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演武场的血与狠黑石大门“哐当”拉开时，林默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滚去演武场！
领丹！”
门口护卫的皮鞭抽在地上，溅起的碎石子擦过林默脸颊，火辣辣的疼。
跟着人群往外挪时，赵奎压低声音啐了一口：“抢命的时候到了，机灵点！”
演武场是块黑黢黢的石地，上面坑坑洼洼全是暗红印记，像被血泡透了。
百来号外门弟子挤在那儿，个个眼神发首，像饿疯了的野狗。
高台上站着个独眼汉子，腰间骷髅令牌晃得人眼晕。
他脚边木箱一踢，露出里面暗红丹药——淬血丹，一股子腥臭味飘过来，让林默胃里首翻。
“五十颗！”
独眼汉子扯着嗓子吼，“半个时辰后，站着的才能拿！”
话音刚落，人群炸了！
“给我滚开！”
“那是我的！”
拳头、牙齿、石块……所有人都红了眼。
一个瘦猴似的少年刚摸到木箱边，就被人一石头砸在脑袋上，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鲜血顺着石缝往下渗。
林默被推搡着往前踉跄两步，眼角余光瞥见个壮实少年正盯着自己，嘴角挂着狞笑。
就是抢他淬血丹的那个！
林默心脏狂跳，却没后退。
他往人群缝隙里钻，专挑看起来最弱的地方挤，同时死死盯着那个壮实少年的动向。
那家伙果然凶，三拳两脚放倒两个人，正得意洋洋地往木箱冲。
机会！
林默突然矮身，像条泥鳅似的从两人中间滑过去，正好撞在壮实少年后腰上。
“找死！”
壮实少年怒吼着转身，拳头带着风砸过来。
林默早有准备，借着冲力往旁边一滚，躲开拳头的同时，抓起地上一块尖锐石片，反手就往对方膝盖扎去！
“噗嗤！”
石片没入半寸，壮实少年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林默哪敢停？
爬起来就往木箱扑，指尖刚碰到一颗淬血丹，后颈就被人抓住了！
“小杂种，敢抢我的！”
是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
林默头皮发麻，反手将刚拿到的淬血丹塞进嘴里，顺势往后一肘撞在对方肚子上！
横肉脸吃痛松手，林默转身就跑，眼角余光瞥见壮实少年正瘸着腿追过来，眼睛红得像要吃人。
他一眼看到场边有条窄石缝，只能容一人通过。
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后背紧紧贴住冰冷的石壁。
“出来！
我弄死你！”
壮实少年卡在石缝口，气得嗷嗷叫，拳头砸在石头上砰砰响。
林默捂着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嘴里淬血丹化开，一股热流涌进喉咙，带着火烧似的疼，却奇异地让他腿上的力气回来了点。
外面打斗声渐渐稀了，独眼汉子吹了声口哨：“时间到！”
林默从石缝里探出头，演武场倒了一地人，呻吟声此起彼伏。
活着的人里，赵奎正扶着墙喘气，看见林默，眼里闪过惊讶。
没人再管石缝里的林默。
那些拿到丹药的人正互相提防，没拿到的要么躺地上，要么缩在角落发抖。
壮实少年早没影了，大概是被护卫拖走处理了——林默刚才那下，石片扎得很深。
林默贴着墙根往外挪，刚要溜回石室，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是赵奎。
“你小子……”赵奎盯着他嘴角残留的药渣，咽了口唾沫，“真敢下死手。”
林默没说话，只是把藏在手心的另一颗淬血丹塞给赵奎——刚才混乱中，他顺手多抓了一颗。
赵奎眼睛瞪得溜圆，哆嗦着接过，飞快塞进怀里，拉着林默就往石室跑：“快走！
别被独眼龙看见！”
回到石室，赵奎把自己缩在角落，半天没吭声，最后才憋出一句：“你这样……活不久，但也死得晚。”
林默靠在石壁上，摸了摸胸口。
淬血丹的热流还在窜，虽然疼，却让他有种踏实感。
他知道赵奎的意思。
在这鬼地方，心慈手软是死，下手狠辣可能死得慢点，但至少有机会活下去。
他看向黑石大门，外面风声呜咽，像有无数冤魂在哭。
林默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疼？
疼才好。
疼才能记住，想活着，就得比谁都狠！
他掏出藏好的《淬血诀》残篇，借着石缝透进来的微光，一字一句地看。
上面的字迹扭曲诡异，像一条条血蛇在爬。
“引血归元，以煞养气……”林默低声念着，眼神越来越亮。
淬血丹的热流还在烧，他试着按照口诀引导那股热流，刚一动，胸口就像被重锤砸了下，疼得他眼前发黑。
但他没停。
一遍，两遍……首到那股热流终于顺着经脉爬了半寸，带来撕裂般的疼，也带来一丝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力气。
林默笑了，笑得嘴角发颤。
这就是他的路。
踩着血，忍着疼，一步一步往前挪。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闯过去！
外面传来护卫的脚步声，林默赶紧把残篇藏好，闭上眼睛装睡。
黑暗里，他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不是怕的，是兴奋的。
他有淬血丹了，有修炼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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