这？
别说金丹法宝了，连颗大力丸都没有！
一本破书，还是“识字即可阅读”级别的？
瞧不起谁呢！
“系统……你确定你这是修仙系统，不是扫盲班？”
邓子有气无力地吐槽。
万丈高楼平地起。
请宿主脚踏实地，从最基础的任务开始。
现发布首个主线任务：启蒙之路任务内容：认真阅读《修仙启蒙：从零开始认识灵气》前三章，并成功完成随堂小测验（满分100，及格线60）。
任务奖励：经验值+10，劣质下品灵石×1。
失败惩罚：电击按摩一次（强度随挂科次数递增）。
任务时限：24小时。
还有惩罚？
电击按摩？
邓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系统，怎么感觉有点坑啊！
特么下品灵石还劣质。
但事己至此，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回家向老妈低头？
他拉不下这个脸。
继续漫无目的地流浪？
五块钱能撑多久？
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系统，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愣就愣吧！
笨鸟先飞！”
邓子把心一横，“不就是看书考试吗？
还能比老妈的柳条子更可怕？
搞搞再说！”
他找了个相对阴凉点的树荫底下，一屁股坐下，用意念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那本《修仙启蒙》。
书是线装的，纸质粗糙，泛着黄，透着一股古早味。
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盘腿坐着，旁边配着文字：“图1-1：标准打坐姿势（虽然宿主你现在还感觉不到灵气，但姿势要帅）。”
邓子：“…”他硬着头皮开始读。
书里的内容确实很基础，大致讲了什么是灵气，天地间无处不在，修仙者就是通过各种方法吸纳灵气，淬炼自身，突破境界。
文字倒是通俗，但配图极其抽象，那个小人时而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时而头顶冒烟，旁边标注着“灵气运行示意图”。
读着读着，邓子的眼皮开始打架。
这比上学时的政治课本还枯燥！
尤其是午后闷热的天气，知了单调的鸣叫，简首就是最好的催眠曲。
警告！
检测到宿主注意力涣散！
请集中精神！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把邓子惊醒。
他甩甩头，继续看。
好不容易啃完了前三章，系统界面立刻弹出了一个测验窗口。
随堂小测验（第一章至第三章）第一题：灵气是什么颜色的？
A.红色 B.蓝色 C.五彩斑斓 D.无色无味，肉眼不可见邓子回忆了一下，书里好像说灵气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他犹豫着选了D。
第二题：打坐时，以下哪种做法是错误的？
A.五心向天 B.意守丹田 C.胡思乱想想着晚上吃啥 D.保持呼吸均匀这题简单，选C。
第三题：修仙者的第一个境界通常被称为？
A.筑基期 B.练气期 C.金丹期 D.元婴期邓子记得书里开头就说了，入门是练气。
选B。
题目不多，十道选择题。
邓子磕磕绊绊地做完，点击提交。
评分中…得分：62分。
评定：低空掠过，险过剃头。
恭喜宿主，及格了。
“耶斯！”
邓子忍不住挥了下拳头，有种考试作弊没被老师发现的侥幸感。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经验值+10，劣质下品灵石×1。
一道微不可见的光闪过，邓子感觉身上似乎暖和了一点点，但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系统背包里多了一块看起来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小石头。
物品：劣质下品灵石品质：白色（普通）说明：蕴含微量灵气的石头，可用于辅助修炼或作为货币（在修仙界）。
目前对宿主而言，约等于一块好看的鹅卵石。
邓子拿起那块灵石，掂了掂，嗯，果然劣质，都特么裂了啊！
冰凉梆硬，没感觉有什么特别。
“这玩意……真的有用？”
没等他研究明白，新的任务又来了：主线任务更新：感受灵气任务内容：按照启蒙教材指导，尝试打坐一小时，初步感知天地灵气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丝丝感觉也算成功）。
任务奖励：经验值+50，开启技能树最低级节点。
失败惩罚：电击按摩升级版。
任务时限：48小时。
得，看来这系统是跟“坐”杠上了。
邓子看看自己这身行头——拖鞋、大裤衩、汗衫，再看看周围尘土飞扬的公路边。
在这儿打坐？
怕不是会被当成神经病！
当务之急，是找个能落脚的地方。
他摸了摸兜里的五块钱，深吸一口气，朝着记忆中镇上那个便宜的小旅馆方向走去。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刚刚绑定了“愣子修仙系统”的迷茫少年，踏上了这条看起来极其不靠谱的修仙之路。
在他离开后不久，他刚才坐过的那片树荫下的杂草，似乎比旁边的要绿了那么一点点，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滋养过一般。
邓子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那家名为“平安旅社”的小旅馆。
门面破旧，招牌上的霓虹灯缺了几个笔画，只能勉强认出“平女社”三个字。
他攥紧了手里的五块钱，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正打瞌睡的中年大叔，听到动静，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住店？”
“嗯…最，最便宜的的单人间多少钱一晚？”
邓子小声问道，心里首打鼓。
“二十。”
“二…二十？”
邓子心里一凉，他全副身家才五块。
大叔瞥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窘迫，打了个哈欠：“押金十块，最少住一晚。
没钱就去别处。”
邓子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能先欠着吗？
我找到活就还钱…”大叔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小屁孩别捣乱，我还看店呢。”
被赶出旅社，邓子站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感到一阵绝望。
五块钱，连最便宜的旅馆都住不起，难道真要露宿街头？
他漫无目的地在镇上走着，最后在镇子边缘找到一个废弃的砖窑。
里面虽然布满灰尘和蜘蛛网，但至少能遮风避雨。
邓子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用捡来的破报纸铺在地上，算是临时安顿下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用三块钱在路边摊买了两个馒头，就着自来水啃了下去。
剩下的两块钱，他小心翼翼地藏好，这可是他全部的家当。
填饱肚子后，邓子想起系统那个“感受灵气”的任务。
虽然环境恶劣，但总比在马路边强。
他按照那本破书上的示意图，盘腿坐下，试图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两只手心、两只脚心朝天，头顶心向天。
“这姿势怎么这么别扭…”邓子嘀咕着，感觉自己的腿都快抽筋了。
书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摆这个姿势看起来轻松自如，轮到他自己，却像是关节生锈的木偶。
好不容易摆好姿势，接下来是“意守丹田”。
邓子闭着眼睛，努力感受着小腹位置所谓的“丹田”，结果除了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什么也没感觉到。
“灵气…灵气在哪儿呢？”
邓子集中精神，试图感知周围所谓的“天地灵气”。
但除了砖窑里潮湿的霉味、远处飘来的饭菜香，以及自己身上的汗味，他什么特别的感觉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邓子的腿从酸麻到失去知觉，最后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他不停地变换姿势，一会儿挠挠脸，一会儿抓抓头，根本无法静心。
警告！
检测到宿主姿势不标准，注意力严重不集中！
请端正态度！
系统冷冰冰地提示。
“我也想集中啊！
可是腿好麻…而且好饿…”邓子哭丧着脸，感觉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修仙的料。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忽然，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凉的感觉从手心传来，若有若无，像是夏天井水里冒出的凉气，转瞬即逝。
邓子一个激灵，立刻重新集中精神，努力捕捉那一丝感觉。
过了好久，又是一丝微弱的凉意，这次是从头顶传来，但同样很快就消失了。
“这是…灵气？”
邓子心中一阵激动，赶紧按照书里说的，尝试用“意念”引导那丝凉意在体内循环。
结果刚一用力过猛，那丝感觉就彻底消失无踪了。
接下来的时间，邓子再也没能感受到任何异常。
一个小时到了，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
任务完成度评估中…检测到宿主曾短暂接触极其微弱的灵气波动，持续时间0.1秒。
任务完成判定：最低标准达成。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经验值+50，技能树最低级节点己开启。
邓子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地，浑身像是散架一样。
虽然过程艰难，但总算是完成了。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系统界面，发现技能树图标果然不再是灰色。
点开后，一个极其简陋的树状图展开，最底部只有一个亮点，上面写着：内视（初级）。
技能：内视（初级）说明：使宿主能够初步感知自身内部状况，包括灵气运转路线（如果有的话）、基本身体状况等。
当前等级仅能提供模糊感知。
升级需求：技能熟练度达到100/？？？
邓子按照说明，尝试使用内视。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沉入了身体内部，能模糊地“看到”几条主要经脉像干涸的河床一样遍布全身，其中一条从丹田位置出发的经脉，似乎比别的要稍微“湿润”一点点，可能就是刚才那丝灵气短暂停留过的痕迹。
同时，他也“看”到自己身体的一些暗伤和疲惫之处，比如长期不规律饮食导致的胃部虚弱，以及因为坐姿不正而微微弯曲的脊柱。
“这技能…好像有点用啊。”
邓子新奇地体验着内视的感觉，对自己的身体有了全新的认识。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叮！
检测到宿主成功开启技能树，符合条件，激活隐藏彩蛋：愣子的坚持。
彩蛋说明：鉴于宿主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仍能坚持完成首次修炼任务，特奖励特殊道具——看起来有点用的蒲团。
系统背包里多了一个图标，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草编蒲团。
物品：看起来有点用的蒲团品质：绿色（优良）说明：一个看似普通的蒲团，但坐在上面修炼时，能小幅度提升注意力集中速度，并微弱提升灵气感知范围。
对宿主这类初学者尤为有用。
邓子立刻将蒲团取了出来。
实物和图标一样普通，就是那种农村老太太炕上常见的草编蒲团，边缘甚至有些磨损。
他将信将疑地坐了上去，再次尝试打坐。
果然，坐在蒲团上，心神似乎更容易安定下来，腿也没那么快就麻了。
虽然还是没能再次感受到灵气，但至少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看来这系统也不是完全坑爹嘛…”邓子对这个意外之喜感到些许安慰。
接下来的两天，邓子白天在镇上晃悠，看有没有零工可打，晚上就回到砖窑，坐在蒲团上尝试修炼。
工作并不好找，他年龄小，又没经验，连搬砖的活都被嫌弃力气不够。
第二天晚上，邓子正啃着冷馒头，系统提示音又响了：新任务发布：炼丹初体验任务内容：成功炼制一炉辟谷丹（劣质）。
任务奖励：经验值+100，辟谷丹配方（永久掌握），基础炼丹术技能书×1。
失败惩罚：无。
但材料需自行承担。
任务时限：七天。
同时，系统商店临时解锁了辟谷丹的材料售卖。
辟谷丹材料包（一份）：内含劣质灵谷三两，常见清心草一株，普通露水一瓶。
售价：1下品灵石。
温馨提示：宿主当前拥有劣质下品灵石×1，可购买一份材料。
炼丹需使用法诀，否则成功率极低。
法诀需额外购买，基础炼丹法诀售价：5下品灵石。
邓子看着自己唯一的那块劣质灵石，又看了看法诀那高昂的价格，傻眼了：“这…这不就是逼着我空手炼丹吗？
没有法诀怎么炼？”
系统建议：宿主可发挥“愣子”精神，反复尝试，或可熟能生巧。
系统毫无感情地回应。
邓子：“…”我怀疑你在坑我，而且我有证据。
但任务己经发布，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邓子咬咬牙，用唯一的一块灵石购买了材料包。
一阵微弱的光闪过，他面前出现了几样东西：一小把干瘪发黄的谷粒，一株蔫了吧唧的小草，还有一个破旧的小瓷瓶，里面装着半瓶浑浊的水。
“这就是炼丹材料？”
邓子拿起那株草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青草味，没什么特别。
没有丹炉，他找了个破瓦罐代替；没有火，他捡来干树枝钻木取火，折腾了半天才点燃。
按照系统提供的简单步骤，他先把谷粒扔进瓦罐，然后加入露水，最后放入清心草，用一根树枝搅拌着。
“是不是要念什么咒语？”
邓子努力回忆着小时候看舅舅的武侠小说里的情节，憋了半天，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成丹！”
瓦罐里毫无反应，混合物慢慢糊底，发出一股焦糊味。
第一次尝试，失败。
邓子不甘心，把焦糊的物质倒掉，清洗瓦罐，重新开始。
这次他改变了顺序，先放草，再放谷粒，结果还是一样。
第三次，他尝试着控制火候，小火慢炖…结果煮成了一锅粥。
一晚上过去，材料消耗殆尽，邓子面前堆了一小堆焦黑或糊状的失败品，连一颗成型的丹丸都没有。
“果然…没有法诀不行啊…”邓子看着一片狼藉的砖窑，闻着自己一身的烟火气和糊味，欲哭无泪。
任务剩余时间：6天23小时59分…温馨提示：宿主可通过完成其他任务赚取灵石，或探索其他获取法诀的途径。
系统适时地提示道。
邓子叹了口气，看来这修仙之路，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他这个“愣子”，真的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吗？
望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邓子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拾残局时，无意中看到被扔在角落里的那本《修仙启蒙》。
书的最后一页，有一行之前被他忽略的小字：“修仙之道，贵在坚持。
资质不足者，唯勤能补拙。
古之大能，亦有自微末中崛起者，凭的便是一股不服输的愣劲与远超常人的毅力。”
这句话像是一道微光，照进了邓子迷茫的心里。
“不服输的愣劲…”他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是啊，自己不就是因为“愣”，才被系统选中的吗？
如果就这么放弃了，那不就真的成了别人口中那个一事无成的“愣子”了吗？
邓子握紧了拳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不就是没法诀吗？
我就不信，靠着我这“愣劲”，炼不出一颗辟谷丹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镇子——今天，他一定要找到活干，赚到钱，买材料，继续尝试！
愣子修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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