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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孽海谢清澜柳云烟免费小说大全_小说完结深宅孽海(谢清澜柳云烟)

千里初夏 著

穿越重生连载

宫斗宅斗《深宅孽海》是大神“千里初夏”的代表作,谢清澜柳云烟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主角是柳云烟,谢清澜的宫斗宅斗,大女主,爽文,逆袭,先婚后爱小说《深宅孽海》,这是网络小说家“千里初夏”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870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10 01:46:2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深宅孽海

主角:谢清澜,柳云烟   更新:2025-11-10 07: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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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深宅孽海,当真吃人不吐骨头!”柳云烟捏着那张突然出现在妆奁下的纸条,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窗外,她名义上的夫君,

谢府大少爷谢清澜正与他的表妹林婉儿在梅树下笑语盈盈,俨然一对璧人。三天前,

她还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瘟神”,克父克母,无人敢娶。

直到谢家这泼天的富贵砸到她头上,说是冲喜,要她嫁给病重在床的谢家大少爷。可谁成想,

花轿刚进门,那据说只剩一口气的谢清澜竟好了大半,还能下地与表妹赏雪吟诗了。

而她这个正牌夫人,倒成了这深宅大院裡最多余的一个。纸条上的字迹娟秀,

却带着一股子森然寒意。这不是提醒,是警告,或者说……是某个藏在暗处的人,

迫不及待的开场锣。柳云烟指尖一搓,纸条化作齑粉。她对着铜镜,缓缓勾勒出一点朱唇,

眉眼弯起,笑意却冷得像腊月的冰。“吃人?那得看谁的牙口更利了。”2敬茶时,

柳云烟故意迟到了一刻钟。厅堂里,谢夫人端坐上首,面沉如水。谢清澜坐在左下,

林婉儿紧挨着他,正细声细气地说着什么,逗得谢清澜嘴角微扬。“给母亲请安,夫君万福。

”柳云烟袅袅下拜,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她今日特意选了一身略显俗艳的玫红,

与林婉儿素雅的月白形成鲜明对比。谢夫人冷哼一声,没接茶盏。

林婉儿掩口轻笑:“姐姐初来乍到,许是还不懂府里的规矩。每日辰时正刻敬茶,

是雷打不动的。”柳云烟抬眼,目光澄澈无辜:“妹妹说的是。只是昨夜照顾夫君辛苦,

今早起晚了些。”她刻意将“照顾”二字咬得暧昧。谢清澜眉头微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林婉儿的笑容僵了一下。柳云烟心中冷笑,这就受不了了?好戏还在后头。

她目光扫过林婉儿发间一枚不起眼的珍珠发簪,那是她昨夜“偶然”在谢清澜书房外捡到的。

3午后,柳云烟以熟悉环境为名,在谢府偌大的后花园里“闲逛”。她看似漫无目的,

实则将各处路径、院落布局、甚至哪些仆妇喜欢聚在何处嚼舌根,都默默记在心里。

行至一处僻静假山后,两个婆子的议论声飘入耳中。“……这位新奶奶,

瞧着就是个没福气的,冲喜倒是灵验,大少爷好了,她自己怕是立不住。”“谁说不是呢?

林姑娘才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又是表亲,知根知底,这正室的位置,

迟早是她的……”柳云烟悄然退开,脸上没什么表情。深宅孽海,果然步步荆棘。

她这个空降的正妻,碍了太多人的眼。回到自己偏僻的小院“听雨轩”,她屏退左右,

从陪嫁的旧箱笼最底层,摸出一本纸张泛黄、边角卷起的旧书——《百草杂录》。

这是她那个被乡人视为“疯婆子”的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4深夜,万籁俱寂。

柳云烟悄无声息地潜入小厨房。她需要尽快建立起自己的信息网,而最简单的方法,

就是拿捏住一些人的把柄,或者……施以恩惠。她目标明确,

直奔掌管厨下采买的张嬷嬷存放私物的小柜。根据白天的观察和一点银钱开路得到的信息,

这张嬷嬷的儿子嗜赌,欠了不少印子钱。果然,在一个隐蔽的夹层里,

她摸到了几张小额银票和一张借据。数额不大,但足够让张嬷嬷丢掉差事。

柳云烟将借据揣入怀中,正欲离开,眼角余光瞥见灶台角落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

她沾了一点,凑近鼻尖闻了闻,心头猛地一沉。是慢性的雷公藤粉末,

少量摄入会使人精神萎靡,长期则……这分明是冲着还在“调养”的谢清澜去的!下毒之人,

是谢夫人?林婉儿?还是府中其他盼着谢清澜死的人?5柳云烟没有声张,

她将粉末小心收集起来。次日,她借着给谢清澜送点心的名义,去了他的书房“墨韵斋”。

谢清澜正在看书,见她进来,只是淡淡抬了抬眼。“夫君身子可好些了?

妾身亲手做了些桂花糕,最是温补。”柳云烟笑得温婉,目光却迅速扫过书案、书架,

以及他手边那杯喝了一半的参茶。“有劳。”谢清澜语气疏离。

柳云烟状似不经意地走到窗边,惊叹:“夫君这盆墨兰养得真好,只是这叶尖似有枯黄,

怕是浇水多了,根部有些溃烂。”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土壤。在谢清澜看不到的角度,

她指尖微弹,一点方才在厨房沾到的同类药粉,悄无声息地落入了花盆。这兰花,

是林婉儿昨日送来的。若谢清澜继续饮用那参茶,

加上这花盆土壤里挥发的药性……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个一石二鸟的毒计!6离开书房,

柳云烟直接去找了谢夫人,屏退左右,将发现药粉和兰花之事隐去来源,

只说怀疑有人对少爷不利。谢夫人脸色变幻,最终沉声道:“此事我知晓了,

你管好自己的嘴,我自会查清。”柳云烟恭敬退下,心中明了。谢夫人未必不知情,

或许只是默许,甚至参与。她这个冲喜媳妇和碍眼的林婉儿,无论谁被揪出来,

对她而言都是好事。当夜,林婉儿被谢夫人叫去训斥了一番,回来后便称病不出。

而谢清澜书房那盆墨兰,也被悄无声息地搬走了。柳云烟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这就完了?拿我当刀使,用完就扔?”她摩挲着袖中的《百草杂录》,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7几天后,林婉儿“病愈”露面,在花园“偶遇”柳云烟。

“姐姐好手段。”林婉儿屏退丫鬟,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只是这谢府水深,

姐姐小心……淹着自己。”柳云烟抚了抚鬓边新摘的玉兰花,轻笑:“妹妹说的是。

不过我这人,天生水性就好。倒是妹妹,费尽心思送的花,怎么说不养就不养了?怪可惜的。

”林婉儿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柳云烟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语气却带着森然寒意,“我只是想告诉妹妹,下次想往我夫君饮食里加料,手脚干净点。

顺便,妹妹那枚珍珠发簪,挺别致,是在城西‘珍宝斋’打的吧?巧了,

前儿个我好像看见夫君身边的小厮,也从那儿出来。”林婉儿瞳孔猛缩,下意识摸向发簪,

手指微微颤抖。柳云烟退开,笑容明媚:“妹妹脸色不好,还是回去多歇歇吧。

”8首战告捷,柳云烟并未放松。她知道,真正的对手,远比林婉儿深沉。

她开始利用《百草杂录》里的知识,配制一些简单的药粉——有的是助眠的香囊,

送给夜里值守容易打瞌睡的婆子;有的是治疗轻微腹泻的草药茶,

分给几个肠胃不适的小丫鬟。小恩小惠,润物无声。渐渐地,

“听雨轩”不再是无人问津的冷灶。同时,她通过张嬷嬷这条线,开始了解府外的一些消息,

特别是关于谢家的生意,以及……谢清澜那个常年在外、掌管家族大部分产业的二叔,

谢宏远。她总觉得,这府里的暗流涌动,或许不仅仅局限于后宅妇人的争风吃醋。9这日,

柳云烟正在核对张嬷嬷悄悄送来的几笔可疑账目,谢清澜突然来访。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踏足“听雨轩”。他打量着简单甚至有些寒酸的布置,

目光最后落在柳云烟面前摊开的几本旧书上,其中一本正是《百草杂录》。“你在看医书?

”他语气带着一丝探究。柳云烟心头一跳,面上却镇定:“闲来无事,随便翻翻。夫君有事?

”谢清澜沉默片刻,道:“母亲寿辰将至,府中事务繁忙,婉儿……身子又不大爽利。

你既为正室,便协助母亲打理些琐事吧。”柳云烟几乎要笑出声。这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还是看她和林婉儿斗得两败俱伤,出来收拾局面,顺便试试她的斤两?她垂下眼睫,

恭顺道:“妾身遵命,定当尽力。”10协助管家,意味着能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

但也意味着更多的明枪暗箭。柳云烟很快发现,库房的管理一团乱麻,

许多贵重物品账实不符。采买的开销也大有水分。她不动声色,只将疑点一一记下。

寿辰筹备中,她负责的宴席布置环节出了岔子——预定好的名贵瓷器,送来的竟是次品。

管事跪在谢夫人面前哭诉,一口咬定是柳云烟贪墨了银子,以次充好。

林婉儿在一旁柔声劝解:“母亲息怒,姐姐或许是一时糊涂,

或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所有证据都指向柳云烟。谢夫人面色铁青,眼看就要发作。

柳云烟却笑了,她拿出一个账本,正是张嬷嬷暗中送来的:“母亲,

这是儿媳核对库房时发现的旧账,与此次瓷器采买的经手人,似乎有些关联。另外,

真正的那批上等瓷器,此刻应该正存放在城东的‘聚宝阁’,收货人嘛……名字很有趣,

似乎与婉儿妹妹奶娘的儿子,同名同姓。”厅内瞬间死寂。林婉儿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11瓷器风波以林婉儿的奶娘母子被发落,林婉儿彻底失宠禁足告终。

柳云烟在谢府站稳了脚跟,连谢夫人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忌惮。但柳云烟心中并无喜悦。

她发现,那批瓷器的定金,最终流向了一个与二叔谢宏远交往甚密的商人账户。深夜,

她对着摇曳的烛火,梳理着纷乱的线索。针对谢清澜的毒药,账目的亏空,

二叔可疑的资金往来……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砰——”一声轻微的响动从窗外传来。柳云烟警觉吹熄蜡烛,闪身到窗边。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院墙。她心跳如鼓,正犹豫是否要喊人,

另一道更为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迅速追了上去。月光在那后来者脸上一闪而过。

是谢清澜!他身手敏捷,目光锐利,哪有半分病弱之态?柳云烟捂住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缓缓滑坐在地。所以,她的冲喜夫君,一直都在装病?他究竟是谁?在这吃人的深宅孽海里,

他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12柳云烟在冰冷的砖地上坐了许久,直到四肢僵硬。

窗外的打斗声早已消失,夜色重归死寂,只有她的心跳声在耳畔轰鸣。谢清澜。

那个在喜堂上需要人搀扶、在她面前冷淡疏离的病弱公子,竟有那般利落的身手。

他为何要装病?这谢府深处,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指尖冰凉。

原本以为只是后宅妇人的勾心斗角,如今看来,这潭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

那个下毒之人,那些亏空的账目,二叔谢宏远的异动,

还有谢清澜的伪装……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而她,似乎正站在网中央。

“深宅孽海……”她低声重复着那张纸条上的话,唇边泛起一丝苦涩又决绝的笑。

原以为是旁人的嘲讽或警告,如今品来,倒像是这谢府真实的写照。她不能坐以待毙。

无论谢清澜是敌是友,她必须掌握更多的主动权。那本《百草杂录》,或许是她唯一的依仗。

13翌日,柳云烟如同往常一样去给谢夫人请安,协助处理家务。她神色平静,

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谢清澜也在,依旧是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偶尔低咳两声,

与昨夜那个矫健的身影判若两人。柳云烟垂眸奉茶,指尖稳稳的,没有泄露半分情绪。

“云烟,”谢夫人难得和颜悦色,“昨日之事,你受委屈了。婉儿那孩子,

是我平日太纵着她了。往后府里的事,你多费心。”“母亲言重了,是儿媳分内之事。

”柳云烟温顺应答,心中冷笑。不过是看她扳倒了林婉儿,又有些用处,暂时给点甜头罢了。

告退时,谢清澜跟了出来。“昨夜……府中似有异动,你可曾听到什么?

”他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若有实质地落在她脸上。柳云烟心头一紧,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与一丝后怕:“异动?妾身昨夜睡得沉,并未听见。夫君,

可是出了什么事?莫非……是进了贼人?”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帕子,眼神里带着惊惶。

谢清澜盯着她看了片刻,那锐利的审视慢慢缓和下来,又恢复了平日的淡漠:“无事,

许是野猫罢了。你……近日无事少出门,夜里关好门窗。”“多谢夫君关心,妾身记下了。

”柳云烟福了福身,低眉顺眼地离开。转身的刹那,她眼底的惊惶褪去,

只剩一片冰凉的清明。他在试探她。14柳云烟加快了动作。她利用管家之便,

开始系统地查阅谢府过往的账本,特别是二叔谢宏远经手的那部分。同时,她通过张嬷嬷,

暗中打听谢宏远的动向以及他与哪些人来往密切。另一方面,

她开始更深入地研读《百草杂录》。她娘亲留下的这本书,并非简单的医书,

里面记载了许多古怪的方子和辨识毒物、迷药的方法,

甚至还有一些……类似于巫蛊祝由的残篇,语焉不详,却透着诡秘。

她尝试按照书中的一个方子,配制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此药非毒,但若吸入少许,

会让人在短时间内精神恍惚,易于套话。她需要确认一些事情。目标,

她选定了谢清澜身边一个名叫“顺子”的小厮。这孩子年纪小,嘴不严,

而且是少数几个在谢清澜“病重”时近身伺候的人。15机会很快来了。

这日顺子奉命给各院送份例东西,在路过花园池塘时,“不小心”滑了一下,差点落水,

被“恰好”路过的柳云烟扶住。“小心些。”柳云烟声音温和,

扶着他的手却快速将一点药粉弹在了他的衣领上。顺子连连道谢,脸色有些发红,

眼神开始有些飘忽。柳云烟与他同行,状似闲聊:“顺子,你在少爷身边伺候多久了?

少爷病着的时候,辛苦你们了。”顺子憨憨一笑,话匣子打开了:“回少奶奶,

小的伺候少爷三年啦!其实少爷他……”他打了个哈欠,眼神更迷茫了些,

“少爷有时候怪怪的,病得那么重,夜里却总不让小的守夜……有几次,

小的好像听到书房有动静,偷偷去看,又什么都没有……还有一次,

我看到少爷……”他的话戛然而止,猛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柳云烟心中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许是你夜里睡得迷糊,听错了。

快去吧,别误了差事。”顺子如蒙大赦,赶紧跑了。柳云烟站在原地,指尖冰凉。

谢清澜果然一直在伪装。他夜里行动,所图为何?

16线索似乎指向了谢清澜的书房“墨韵斋”。那里定然有秘密。但书房是谢清澜的地盘,

守卫虽不显山露水,却绝非她能轻易潜入的。她需要一个时机,一个能让谢清澜离开书房,

并且无暇他顾的时机。几天后,机会来了。谢夫人染了风寒,病倒了,且来势汹汹,

咳嗽不止,夜间甚至有些低热。府里请了大夫,开了药,却不见多大起色。

柳云烟日夜在床前侍疾,衣不解带,孝心可嘉。谢清澜作为儿子,自然也需时常探望、陪伴。

趁着一日谢清澜被谢夫人叫到内室说话的功夫,柳云烟借口去小厨房看药,

快速绕到了墨韵斋附近。她早已观察过,书房后窗有一处死角,窗外是一丛茂密的湘妃竹。

她身形灵活,借着竹影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窗户是从里面闩上的。但这难不倒她。

她从发间取下一根特制的细长簪子,前端带着微小的钩子,

这是她根据《百草杂录》里“巧器篇”的图示自己磨制的。17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探入窗缝,

拨动窗闩。轻微的“咔哒”声后,窗户开了一条缝。柳云烟屏住呼吸,侧身闪入,

迅速关好窗户。书房内陈设简洁,书案、书架、博古架,并无太多装饰。她不敢点灯,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天光,快速搜寻。书案上摆放着寻常的笔墨纸砚,还有几本账册。

她翻开看了看,是明面上的生意往来,并无异常。博古架上的古玩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她的目光落在靠墙的那个紫檀木大书架上。那里书籍摆放得密密麻麻。她逐一摸索过去,

在触及第三排一套《资治通鉴》时,感觉手感有异。轻轻一按,旁边一块木板悄然滑开,

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几封密信和一本薄薄的册子。柳云烟心跳加速,迅速将东西取出,

借着微弱的光线翻看。密信上的字迹她不认识,内容涉及漕运、私盐,甚至……边境军需!

而落款,是一个模糊的印记。那本册子,则记录着一些代号和数字,像是密码本。

她浑身发冷。谢清澜……他根本不是普通的商贾子弟,他牵扯的事情,

远比后宅争斗要可怕得多!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18突然,

院外传来脚步声和谢清澜与下人的说话声!他回来了!柳云烟大惊,

立刻将信件和册子原样放回,关上暗格,抹去痕迹。她飞快地扫视四周,

书架旁有一扇通往内间休息室的小门。她来不及从窗户出去,只能一闪身躲进了内间。

内间更暗,只有一张简单的床榻和一个衣柜。她刚在床榻后的阴影里蹲下,

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谢清澜走了进来,脚步沉稳,与平日虚浮的步子截然不同。

他没有点灯,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下,似乎在沉思。柳云烟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内间与外间只隔着一道珠帘,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时间一点点过去,

每一秒都如同煎熬。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声音。忽然,谢清澜的声音冷冷响起,

打破了沉寂:“出来吧。”柳云烟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发现了?

19就在柳云烟几乎要绝望时,外间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公子。”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显然是从窗外潜入的。柳云烟猛地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湿透了内衫。原来他不是在叫她。

“如何?”谢清澜问道。“查到了。二爷那边,最近和漕帮的赵魁首接触频繁,

似乎在谋划一批货,走的是北边的路线。另外,府里前几日出现的那个黑影,

轻功路数像是‘影阁’的人,目标是公子您。属下无能,让他跑了。”“影阁?

”谢清澜语气凝重,“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继续盯着二叔,

还有……府里那位新来的少奶奶,也留意着。”柳云烟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公子怀疑她?

”“她出现得太巧。冲喜之后,我的‘病’就好了大半。她又能轻易揪出林婉儿,

拿到账本证据。一个乡下长大的孤女,未免太过伶俐。”谢清澜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

“我总觉得,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20柳云烟躲在暗处,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他一直在怀疑她。也对,在这龙潭虎穴里,谁又能真正相信谁呢?“那批货,

绝不能让他们运出去。”谢清澜的声音斩钉截铁,“通知我们的人,做好准备。另外,

母亲的病……你怎么看?”“夫人的病来得蹊跷,像是中了某种慢性毒,与公子之前中的毒,

有几分相似,但更为隐蔽。下毒之人手段高明,若非公子提醒,属下也未必能察觉。

”“果然……”谢清澜的声音带着冷意,“他们这是等不及了。想办法查清毒源,

暗中替换掉母亲的饮食药物。不要打草惊蛇。”“是。”对话到此结束,

那属下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书房内恢复了寂静。谢清澜独自坐了一会儿,

也起身离开了。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柳云烟才敢从内间出来。她腿脚发麻,背心一片冰凉。

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时间消化。谢清澜似乎在暗中调查二叔,并且有自己的势力。

他装病是为了麻痹敌人?谢夫人的病也是被人下毒?而下毒之人,

很可能与对付谢清澜的是同一伙,嫌疑最大的,依然是二叔谢宏远。那么她自己呢?

在这场漩涡中,她该如何自处?21柳云烟悄悄返回谢夫人院落,仿佛从未离开过。

接下来的几天,她更加小心谨慎。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谢夫人的饮食和用药,

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谢夫人每日服用的补药里,被加入了一味极其微量的“幻萝藤”,

此物单用无害,但若与她房中长期点燃的一种名为“凝神香”的香料结合,

便会慢慢侵蚀心神,令人体虚多病,精神恍惚。这手段,

与当初谢清澜所中之毒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极其隐蔽。她没有声张,也没有直接告诉谢清澜。

她依照《百草杂录》上的方法,配制了解毒的药粉,每次熬药时,趁人不备,悄悄加入少许。

同时,她以谢夫人病中需要更换心情为由,逐步换掉了房中的“凝神香”。她做这些,

并非全然出于善心。一方面,谢夫人活着,对她目前有利;另一方面,她需要积累筹码,

也需要验证自己的能力。几天后,谢夫人的病情果然开始好转,精神也清明了许多。

她拉着柳云烟的手,难得说了几句真心话:“云烟,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这府里……唉,

澜儿身子不好,我又……往后,只怕还要多倚重你。”柳云烟谦恭地低下头:“母亲言重了,

这都是儿媳该做的。”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暗处的毒蛇,不会轻易罢休。22这日,

柳云烟正在核对寿宴最后的流程,二叔谢宏远突然来了。他年近四十,身材微胖,面容和善,

总是带着笑意,但那双眼睛却精光内敛,让人看不透。“侄媳妇忙着呢?

”谢宏远笑呵呵地坐下,“真是能干,把这寿宴打理得井井有条。比婉儿那孩子强多了。

”柳云烟心中警惕,面上带笑:“二叔过奖了,不过是尽本分罢了。”“诶,自家人,

不必客气。”谢宏远摆摆手,状似无意地问道,“听说前几日,你帮夫人调理身子,

夫人的病好了不少?真是有心了。”柳云烟心头一跳,他消息竟如此灵通?她垂下眼睫,

掩饰住眸中的思绪:“是母亲洪福齐天,大夫医术高明,儿媳不过是伺候得精心些。

”谢宏远笑了笑,没再追问,转而聊起了寿宴的戏班子和采买的事宜,语气热络,

仿佛只是寻常长辈关心。但他临走时,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却让柳云烟脊背发凉:“云烟啊,

这谢府家大业大,水深着呢。有时候,站对了位置,比什么都重要。你还年轻,前途无量,

可别……走错了路。”23谢宏远的警告,像一块巨石投入柳云烟的心湖。她明白,

自己近期的举动,已经引起了这只老狐狸的注意。他是在拉拢,也是在威胁。当晚,

她辗转难眠。谢清澜的隐秘,谢宏远的野心,谢夫人的中毒,

还有她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和那本神秘的《百草杂录》……这一切交织在一起,

构成了一张巨大的迷网。她起身,再次翻看《百草杂录》。在书的最后一页,

她发现了一行之前被她忽略的,用极淡的墨水写下的小字:“云深不知处,烟锁谢家楼。

孽海寻踪日,玉碎见天光。”这像是一首谶诗。前两句似乎暗含她和谢家的关联,

后两句……“孽海寻踪”,“玉碎天光”?这“玉”指的是什么?她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

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浮现。难道她娘亲,与谢家早有渊源?这本《百草杂录》,

或许并非偶然落入她手中?24寿辰前夜,谢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然而暗流却愈发汹涌。

柳云烟接到张嬷嬷偷偷递来的消息,谢宏远暗中调动了一大笔资金,似乎与明日寿宴有关。

同时,顺子也悄悄告诉她,少爷今晚似乎要有所行动,墨韵斋的气氛很紧张。柳云烟知道,

风暴就要来了。她将自己配置的几种药粉藏在身上,有迷药,有解毒丸,

甚至还有一种能短时间内激发潜能的药散,虽然副作用极大,但关键时刻或可保命。深夜,

她换上一身利落的深色衣裙,悄然出了听雨轩。她决定去墨韵斋附近看看。

无论谢清澜是友是敌,今夜他的行动,很可能决定着谢府的命运,也关系着她的生死。

她刚靠近墨韵斋外的竹林,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心中一凛,她立刻隐入竹影深处。

只见墨韵斋院门大开,里面隐约传来兵刃交击之声和怒喝声。“谢宏远!果然是你!

”是谢清澜的声音,冷厉如刀。“我的好侄儿,你装病装了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谢宏远的声音带着志在必得的得意,“可惜啊,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解决了你,

谢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25柳云烟悄悄探头望去,只见院内灯火通明,

谢清澜手持长剑,与几名黑衣人战在一处,虽然他身手不凡,但对方人多势众,且招式狠辣,

他显然落了下风,肩头已经染血。谢宏远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身边还站着几个护卫。

“你以为你暗中调查我,我不知道?”谢宏远冷笑,“你爹娘当年是怎么死的,

你不想知道吗?”谢清澜剑势一滞,险些被一刀砍中:“你说什么?”“呵呵,

他们可不是简单的意外身亡。”谢宏远语气阴毒,“怪只怪他们挡了我的路!

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柳云烟听得心惊肉跳。原来谢清澜父母的死,竟与谢宏远有关!

眼看谢清澜险象环生,柳云烟心急如焚。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谢清澜若死,

谢宏远下一个要收拾的,必然是她这个知道太多的“侄媳妇”。她咬咬牙,

从怀中掏出那包迷药,估算着风向,准备冒险撒出去。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26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突入战圈,剑光如匹练,瞬间刺倒了两名围攻谢清澜的黑衣人。

来人武功极高,身形快得只剩残影。“影一!”谢清澜精神一振。与此同时,

院外也传来了喊杀声,显然是谢清澜埋伏的人手到了,与谢宏远布置在外面的手下交上了手。

局势瞬间逆转。谢宏远脸色大变,显然没料到谢清澜还有后手,

而且这个突然出现的“影一”武功如此之高。“抓住谢宏远!”谢清澜下令。

影一和几名侍卫立刻扑向谢宏远。谢宏远身边的护卫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被擒,

谢宏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铁球,狠狠砸向地面!“小心!

是霹雳子!”影一大喝,一把推开谢清澜。轰隆一声巨响,火光迸射,浓烟弥漫。

柳云烟被气浪震得后退几步,耳朵嗡嗡作响。待烟尘稍散,只见院中一片狼藉,

几名侍卫倒地不起,影一护在谢清澜身前,衣衫破损,显然也受了伤。而谢宏远,

却趁着爆炸的混乱,不见了踪影!27“追!他跑不远!”谢清澜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

显然刚才的爆炸也波及了他。侍卫们立刻分散追去。柳云烟从竹林后跑了出来,

冲到谢清澜身边:“你怎么样?”谢清澜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化为复杂:“你怎么在这里?危险!”“我……”柳云烟一时语塞。就在这时,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我的好侄儿,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众人抬头,

只见去而复返的谢宏远站在屋顶,手里拿着一架小巧的弩箭,箭尖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对准了谢清澜。“为了谢家这份家业,我谋划了十几年,岂会功亏一篑!”谢宏远面目狰狞,

“这箭上淬了剧毒,见血封喉!你去下面陪你爹娘吧!”他扣动了扳机!弩箭疾射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柳云烟几乎是想也没想,猛地扑上前,推开了谢清澜!

箭矢擦着她的手臂飞过,带起一溜血花。一阵剧烈的麻痹感瞬间从伤口蔓延开来!

28“云烟!”谢清澜惊骇失色,一把抱住软倒的她。柳云烟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冰冷,

那毒素蔓延得极快。“哈哈哈哈哈!”谢宏远狂笑,“倒也省了我的事!

把这碍事的女人一起送走!”谢清澜目眦欲裂,将柳云烟轻轻放在影一身边:“护着她!

”旋即提剑,如同暴怒的狮子,纵身跃上屋顶,与谢宏远激战在一起。柳云烟意识模糊,

感觉到影一正在快速点她手臂的穴道,延缓毒性蔓延。但那股冰寒的死气,依旧在不断侵蚀。

她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去摸怀里的解毒丸,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她还没有弄清楚娘亲的秘密,

还没有看到这“深宅孽海”的结局……“坚持住!”影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就在这时,激战中的谢清澜一剑挑飞了谢宏远的弩箭,

剑尖直指其咽喉!“二叔,你输了。”29谢宏远被擒,他带来的死士也尽数伏诛。

谢清澜顾不上处置他,立刻奔回柳云烟身边,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发黑的伤口,

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解药!”他厉声喝问被押过来的谢宏远。谢宏远啐了一口血沫,

狞笑:“没有解药!这‘碧落黄泉’之毒,无药可解!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哈哈……”谢清澜一拳将他打晕过去,脸色铁青。他迅速封住柳云烟心脉附近的几处大穴,

将她打横抱起。“去找薛神医!快!”他对影一吼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柳云烟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她看到谢清澜紧绷的下颌,

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恐惧?他……是在担心她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便被无边的黑暗吞噬。30柳云烟觉得自己在一片冰冷的深渊里沉浮。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温和的暖流从喉间涌入,慢慢驱散了些许寒意。她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帐,是她听雨轩的卧房。“你醒了?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偏过头,看到谢清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衣衫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形容有些狼狈,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她一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谢清澜立刻端来温水,小心地扶起她,喂她喝下。

“你中了毒,幸好薛神医就在附近,及时赶到。”他解释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毒性虽烈,但救治及时,已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柳云烟看着他,

心中百感交集。她替他挡了一箭,几乎是本能反应。现在想来,仍有些后怕。“谢谢。

”谢清澜看着她,郑重地说道,“若非你,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柳云烟垂下眼眸:“当时情况紧急,妾身也没想那么多。”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谢清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为何会去墨韵斋?还有,

你似乎……懂些医术?”该来的终究会来。柳云烟知道,经过此事,有些话,必须说开了。

31柳云烟深吸一口气,抬眼迎上谢清澜探究的目光。“妾身去墨韵斋,

是因为察觉府中暗流涌动,心中不安,想去提醒夫君,却正撞见二叔发难。

”她半真半假地说道,略去了自己偷看密信和躲藏的部分。“至于医术……”她顿了顿,

从枕边摸出那本《百草杂录》,“妾身并非刻意隐瞒。这是家母留下的遗物,妾身自幼翻阅,

略通皮毛。母亲的病,还有妾身自己能解毒,皆是依仗此书。”谢清澜接过那本泛黄的书册,

翻看了几页,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这书……非同寻常。

你娘亲她……”“妾身对娘亲所知甚少。”柳云烟摇头,神色黯然,“只知她并非本地人,

性情有些……孤僻,乡人视她为异类。她临终前,只留下这本书给我。

”她将书翻到最后一页,指向那行小字:“夫君请看这个。”谢清澜凝神看去,

轻声念道:“云深不知处,烟锁谢家楼。孽海寻踪日,玉碎见天光。”他眉头紧锁,“云烟,

谢家楼……这似乎暗指你与谢家。‘孽海寻踪’……难道你娘亲,与我谢家有何渊源?

”柳云烟看着他:“妾身也不知。但妾身嫁入谢家,似乎并非偶然。夫君,

你可知谢家……可有什幺传家之宝,或者与‘玉’相关的秘密?”32谢清澜陷入了沉思,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传家之宝……‘玉’……”他喃喃自语,忽然,他猛地抬起头,

眼中精光一闪,“难道是……‘玲珑血玉’?”“玲珑血玉?”柳云烟从未听过此物。

“那是我谢家祖传之物,据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关乎前朝宝藏。

但此玉早在二十多年前,我父亲那一代就遗失了。”谢清澜解释道,目光变得深邃,

“若你娘亲与此玉有关,那她的身份……”他看向柳云烟的眼神,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有探究,有恍然,或许……还有一丝怜惜?“此事我会派人去查。”谢清澜将书还给她,

语气坚定,“你娘亲的身份,你嫁入谢家的缘由,还有这‘玲珑血玉’的下落,

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他看着她苍白却依旧清丽的脸庞,声音低沉了几分:“云烟,

从前……是我误会你了。这谢府确是孽海,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

”柳云烟心头微颤,一种陌生的暖流缓缓淌过。这是承诺吗?33谢宏远被秘密关押起来,

谢清澜开始雷厉风行地清理他在府内外的势力。谢夫人得知真相后,又惊又怒,病了一场,

之后便将府中大权彻底交给了柳云烟和谢清澜。谢府似乎恢复了平静,

但暗中的调查并未停止。柳云烟的身体在薛神医的调理和谢清澜的精心照顾下,逐渐康复。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次生死与共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猜忌和疏离,

多了几分默契与信任。这日,柳云烟正在院中散步,影一悄然出现,递给她一个小布包。

“少奶奶,这是公子命属下查到的,关于您母亲的一些线索。”柳云烟接过布包,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块半旧的绣帕,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角落还有一个模糊的“柳”字,

以及几页抄录的旧档。据档案记载,二十多年前,曾有一位姓柳的宫廷女医官,

因牵扯进一桩宫中秘案而失踪,下落不明。那位女医官,尤擅疑难杂症与解毒之法。

而那块绣帕的针法和云纹,与宫中制式极为相似。柳云烟捏着绣帕,指尖微微颤抖。

难道她的娘亲,就是那位失踪的柳姓女医官?她为何会流落乡间?

又与谢家遗失的“玲珑血玉”有何关联?“孽海寻踪日……”她喃喃自语,

感觉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却又隔着一层迷雾。34晚膳时,柳云烟将线索告知了谢清澜。

谢清澜沉吟片刻:“若岳母真是那位柳医官,她或许是为了躲避追杀,才隐姓埋名。

而她选择将你嫁入谢家,定然有其深意。‘玉碎见天光’……这‘玉碎’,

会不会是一种暗示?并非玉碎了,而是需要某种方式,让玉的秘密‘显现’出来?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柳云烟:“那本《百草杂录》,除了医理毒术,可还记载了其他?

比如……一些特殊的药水,或者处理玉石的方法?”柳云烟心中一动,

立刻起身去取来《百草杂录》,两人在灯下仔细翻阅。终于,在书中间一页不起眼的角落,

他们发现了一段关于“显影液”的记载,用的是几种特殊的草药汁液混合而成,

据说能使某些隐藏的印记显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激动。难道,

这“显影液”,就是揭开“玲珑血玉”秘密的关键?而这块可能藏着前朝宝藏秘密的血玉,

如今又在何处?“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谢清澜握住柳云烟的手,

掌心温暖而有力,“无论这孽海有多深,我们一起闯。”柳云烟回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窗外,月色如水,笼罩着这座历经风波的老宅。深宅孽海,危机四伏,

但似乎……也并非全无光亮。而他们即将揭开的,或许是一个足以震惊世人的秘密。

35夜深人静,听雨轩内烛火摇曳。柳云烟按照《百草杂录》上的记载,

小心翼翼地调配着“显影液”。几种颜色各异的草药汁液在白玉碗中交融,

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略带辛辣的草木清香。谢清澜在一旁专注地看着,

目光随着她灵巧的手指移动。“成了。”柳云烟轻轻呼出一口气,

将最后一种淡紫色的汁液滴入碗中。液体最终呈现出一种清澈的琥珀色,看似平平无奇。

“这真能显现隐藏的印记?”谢清澜拿起白玉碗,对着烛光仔细端详。“书中是这么记载的。

”柳云烟用一支干净的狼毫笔蘸取少许液体,“需要找东西试试。

”她的目光落在妆奁里一枚普通的银簪上,那上面刻着细小的缠枝花纹。

她用笔尖轻轻将液体涂在花纹处。片刻之后,被液体浸润过的银簪表面,那缠枝花纹的旁边,

竟缓缓浮现出另一个更细微、更繁复的图案,在烛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泽!“果然有效!

”柳云烟眼中闪过惊喜。谢清澜亦是精神一振:“看来,这显影液确有其效。接下来,

就是要找到可能隐藏着印记的物品。”他顿了顿,目光深沉,“首要目标,

便是府中可能与我谢家祖上相关,或是与你娘亲可能接触过的旧物。”36寻找范围很大。

谢家百年世家,积累的古玩字画、旧籍家具数不胜数。柳云烟负责内宅,

谢清澜则排查书房、库房以及一些不常用的院落。两人以整理家务、清点旧物为名,

暗中进行着搜寻。几日下来,一无所获。那些上了年头的器物,被显影液涂抹后,

并未出现任何异常。“会不会……方向错了?”柳云烟有些气馁,

揉着因连日翻阅旧物而酸痛的手腕,“或许那印记,并非留在这些死物上?

”谢清澜沉思片刻,忽然道:“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玉碎见天光’,

这‘玉’未必是实指玉石。会不会是一种比喻?或者,

印记就留在……与‘玉’相关的人或事上?”与“玉”相关?柳云烟蹙眉。她娘亲姓柳,

名字里并无玉字。谢家……玲珑血玉已遗失多年。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

想起那首谶诗的前两句:“云深不知处,烟锁谢家楼。” 云和烟,是她名字。

那“谢家楼”……她猛地抬头看向谢清澜:“夫君,谢家可有什么特别的,

以‘楼’命名的地方?或者,祖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画作,描绘楼阁的?

”37谢清澜眼中骤然亮起一道光!“有!”他语气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

“谢家祖宅有一处废弃的藏书楼,名叫‘揽月楼’,因位置偏僻,年久失修,早已封闭多年。

父亲在世时,曾严令不许人靠近。”揽月楼!柳云烟的心跳骤然加速。

烟锁谢家楼……难道指的就是这里?“还有,”谢清澜继续道,

“父亲书房里一直挂着一幅古画,画的就是揽月楼的夜景,据说是祖上所绘,

名为《月下揽胜图》。”目标瞬间清晰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意。

那幅《月下揽胜图》和废弃的揽月楼,必然藏着关键线索!“事不宜迟。”谢清澜起身,

“我先去父亲书房取画。揽月楼情况不明,待我探查之后,你再同去。

”柳云烟知道他担心有危险,点了点头:“小心。

”38谢清澜很快取来了那幅《月下揽胜图》。画卷展开,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画作笔法精湛,月色下的揽月楼显得静谧而神秘,楼阁飞檐,树木掩映,

细节描绘得十分清晰。柳云烟立刻用显影液,

小心地涂抹在画作的各个部分——楼阁、树木、山石,甚至天空的云彩和月亮。然而,

直到整幅画都被仔细涂抹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隐藏的印记显现。两人不禁有些失望。

“难道猜错了?”柳云烟蹙眉。谢清澜凝视着画卷,手指轻轻拂过画轴:“或许,

关键不在画的内容,而在画本身?

”他的目光落在画卷的装裱和那两根略显陈旧的玉质画轴上。玉质画轴!柳云烟立刻会意,

用新的毛笔蘸取显影液,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两根光滑的玉质画轴上。

当液体浸润到其中一根画轴靠近卷幅的接口处时,异变发生了!那原本光滑无痕的玉质表面,

竟然缓缓浮现出几行细如发丝、却清晰无比的暗金色小字!39两人屏住呼吸,凑近细看。

那几行小字并非通用文字,而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篆体,晦涩难懂。“这是……什么文字?

”柳云烟辨认不出。谢清澜眉头紧锁,仔细端详良久,

才不确定地道:“这似乎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密文,

与我曾在宫中秘档中见过的前朝皇室用篆有几分相似。我需要时间破解。

”虽然未能立刻读懂,但找到隐藏信息本身,就是巨大的突破!这证实了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画轴藏秘,那揽月楼内,定然还有更重要的线索!”柳云烟语气肯定。谢清澜收好画卷,

神色凝重:“揽月楼封闭多年,内部情况不明,且父亲当年严令封锁,恐怕其中另有玄机。

我需准备一下,明日夜里,我们一同前去探查。”他看向柳云烟,

眼神复杂:“此去可能危险重重,你……”“我必须去。”柳云烟打断他,目光坚定,

“这不仅关乎谢家,也关乎我娘亲的遗愿。‘孽海寻踪’,这‘踪’,或许就在楼中。

”谢清澜看着她清亮而执着的眼眸,终是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40次日夜里,

月黑风高。谢清澜和柳云烟避开巡夜的家丁,悄然来到谢府后园最深处。这里草木深深,

几乎荒废,一座三层高的木制楼阁静静矗立在夜色中,

匾额上“揽月楼”三个字早已斑驳不清。楼门被一把沉重的铜锁锁住,上面锈迹斑斑。

谢清澜取出早已备好的钥匙——这是他费了些功夫才从老管家那里弄来的备用钥匙。

插入锁孔,转动,发出沉闷的“咔哒”声。楼门应声而开,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两人点亮手中的灯笼,迈步而入。

楼内蛛网密布,桌椅家具都蒙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久无人迹。

一楼似乎只是普通的待客和藏书之处,书架上的书籍大多腐朽不堪。他们仔细搜寻,

并未发现异常。“去楼上看看。”谢清澜低声道,护在柳云烟身前,

踏上了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41二楼同样是藏书之所,格局与一楼相似,只是更加凌乱。

柳云烟举着灯笼,仔细打量着四周。她的目光掠过墙壁、书架,

最后落在靠窗的一张紫檀木书案上。书案上空空如也,只积满了灰尘。不知为何,

她总觉得这张书案有些突兀。与其他家具的随意摆放不同,这张书案的位置,正对着窗户,

仿佛……曾经有人常在此处凭窗远眺。她走过去,用手拂开桌上的灰尘。

桌面上似乎刻着些什么?但因为灰尘太厚,看不真切。她拿出帕子,仔细擦拭起来。

随着灰尘被抹去,桌面上渐渐显露出一些浅浅的刻痕。那并非文字,而是一幅……地图?

线条曲折,勾勒出山峦、河流,还有几处标记。“清澜,你来看这个!

”柳云烟压低声音呼唤。谢清澜闻声过来,看到桌面的刻痕,也是面露惊异。

他仔细辨认着:“这似乎是……一幅地形图?看这山脉走向,像是京城西郊的落霞山一带。

”落霞山?柳云烟记得,那是一片皇家猎苑的边缘地带,人迹罕至。就在这时,

谢清澜的手指抚过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刻成了莲花形状的标记时,那莲花标记的中央,

似乎微微下陷了一下。紧接着,书案下方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嚓”声!

42两人同时警觉后退。只见那张紫檀木书案缓缓向旁边移动开来,

露出了地板下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从洞中涌出。密道!

谢清澜与柳云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警惕。“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我。

”谢清澜将柳云烟护在身后。“不,一起。”柳云烟抓住他的手臂,语气坚决,“若有危险,

彼此也能照应。”谢清澜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拗不过她,只得点头:“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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