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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生活《入学那天夫子把她分我旁边,我嫌她穷酸气》是作者“古拉拉呼”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柳菲菲秦筝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入学那天夫子把她分我旁边,我嫌她穷酸气》主要是描写秦筝,柳菲菲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古拉拉呼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入学那天夫子把她分我旁边,我嫌她穷酸气
主角:柳菲菲,秦筝 更新:2025-11-06 04:3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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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裴远,京城人士,家里做点小生意,大概就是那种跺跺脚,
城南的布价就得抖三抖的程度。我爹花重金把我塞进了全天下最牛的稷下学宫,
想着光宗耀祖。开学第一天,我旁边坐了个女的,叫秦筝。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浑身上下没一件值钱的配饰,说话细声细气,看着就一副穷酸样。我当时就觉得晦气。
我们学宫里的风云人物,校花柳菲菲,更是看她不顺眼,三天两头找她麻烦。
我跟一群哥们儿,就揣着手,在旁边看乐子。看她怎么被刁难,怎么被诬陷,
怎么一步步被逼到绝路。我们都以为,她这种没背景的贫家女,被开除只是时间问题。
直到那天,大理寺的捕快冲进学宫要锁她走,我们都觉得大结局了。结果,
后面跟着来了个更大的官。那官儿见了她,扑通一下就跪了。我才懵了。原来我们一群人,
在她眼里,可能真的跟猴儿戏没什么区别。1.这姑娘,瞧着就是个软柿子我叫裴远。
我爹是裴万贯。这名字虽然俗了点,但胜在直白。京城里九成的绸缎庄,都是我家的。
我爹常说,咱们老裴家几代人努力,就为了让我能坐进稷下学宫,
跟那些王公贵族、大儒之后做同窗。他说,这叫圈子。我懂。所以我来了。稷下学宫,
全大邺最好的学府,没有之一。能进来的,要么是脑子好到变态,要么是家世硬到离谱。
我属于后者,但我自认脑子也不差。开学那天,山长就是校长亲自给我们这帮新生训话。
讲了一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大道理。我听得昏昏欲睡,
心思全在打量周围的同窗身上。左边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右边是镇国公府的嫡孙。嗯,
圈子对了。分座位的时候,夫子就是老师把我安排在了靠窗的黄金位置。我很满意。
然后,他指着我旁边的空位,对一个站在门口的姑娘说:“秦筝,你坐那儿吧。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姑娘,个子不高,有点瘦,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青布长衫。
头发就用一根木簪子松松地挽着。全身上下,叮当响的玩意儿一个没有。我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哪儿来的?稷下学宫什么时候这么亲民了?那叫秦筝的姑娘,抱着几本书走过来,
冲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安安静静地坐下了。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飘过来。
不是什么名贵熏香,就是最普通人家洗衣服用的东西。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我这人,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洁癖,尤其受不了穷酸气。感觉那股气儿会传染,拉低我的档次。
一整天,秦筝都没怎么说话。夫子讲课,她就记。下课了,她就坐在位置上看书。
像个木头人。我们这帮公子哥儿,课间都聚在一起。聊的是京城新开的酒楼,
哪家的花魁舞跳得最好。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秦筝身上。“哎,裴哥,你旁边那位,
什么来头?”户部侍郎的儿子李瑞捅了捅我。“不知道,别问我,晦气。
”我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这时候,柳菲菲带着几个女伴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柳菲菲,
我们学宫公认的校花,她爹是中书令。人长得漂亮,家世又好,身边自然围着一堆人。
她走到我桌前,看都没看秦筝一眼,柔声细语地问我:“裴远,今晚文会有空吗?
我爹新得了一幅前朝大家的画,想请你们去品鉴品鉴。”这是给我面子。我刚想答应,
就听见柳菲菲旁边的张家小姐“咦”了一声。她指着秦筝桌上的书,
夸张地叫起来:“这不是《青泥集》吗?早就绝版了的,你从哪儿弄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秦筝桌上那本书,书皮都磨毛了,
看着像地摊上两文钱一本的盗版书。秦筝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旧书铺淘的。”她说。
张小姐嗤笑一声:“旧书铺?这种孤本,哪个旧书铺敢收?你别是偷的吧?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偷窃,在稷下学宫可是重罪。我抱着胳膊,准备看好戏。我倒要看看,
这个穷酸丫头怎么收场。秦筝没生气,也没急着辩解。她拿起那本书,轻轻翻开一页,
指着上面的一个字。“这本书,是假的。”她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小姐像是抓住了更大的把柄,声音更尖了:“假的?你看盗版书?
稷下学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秦筝没理她,继续说。“《青泥集》的作者,是南渡人士,
他的诗稿,‘的’字习惯写作‘底’。这一篇,通篇用的都是‘的’。而且,作者是左撇子,
他写的‘撇’,收笔时会微微向右上挑。这本书里所有的‘撇’,都很规整。”她顿了顿,
抬眼看着张小姐。“最重要的一点,《青泥集》里,有一首藏头诗,暗示了他对朝廷的不满。
所以才被列为禁书。这本书里,那首诗被换掉了。所以,它是本刻意作伪的赝品,
连盗版都算不上。”她一口气说完,整个课室鸦雀无声。我们这帮人,
只知道《青泥集》是孤本,值钱。谁他妈去研究作者是不是左撇子?张小姐的脸,
一阵红一阵白。柳菲菲出来打圆场,笑着说:“哎呀,原来是假的,吓我们一跳。
秦同学真是博学,连这个都知道。”嘴上说着博学,那眼神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
仿佛在说:懂这么多有屁用,还不是个看假书的穷鬼。秦筝没接话,默默把书收了起来。
好像刚才舌战群儒的人不是她。我看着她的侧脸,第一次觉得,这个同窗,
好像不只是个软柿子。她像块石头。又冷又硬。你一脚踹上去,疼的可能是你自己的脚。
2.一加到一百,你会算吗?柳菲菲的文会,我还是去了。毕竟中书令的面子不能不给。
地点就在城西柳家的别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比我家的园子还气派。来的都是熟面孔,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官二代、富二代,基本都到齐了。大家摇着扇子,吟诗作对,互相吹捧。
气氛相当和谐。和谐的气氛,在秦筝出现的时候,被打破了。她居然也来了。
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在一群绫罗绸缎的公子小姐里,像一盘精致的宴席上,
掉进了一只苍蝇。那么显眼,那么不合时宜。我看到柳菲菲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她旁边的小姐妹凑过去问:“菲菲,你怎么把她也请来了?
”柳菲菲勉强挤出个笑:“山长说了,要我们多帮助新来的同窗,让她感受一下学宫的氛围。
”鬼才信。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又是一场鸿门宴。果不其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柳菲菲拍了拍手,笑着说:“今晚月色正好,光喝酒吟诗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彩头我都备好了。”她让丫鬟捧上来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方上好的端砚。“就以‘月’为题,
谁作的诗最好,这方砚台就归谁。”这明显是柳菲菲的强项。她素有才女之名,
作诗是拿手好戏。大家纷纷叫好,开始搜肠刮肚。很快,一首首诗就出来了。
虽然大多是“明月几时有,低头思故乡”之类的陈词滥调,但气氛很热烈。轮到秦筝的时候,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那眼神,就跟看耍猴一样。秦筝坐在角落里,慢悠悠地喝着茶。
好像没注意到自己是全场的焦点。柳菲菲亲自走到她面前,笑得像朵花。“秦同学,
你也来一首吧?别拘束。”秦筝放下茶杯,抬起头。“我不会作诗。”她说。“噗嗤。
”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稷下学宫的,你说你不会作诗?跟进了和尚庙,
说你不会念经一样可笑。柳菲菲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哎呀,不会作诗也没关系。
我们稷下学宫,讲究的是全方位发展。文的不行,武的也行。要不,你给大家舞个剑助助兴?
”这话就过分了。让她舞剑,跟让她当个歌姬舞女有什么区别?这是当众羞辱她。
我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看她这回怎么下台。秦筝站了起来。但她没走向院子中央,
而是走到了柳菲菲面前。“舞剑我也不会。”她声音还是那么平淡。“不过,既然是游戏,
不如我来出个题,给大家换换脑子。”柳菲菲一愣:“你出题?”“对。”秦筝点点头,
“一道算学题。”算学?在座的各位,都是未来的国家栋梁,谁去钻研那种商贾之术?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柳菲菲大概也觉得,让她出题,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反而显得自己大度。“好啊,你说。”秦筝伸出一根手指。“从一,加到一百,等于多少?
谁先算出来,就算谁赢。”一加到一百?1+2+3+4……一直加到100?这算什么题?
就是费点时间而已。一个性子急的公子哥,已经拿出纸笔,开始埋头苦算了。“1+2=3,
3+3=6,6+4=10……”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
和几个人小声计算的嘀咕声。柳菲菲也皱着眉,似乎在心算。
她想在所有人面前第一个算出答案,证明自己不仅诗写得好,算学也一样厉害。我没动。
我觉得这题有点不对劲。太简单了,简单得像个陷阱。我看着秦筝。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看着那群埋头苦算的“天之骄子”,眼神里无悲无喜。那感觉,就像一个大人,
看着一群趴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不,不是怜悯,也不是嘲笑。就是……纯粹的,无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个最先开始算的公子哥,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报出一个数字。
“五千零三十八!”另一个马上反驳:“不对,我算的是五千零四十五!”“你们都错了,
是五千零五十!”场面一度有点混乱。柳菲菲也停下了心算,脸色不太好看。
这种纯粹的体力活,让她这种才女也觉得烦躁。她看向秦筝,带着一丝不耐烦:“秦筝,
你出的这道题,毫无意义,只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你直接公布答案吧。”“好啊。
”秦筝点点头,吐出三个字。“五千零五十。”那个算对的公子哥,顿时一脸得意。
其他人则一脸懊恼。柳菲菲哼了一声:“所以呢?这能证明什么?”“证明不了什么。
”秦筝说,“只是,有更简单的方法。”她走到石桌边,拿起一支毛笔,蘸了水,
在桌面上写。“首项加末项,乘以项数,再除以二。
”她在桌上写下:1+100x1002=5050“这是算学里的‘等差数列求和’。
用这个法子,只需要一步。”她放下笔,看着柳菲菲。“你们刚才,算了一千步。”院子里,
死一般的寂静。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所有人都看着石桌上那行简单的算式,
再看看自己面前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脸上火辣辣的。
刚才还觉得算学是“商贾之术”的我们。现在,被一个“商贾之术”里最基础的公式,
按在地上摩擦。我们花了半天劲,又是心算又是笔算,搞得灰头土脸。人家一步就搞定了。
这不是智商的碾压是什么?柳菲菲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是惨白。她想羞辱秦筝,
结果变成了自取其辱。她最引以为傲的才学,在秦筝面前,像个笑话。
秦筝仿佛没看见她的脸色。她走回自己的座位,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又喝了一口。
自始至终,她脸上都没有一丝得意的表情。就好像,她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随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而我们,就是那粒灰尘。我端着酒杯的手,有点抖。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这群人,包括我,包括柳菲菲,在她眼里,
可能……真的很好笑。3.偷东西?这罪名有点新意文会那件事之后,柳菲菲消停了几天。
我估摸着,是没想好用什么新招数。毕竟,在智商上被公开处刑,是件挺丢人的事,得缓缓。
秦筝还跟以前一样。上课,看书,下课,看书。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交流。好像上次文会,
只是她人生中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但我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我开始好奇。这个姑娘,
到底是什么来头?说她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信。那身衣服和那股子穷酸气,做不了假。
但说她是个普通的穷人,我不信。普通人,没她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更没那份随手就能拿出等差数列公式碾压全场的脑子。她就像一个谜。
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谜。这天,是学宫每月一次的小考。考的是经义。
就是给你一段圣人经典,让你写一篇策论。这玩意儿最虚,没标准答案,全看夫子怎么评。
说白了,就是比谁更能拍马屁,谁更能把话说得漂亮。对我来说,小菜一碟。考试结束,
卷子收上去。第二天,成绩就出来了。我,甲上。意料之中。我瞥了一眼秦筝。她也是甲上。
这就有点意思了。看来,她不光算学好,拍马屁的功夫也不赖。成绩公布没多久,出事了。
教我们经义的张夫子,气冲冲地冲进课室。后面还跟着两个学监。学监,
就是学校里的纪律委员,权力很大。“谁是秦筝!”张夫子吼了一嗓子,唾沫星子横飞。
他手里拿着两份卷子。秦筝站了起来。“学生在。”张夫子把卷子“啪”地一声摔在桌上。
“你自己看看!你好大的胆子!”所有人都围了过去。我也凑过去看。桌上两份卷子,
一份是秦筝的,一份是……柳菲菲的。两份卷子,一模一样。从立意到论据,
甚至连里面的几个典故,都用得分毫不差。唯一的区别,是字迹。“抄袭!
”“这也太明显了吧!”“谁抄谁的啊?”大家议论纷纷。柳菲菲也站了起来,眼眶红红的,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夫子,学生……学生不知为何会这样。这篇策论,
是学生昨夜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才写出来的。”她声音哽咽,我见犹怜。张夫子指着秦筝,
鼻子都快戳到她脸上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柳同学出身书香门第,才学出众,需要抄你的?
定是你,见柳同学成绩优异,心生嫉妒,偷了她的草稿!”这话的逻辑,很强大。因为你穷,
你成绩没她好大家印象里,所以一定是你抄她的。很符合我们这个圈子的价值观。
一个学监走上前,清了清嗓子。“秦筝,根据学宫规定,抄袭舞弊,轻则申斥,重则开除。
你最好老实交代。”完了。这次是人赃并获。不像上次文会,还能用智商翻盘。策论这东西,
你说你俩想到一块儿去了?鬼信啊。尤其是,柳菲菲昨晚肯定找了一堆枪手,
把这篇文章打磨得天衣无缝。秦筝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看着秦筝。
她还是那副表情,脸上看不出半点慌乱。我甚至觉得,她有点想笑。不是嘲笑,
就是觉得……这事儿挺没劲的。她拿起那两份卷子,看了看。然后,
她抬头问张夫子:“夫子,您说我偷了柳同学的草稿?”“难道不是吗?
”张夫子吹胡子瞪眼。“请问,我在哪里偷,又是什么时候偷的?”秦筝问。
柳菲菲抽泣着说:“昨晚我写完策论,草稿就放在书房。夜里窗户没关好,
许是……许是那个时候……”她话说得含糊,但意思很明白。就是说秦筝夜闯柳府,
偷了她的文章。我差点笑出声。这剧本编的,比说书先生还离谱。柳府是什么地方?
中书令的府邸,护卫家丁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秦筝这小身板,翻墙进去偷东西?
她会飞檐走壁吗?但没人觉得这剧本有问题。因为大家需要一个结果,
一个“穷人偷了富人东西”的结果。这符合他们的想象。秦筝点点头,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
“好。那我们假设,我昨晚真的去了柳府,偷到了草稿。”她拿起柳菲菲的卷子。
“柳同学这篇文章,引经据典,文采斐然。其中,引用了一段《盐铁论》里的原文,
来论证‘藏富于民’的观点。”她看向柳菲菲。“柳同学,你可能不知道。
《盐铁论》这本书,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官修的足本,收藏在翰林院。
另一个是民间流传的删减本。”“官修的足本里,这段话后面,还有一句:‘然,民富则骄,
骄则难驭’。意思是,老百姓太有钱了,就会不听话,不好管。这句话,因为思想太过酷烈,
在民间本里,被删掉了。”秦筝把柳菲菲的卷子,轻轻放到桌上。“你的文章里,
没有提到后半句。所以,你看的,是民间删减本。”然后,她拿起自己的卷子。
“而我的文章里,也引用了这段话。但我把后面那句也写上,并加以驳斥。我认为,
‘民富则国强’,与‘骄则难驭’无关。”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
敲在每个人心上。“请问柳同学,一个只能看到民间删减本的人,
是如何写出官修足本里才有的内容的?”“而我,一个‘偷稿’的人,又是如何给你的原文,
补充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容?”整个课室,死一样地安静。
只能听见张夫子粗重的喘气声。柳菲菲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完了。这个局,本来天衣无缝。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
秦筝看过的书,是她连摸都摸不到的——翰林院的孤本。信息差。这又是降维打击。
柳菲菲以为自己在第一层,秦筝在地下室。实际上,秦筝在大气层。
张夫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看看秦筝,又看看柳菲菲,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知道,
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还是一把打中自己的枪。两个学监也傻眼了。他们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诬陷同窗,在稷下学宫,比偷窃舞弊的罪名,还要重。
秦筝没再看他们。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一本书,翻开。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
跟她毫无关系。她只是陈述了几个事实。至于这些事实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暴,
会毁掉谁的前途。她不在乎。我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后背一阵发凉。这姑娘,不是石头。
她是把刀。一把藏在鞘里的刀。平时看着朴实无华,可一旦出鞘,锋芒毕露,见血封喉。
而且,她从不主动伤人。是你自己,非要一头撞到她的刀刃上去。4.我爹说,
这姑娘惹不起抄袭事件的后续,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张夫子被山长叫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月俸禄全扣了。那两个学监,直接被撤了职,赶回家吃自己。至于柳菲菲,
她被处以“书面申斥”,通告贴满了学宫的公告栏。这在稷下学宫,是奇耻大辱。
比打她一顿还难受。柳菲菲有好几天都没来上课,估计是没脸见人了。
这事儿在学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大家看秦筝的眼神,也从鄙夷,变成了敬畏,甚至有点恐惧。
没人再敢当面议论她的穿着,或者她是不是穷鬼。她的座位旁边,
形成了一个半径三尺的真空地带。除了我,没人敢靠近。我倒不是不怕。
我是好奇心压倒了恐惧。我想搞明白,她到底是谁。翰林院的藏书,别说我了,就算我爹,
都没资格进去看一眼。她一个穿着破烂的姑娘,是怎么看到的?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她。
“秦筝,你懂得真多,家里是做什么的?”她眼皮都没抬,回了我三个字。“种地的。
”然后就没下文了。把天聊死了。我没办法,只好回家求助我爹。我把学宫里发生的事,
一五一十地跟我爹说了。我爹听完,叼着他的金烟斗,半天没说话。脸色很凝重。“爹,
你说这秦筝,会不会是哪个落难的贵族之后?”我猜。我爹摇摇头。“不对。
就算是落难贵族,也摸不到翰林院的书。”他抽了口烟,吐出一个大烟圈。“只有一个可能。
她背后,有通天的人物。”“通天的人物?谁啊?难道是皇亲国戚?”“不好说。
”我爹站起来,在屋里踱步,“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中书令能比的。柳家那丫头,
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他停下来,很严肃地看着我。“远儿,我跟你说。从今天起,
在学宫里,你离那个柳菲菲远点。至于那个秦筝,”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你,
别惹她。不但不能惹,有机会,还要跟她交好。不用太刻意,就……保持善意。
”我爹这辈子,在生意场上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他都这么说了,
那这事儿,就绝对不简单。我听了我爹的话。在学宫里,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对秦筝释放善意。
比如,地上掉了本书,我帮她捡起来。比如,食堂里没位置了,我把我旁边的空位让给她。
虽然她每次都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说声“谢谢”。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戒备,
似乎没那么重了。柳菲菲那边,就惨了。她大概是觉得,在学业上搞不过秦筝,
就开始玩盘外招。她利用自己的人脉,在学宫里孤立秦筝。所有跟柳菲菲交好的人,
都不许跟秦筝说话。食堂打饭,故意插她的队。去书阁借书,她想借哪本,就有人提前借走。
各种幼稚的小动作,层出不穷。秦筝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孤立她?她本来就不爱跟人说话。你插她的队?她就去排最后一个。你借走她要看的书?
她就换一本看。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你使不上劲。柳菲菲她们,可能觉得秦筝是怕了,
怂了。只有我知道,她不是。她是觉得……无聊。她懒得在这种小事上,浪费任何一点精力。
但柳菲菲显然不这么想。她觉得自己的计策奏效了,开始变本加厉。直到,她做了一件,
真正触及底线的事。那天,秦筝病了,没来上课。听说是着了凉,发高烧。
学宫里是有医官的,但秦筝没去看。她就一个人躺在学舍里。稷下学宫给家不在京城的学生,
提供了统一的学舍。条件很简陋,两人一间。跟秦筝同住的那个,早就被柳菲菲买通了,
搬了出去。所以,偌大的学舍,其实就她一个人。柳菲菲带着人,去了学舍。
她们把秦筝的床铺、书籍、箱笼,所有的东西,都从屋里扔了出来。扔得满院子都是。然后,
把门一锁。“这种不知廉耻、偷鸡摸狗的人,不配住在稷下学宫!”柳菲菲站在院子里,
叉着腰,像个得胜的女将军。很多人在围观。没人敢出声。因为柳菲菲的爹是中书令。
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秦筝正站在院子中央。她烧得脸颊通红,嘴唇发白,
脚步都有点虚浮。她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自己被褥上那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她没说话。
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表情。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是冷。
一种能把人冻成冰碴的冷。她转过身,看着柳菲菲。柳菲菲被她看得有点发毛,
但还是梗着脖子。“看什么看?这是给你的教训!识相的,就自己滚出稷下学宫!
”秦筝缓缓地,抬起了手。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打人。连我都做好了上去拉架的准备。
但她没有。她只是用那只因为发烧而微微颤抖的手,指了指柳菲菲。然后,她开口了。
声音沙哑,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你,完了。”说完这三个字,她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我赶紧冲过去,把她扶住。入手滚烫。烧得太厉害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
事情闹大了。彻底闹大了。5.中书令的女儿,很威风嘛我把秦筝送到了学宫的医馆。
医官一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说是风寒入体,高烧不退,再拖下去人就危险了。
开了几服药,让我赶紧给她灌下去。我一个大少爷,哪儿伺候过人。手忙脚乱地撬开她的嘴,
半碗药,倒进去三分,洒了七分。弄得她满脸满身都是。她就那么昏睡着,人事不省。
看着她那张烧得通红的小脸,我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事儿,很快就惊动了山长。
山长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平时看着挺和蔼,发起火来,整个稷下学宫都要抖三抖。
他亲自跑到学舍,看着那满院子的狼藉,脸都气紫了。“胡闹!简直是胡闹!”他当场下令,
让柳菲菲禁足,并彻查此事。柳菲菲被她爹,中书令柳大人,从学宫里接走了。走的时候,
她还挺不服气。觉得山长小题大做。不就是扔了点破烂东西吗?一个穷丫头,
还能翻了天不成?她爹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中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女儿在学宫里受了“委屈”,他能善罢甘休?第二天,中书令就递了牌子,要见山长。
名义上,是为女儿的鲁莽道歉。实际上,是来施压的。那意思很明白:我女儿不懂事,
我替她赔个不是。但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别抓着不放,给我个面子。山长是什么人?
桃李满天下,连当今圣上都听过他的课。他会怕一个中书令?两人在山长的书房里,
谈了不到一炷香。中书令就黑着脸出来了。看样子,是谈崩了。这下,梁子算是结下了。
秦筝在医馆里躺了两天,才悠悠转醒。烧退了,但人很虚弱。我去看她,
给她带了点府里厨房炖的燕窝粥。她没拒绝,小口小口地喝了。这是她第一次,
接受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谢谢。”她说。“没事,同窗一场。”我挠挠头,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的是柳菲菲的事。山长虽然处罚了柳菲菲,
但毕竟她是中书令的女儿,开除学籍是不可能的。等她禁足结束,回来上课,
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更尴尬。秦筝放下碗,看着窗外。“不怎么办。”她说。“啊?
”“她自己会解决自己的。”我没听懂。什么叫她自己会解决自己?难道柳菲菲良心发现,
会跑来给她磕头认错?不可能。接下来的几天,学宫里风平浪静。柳菲菲没来,
秦筝也回到了课室,继续当她的木头人。一切好像都过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柳家和山长,已经撕破脸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风暴,
在一个星期后,降临了。那天,我们正在上课。突然,一群穿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人,
冲进了学宫。是锦衣卫!为首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宋大人。一个面色冷峻,
眼神像刀子一样的男人。他身后跟着的,是中书令柳大人。柳大人一脸得意,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宋指挥使走到堂前,看都没看正在讲课的夫子。他展开一卷文书,
朗声道:“奉圣上口谕,彻查稷下学宫妖言惑众,私通反贼一案!相关人等,全部带回诏狱!
”“轰”的一声。整个课室都炸了。私通反贼?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柳大人走上前,
指着秦筝。“宋大人,就是她!此女来历不明,经常阅读禁书,妖言惑众。前几日,
小女无意中发现,她与江南的反贼有书信来往!小女规劝不成,反被她记恨,打成重伤!
”我草。我当时心里就骂出来了。这也太他妈黑了。颠倒黑白,无中生有。把欺负人,
说成是规劝。把人家发高烧,说成是被她打成重伤。为了扳倒秦筝和山长,
柳家这是不择手段,连谋反这种罪名都敢往上扣了。几个锦衣卫,
如狼似虎地就朝着秦筝扑了过去。他们手里拿着镣铐。只要被戴上,进了诏狱,是人是鬼,
都得脱层皮。就算最后查出来是冤枉的,人也废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上次是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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