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来,他在无数个位面、无数个朝代轮回夺舍,每一世都在疯狂繁衍,构建自己的“十族”网络。
他当过农夫,当过书生,当过将军,当过权臣,甚至当过皇帝。
但无论身份如何变化,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故意触怒当权者,引来“诛十族”的下场。
痛苦吗?
当然痛苦。
每一次看着自己亲手缔造的家族被屠戮殆尽,每一次感受着神魂被撕裂的极致痛楚,都足以让任何生灵崩溃。
但曹啸穴早己不是常人,他的心智在无数次轮回中被打磨得坚如磐石,眼中只有那唯一的目标——仙帝之位。
“曹啸穴!
你这个逆贼!
我曹家百代基业,都毁在你手里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禁军拖拽着经过他身边,对着他破口大骂,眼中满是怨毒。
曹啸穴淡淡瞥了他一眼,认出这是他这一世的“祖父”——实则是他上一世夺舍后生下的儿子,经过几代繁衍,成了这一世的家族长辈。
他轻声道:“祖父,莫怨。
今日之死,是为了明日之生。
曹家的荣光,终将在我手中达到巅峰。”
老者显然听不懂他的疯话,气得浑身发抖,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
刑场设在京城中心的广场上,十族族人被分批押上刑台,密密麻麻的人群挤满了整个广场,哭声、骂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人间炼狱。
皇帝高坐于城楼之上,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之所以下定决心诛曹啸穴十族,不仅是因为曹啸穴的势力己经威胁到了皇权,更因为他查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曹家的血脉,似乎有着某种诡异的联系,整个曹家,就像一个巨大的、盘根错节的血脉网络,而曹啸穴,就是这个网络的核心。
他不知道这个秘密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曹啸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必须彻底铲除。
午时三刻,行刑的鼓声响起。
刽子手举起了明晃晃的大刀,寒光闪过,一颗颗头颅滚落,鲜血染红了白雪覆盖的刑场,汇聚成一条条血色小溪。
曹啸穴被绑在最中央的刑台上,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叔伯姑舅”一个个倒下,听着他们临死前的哀嚎与诅咒。
这些声音,在旁人听来是绝望的悲鸣,在他耳中,却像是动听的乐章,每一声哀嚎,都在为他的轮回之力添砖加瓦。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十族轮回诀》开始运转,族人的鲜血与怨念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气流,涌入他的体内,滋养着他的神魂。
神魂被撕裂的痛苦再次传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仿佛有无数把尖刀在同时搅动他的灵魂。
但他咬紧牙关,死死承受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九十九次了,这是第九十九次诛十族!
只要再经历一次,他就能集齐百次轮回之力,冲破桎梏,证道仙帝!
“噗——”一把大刀砍在了他的脖颈上,鲜血喷涌而出。
曹啸穴的头颅滚落,视线渐渐模糊,但他的神魂却在这一刻脱离了肉身,被无数黑色的怨念气流包裹着,向着轮回通道飞去。
“第一百次……下一世,便是终局……”这是他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大雍王朝,永熙元年,春。
江南水乡,烟雨朦胧。
一艘乌篷船在潺潺的流水上缓缓前行,船头立着一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青色儒衫,面容俊秀,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与沧桑。
他便是曹啸穴,刚刚完成第九十九次重生,夺舍了江南大儒柳明轩的独子柳清玄。
这一世,他选择了一个相对低调的身份。
江南大儒之子,既有着良好的社会地位和人脉资源,便于他暗中构建家族网络,又不会像权臣之子那样一开始就成为众矢之的,有利于他步步为营。
“公子,前面就是苏州城了。”
船夫的声音打断了曹啸穴的思绪。
曹啸穴点点头,目光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苏州城。
青石板路,乌瓦白墙,小桥流水,画舫凌波,一派江南水乡的温婉景象。
但在曹啸穴眼中,这座美丽的城市,不过是他繁衍血脉、构建十族的新起点。
他的神魂经过九十九次轮回的洗涤,己经变得无比强大,虽然暂时被封印在这具少年身体里,但他的意识、记忆和对《十族轮回诀》的掌控,却丝毫未减。
上岸后,曹啸穴径首前往苏州城内的柳府。
柳明轩是江南有名的大儒,门生故吏遍布江南,柳府在苏州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少爷回来了!”
柳府的下人见到曹啸穴,连忙迎了上来。
曹啸穴微微颔首,走进府中。
柳明轩正在书房内看书,见到儿子归来,放下书卷,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清玄,游学归来,可有收获?”
曹啸穴模仿着原主的语气,恭敬地回道:“父亲,此次游学,儿臣见识了江南的风土人情,也与诸多同窗交流了学问,受益匪浅。”
柳明轩满意地点点头:“甚好。
你己年满十五,也该考虑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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