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穿越重生《冥龙的原型讲述主角冰冷虎煞的爱恨纠作者“缘浅情深恨此生”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我一剑刺穿了挚友的喉却成了揭开惊天骗局的开追杀的叛徒原是觉醒的囚而那个被藏起的红裙少竟是拯救我们所有人的唯一钥七煞的宿方舟的真在血与火中彻底打败……01雨后的泥土腥气混着浓重的铁锈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肺叶我攥着仍在嗡鸣的啸月剑柄上虎煞的血温热粘顺着指缝滴在脚下积成一小滩暗方才那一剑刺穿他咽喉的触感还残留在掌冰冷而滞完全不似割裂血倒像劈开了...
主角:冰冷,虎煞 更新:2025-08-23 03:4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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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剑刺穿了挚友的喉咙,却成了揭开惊天骗局的开端。追杀的叛徒原是觉醒的囚徒,
而那个被藏起的红裙少女,竟是拯救我们所有人的唯一钥匙。七煞的宿命,方舟的真相,
在血与火中彻底打败……01雨后的泥土腥气混着浓重的铁锈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肺叶上。
我攥着仍在嗡鸣的啸月剑,剑柄上虎煞的血温热粘腻,顺着指缝滴落,
在脚下积成一小滩暗红。方才那一剑刺穿他咽喉的触感还残留在掌心,冰冷而滞涩,
完全不似割裂血肉,倒像劈开了一块裹着皮革的硬木。可他就那样倒下了,
像一座突然崩塌的山。临死前,他嘴唇无声地翕动,目光却死死钉在我腰间的玉环上。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没有怨恨,没有惊愕,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急切,
和……一丝未尽的嘱托。“拖去木屋。”树后传来影三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像一块被雨水冲刷了千年的石头。他是“冥龙”派来的监视者,代号影三,永远藏在阴影里,
记录着我们七煞的一举一动,或许也包括死亡。我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弯腰,
抓住虎煞冰冷的脚踝,拖着他向密林深处的废弃木屋走去。他的身体很沉,
靴子刮擦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这声音莫名地熟悉,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
那时我刚完成第一个任务,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刀。虎煞拖着一条还在渗血的胳膊,
大大咧咧地搂过我的肩膀,故意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在“冥龙”大殿光洁如镜的地面上。
“灵狼,你的脚步太轻了,轻得像猫,容易让人听出心虚。”他当时笑着说,声音爽朗,
驱散了我心底大半的寒意,“要像我这样,理直气壮,哪怕刚宰了头畜生回来。”而此刻,
他再也不会用那种带着戏谑的语气教训我了。林间的雾气漫上来,湿冷地贴附在皮肤上。
木屋破败不堪,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屋梁被雨水腐蚀得厉害,
上面模糊刻着的“舟非舟”三个字,笔画因潮湿而膨胀变形。我摸出火折子,擦亮,
跳动的火苗舔上干燥的引火物,瞬间爆开一团橙光。火光跃动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雪夜。
虎煞将我的手指强行按在他那柄宽厚的断念刀刀柄上,冰凉的金属激得我一颤。然后,
他毫不犹豫地用刀尖划破自己刚刚草草包扎过的伤口,挤了半滴尚且温热的血,
抹在我的掌心。“这样,‘冥龙’就信是你杀的了。”他呲牙咧嘴地抽着冷气,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亮得惊人,“别怕,那恶霸该死,我顺手替你解恨了。”那天,
高踞座上的“冥龙”确实笑了。青铜面具隔绝了她的容颜,
只余下冰冷扭曲的笑声在大殿回荡,像碎冰碴子簌簌落下,钻进衣领,凉得刺骨。
火焰很快吞噬了木柴,攀上房梁,将那个扭曲的“舟非舟”吞没。热浪扑面而来,
灼得皮肤发痛。影三在身后意味不明地咳嗽了一声,像是在催促。我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
猛地拔出斜插在泥地里的啸月剑。剑身上,
属于虎命的暗红血痕在火光照耀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按照规矩,
我需要带着叛徒的信物回去复命,这柄剑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我没有。手腕一抖,
反手将啸月剑狠狠掷入熊熊烈火之中。剑身没入火焰,发出一声短暂的悲鸣。“他的命,
够不够?”我的声音沙哑,几乎被火焰的噼啪声吞没,
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决绝。影三没有再出声,沉默像另一种形式的回答。
我只是死死盯着那团火,直到眼眶被炙烤得干涩发痛。02地牢里终年不见天日,
只有石壁上渗出的水珠间歇滴落,在坑洼的地面敲打出单调的回音。
阴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我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下,
摊开手掌,借着高处唯一那个透气孔漏下的一点微光,凝视着掌心那点早已干涸发硬的血痂。
那是虎煞的血。三年前被他强行抹上,从此就像一道烙痕,每逢月圆之夜便会隐隐发烫,
像一颗沉睡的心脏在皮下悸动。这份异常的联系,我曾以为是他留给我的一份残酷纪念,
如今却觉得像是一个沉默的谜题。嗤——一声极轻微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冰冷刺骨的剑锋毫无预兆地抵在我的咽喉,激得我皮肤瞬间起了一层栗粒。
月牙白的长袍下摆映入眼帘,纤尘不染。“灵狼,”冥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比地牢的石头更冷,比凝结的冰碴更利,“你在恨我。”喉间的压力让我呼吸微窒。
我缓缓握紧拳头,掌心那枚血痂骤然崩裂,一丝新鲜的湿润渗了出来,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不敢。”我垂下眼睑,盯着她袍角银线绣出的繁复云纹,“他是叛徒。”“哦?
”她似乎极轻地笑了一下,突然撤回了剑。玄铁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青光,
遮住了她所有可能的表情。“那你说说,他叛了什么?”我猛地抬起头。七煞的铁律之中,
“叛徒”的定义简单而残酷——违抗“冥龙”的命令。虎煞接到的最后一个命令,
是去清除富商之女,那个总爱穿着刺眼红裙的女孩,阿瑶。他归来复命时,
断念刀上沾着暗褐色的污迹,不像鲜活的人血,倒像陈年积累、氧化发黑的铁锈。
他只是沙哑地说:“她的裙子红得……让人伤心。”事后验证,目标并未死亡,
只是离奇失踪。可除此之外呢?虎煞还叛了什么?违抗命令的背后,
是否藏着别的、更不容于“冥龙”的东西?我张了张嘴,却发现除了那条冰冷的律令,
我竟说不出任何实质的内容。他对阿瑶异常的关注,他偶尔望向远方时眼中深藏的疲惫,
他私下里那些意味不明的低语……这些碎片,构不成指控的证据,
却在我心中汇聚成巨大的疑团。“说不出来?”冥龙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忽然抬手,纤长的手指扣住了青铜面具的边缘。在我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
面具被轻轻摘了下来。我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当胸击中,踉跄着向后跌去,
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粗糙的石柱上,震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面具下的那张脸,美得惊心动魄,
却又苍白得近乎透明。眉梢一点朱砂痣,在牢内微弱跳动的烛火光晕中,
仿佛一颗鲜活的血滴,随时会滚落下来。
这张脸……竟与虎煞偷偷藏在兵器谱夹层里的那张简陋画像上的红裙女孩,
有着惊人的三分相似!尤其是那一点朱砂,位置分毫不差!“你……!
”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挤不出完整的句子。“很意外?”她唇角微扬,
勾勒出一个极淡、却冰冷彻骨的笑容。她向前一步,伸手,
微凉的指尖轻轻拂开我额前汗湿的乱发,一股淡淡的、雍容而神秘的龙涎香气萦绕而来。
“七个孩子里,你最像我年轻的时候。”她的目光像能穿透我的颅骨,
直视深处翻腾的惊涛骇浪。忽然,她冰凉的指尖捏住了我的下颌,力道不大,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逼迫我直视她深不见底的眼眸,“告诉我,
一个只是渴望自由的人……算叛徒吗?”轰——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琉璃般骤然崩裂!
地牢、石壁、冥龙绝美而苍白的脸,一切都在瞬间扭曲、消散。我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喘息着,胸腔如同风箱般拉扯。依旧是在阴暗潮湿的地牢,刚才的一切,
竟是一场无比真实的幻境!冷汗早已浸透了我的后背。墙面上,
摇曳的烛光将我的影子投射得扭曲变形,那轮廓竟依稀幻化成虎煞仰面倒地的模样。
腰间的玉环硌在冰冷的石地上,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感,而那玉环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正随着我剧烈的心跳一下下地搏动,仿佛有什么被禁锢已久的东西,急切地想要破壳而出。
03黑市的入口隐藏在一条废弃漕运河道的暗影里,
终年弥漫着一股难以散去的、混合着铁锈、劣质药剂和某种腐烂腥气的味道。
雨水在这里不再是洁净的象征,它冲刷着暗巷里的污浊,反而让各种气味蒸腾混合,
变得更加浓烈刺鼻。冰冷的雨丝斜刮在脸上,我拉紧了兜帽,像一道幽灵,
悄无声息地潜入这片法外之地。根据玉环上微弱光晕的指引,
我避开几波明显不怀好意的视线,潜入一栋不起眼的三层木楼。
书房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勉强照亮桌案一角。“黑市之主”背对着我,
身形笼罩在宽大的青灰色锦袍里,正俯身端详着铺在桌上的一幅巨大的皮纸地图。
锦袍上用暗金丝线绣着的三足乌纹样,在油灯摇曳的光线下诡异地流动,
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从衣料上飞扑出来——那是“冥龙”的标记。我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盘踞黑市、看似独立的一方枭雄,也不过是“冥龙”掌中一枚更隐蔽的棋子。
“灵狼阁下想要的《太虚考》,在左手边第三排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七格。”他头也未回,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朽木,一只带着墨玉扳指的手指却在地图上的某处轻轻敲了敲,
“不过,在找书之前,你或许更该先看看这个。”他缓缓直起身,
从桌案下抽出一卷色泽古旧的卷轴,递了过来。卷轴入手沉甸甸的,
带着陈年兽皮特有的韧腻感。当我展开卷轴时,指尖瞬间冰凉,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啸月剑。
卷轴上精心绘制着一艘巨大而奇特的舟船,结构繁复,风格古老,绝非当代所有。
甲板上站着七道模糊的人影,形态各异,但他们手中所持的兵器轮廓,
啸月剑、虎煞的断念刀、豹煞的嗜血短刃、狐煞的缠魂软剑、熊煞的开山重斧……丝毫不差!
图案旁边,用一种古老的朱砂小楷注释着:“七煞为锁,纯血为匙,开舟者,解诅咒。
”“虎煞生前……也偷看过这个。”黑市之主缓缓转过身,
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看不出年纪的脸。他手中把玩着一枚蛇形青玉印玺,
印玺眼窝处镶嵌的红玛瑙,在昏暗光线下正对着我腰间微微发烫的玉环,
竟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共鸣感,玉环的温度明显升高了几分。
“他发现那个叫阿瑶的红裙女孩是罕见的‘纯血’,所以他没有杀她,
而是想办法将她藏了起来,就藏在方舟的某个暗格里。”话音未落,头顶梁木阴影处,
一道凌厉的刀光毫无征兆地劈斩而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我几乎是本能地挥剑格挡——锵!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虎口一阵剧痛!
啸月剑竟被那柄造型奇特的弯刀斩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而那道冰冷诡异的弯刀纹路——我绝不会认错——与虎煞咽喉上那道致命的伤口形状,
一模一样!“断念刀。呵,本是‘冥龙’赐予他的荣耀。”黑市之主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他的影子在油灯下诡异地分裂、晃动,仿佛有三个人同时站在那里,“他故意求死在你剑下,
是为了彻底斩断与‘冥龙’的联系,让你能摆脱最严密的监视,
有机会去寻找其他还活着的‘煞’。”就在这时,或许是打斗的震动,
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盒从书架顶层摔落下来,盒盖崩开,里面滚出半块莹白的玉佩。
鬼使神差地,我摸出一直贴身携带的那半块衔尾龙玉环。两半玉佩靠近的瞬间,
竟产生一股微弱的吸力,严丝合缝地拼接成了一个完整的圆环!
衔尾龙首尾相接的图案完整显现,而在龙眼的位置,原本以为只是装饰的凸起,
竟是一粒极小极小的、被封在透明琥珀中的暗红色药丸!龙身的鳞片上,
浮现出细如蚊蚋、却是虎煞独有的字迹:“蛇煞知秘,速去毒谷。”砰!
书房的门在这时被猛地从外撞开!一道黑影重重砸在地板上,是影三!他双目圆睁,
胸口赫然插着一支尾羽仍在颤动的银箭,已然气绝。冥龙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凄冷的雨幕中,
雨水顺着她脸上的青铜面具滑落。她脖颈一侧,
那些诡异妖艳的青色纹路似乎比之前更加密集,正向着下颌蔓延。她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
冰冷而急迫:“找到蛇煞。别让她死了。”04毒谷终年被五彩斑斓的毒瘴笼罩,
空气中饱和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花粉腥气,吸入一口都让人觉得喉咙刺痛。
我凭借玉环越来越灼热的指引,艰难地绕开几处不断咕嘟冒泡的墨绿色毒泉,
终于在一堵覆盖着紫色苔藓的巨大山石后,找到了蛇煞。她背靠着岩石,一条腿伸直,
另一条腿屈起,正用她那柄标志性的弯曲毒牙匕首,
面无表情地剜着大腿外侧一处发黑的伤口。
黑稠发臭的血液顺着她苍白纤细的手指和手腕往下滴落,每一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都立刻发出“嗤嗤”的轻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坑洼。她的额发被冷汗浸透,
黏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灵狼?”她抬起头,看清是我时,
灰败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亮光,随即又被巨大的痛苦淹没,“你来得……正好。
”她喘息着,停下动作,用没沾血的手从腰后摸出一个密封的竹筒,费力地扔给我,
“虎煞……让我藏的。说……等你来了,才能打开。”我接过竹筒,入手冰凉。
撬开密封的蜡层,里面是一卷质地坚韧的羊皮纸。展开一看,
上面精确绘制着七煞训练场的布局图,每一个角落、每一处机关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而在象征着最高统帅“龙煞”的位置上,一个刺目的朱砂红圈赫然在目!
蛇煞看着我震惊的表情,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夹杂着痛苦和嘲讽的笑:“没想到吧?
龙煞……根本不是什么狗屁任务失败死的。
他最先发现……‘冥龙’一直在暗中给他的调理药剂里加东西……他想偷偷告诉你,
结果……”她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呕出一大口发黑的血块,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冥龙’的人……带着‘蚀骨散’追来了……快,没时间了!”她突然挣扎着站起身,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将我往山谷更深处推搡。
她的毒匕在她另一只手里挽出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血色刀花。“前面……那个最大的毒池,
下面有密道……直通豹煞那混蛋的地盘。”她猛地将仍在滴血的毒牙匕首塞进我手里,
匕柄上刻着的“蛇”字被她的血染得愈发猩红,“见到他,
告诉他……‘舟非舟’是‘咒非咒’!记住……”嗤!一支漆黑的毒箭撕裂浓雾,
带着凄厉的尖啸直射她的后心!蛇煞瞳孔骤缩,
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将我推向身后那潭翻滚着致命气泡的墨绿色毒池!“走——!
”冰冷的毒水瞬间淹没头顶的前一瞬,我看到她决然转身,
染血的毒匕划出绝望而凌厉的弧光,迎向漫天袭来的箭雨和黑影,
像一朵在腐土上骤然炸开的、剧毒而绚烂的黑花。
05密道入口隐藏在毒池底部一块活动的石板下,里面并非想象中的漆黑冰冷,
反而流动着温热的、带着浓重硫磺气味的水流。我憋着气,奋力向上游,直到破水而出,
剧烈地咳嗽喘息。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硫磺味,但至少不再是那甜腻致命的毒瘴。我摊开手掌,
蛇煞那柄纤细弯曲的毒牙匕首静静躺在掌心,匕柄上那个深深的“蛇”字刻痕,
已被她温热的鲜血彻底浸染成暗红色,触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一段短暂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刺入脑海:训练场上,我因误触毒草整条胳膊肿得发亮,
蛇煞一边冷着脸骂我“蠢得无可救药”,一边粗暴地掰开我的嘴塞进解药,
指尖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甩开湿漉漉的头发,我展开那张用性命换来的羊皮纸地图。
借着密道石壁上零星分布的、散发着微光的苔藓,仔细辨认方向。根据地图标记,
沿着这条地下暗河顺流而下约三里,
就能抵达另一个出口——那里通往黑市外围的三不管地带,
豹煞就在那里经营着他那家鱼龙混杂、名为“豹窟”的地下赌坊,既是掩护,
也是情报集散地。狭窄的密道只容一人弯腰前行,水温渐凉,水声在密闭空间里被放大,
哗啦啦地响个不停,掩盖了我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我不时回头望去,
身后只有一片沉寂的黑暗,追兵似乎暂时被蛇煞用生命拦在了毒池之外。
但腰间玉环持续不断的微弱灼热感,以及心头那越收越紧的危机感,都在提醒我,
危险从未远离。豹煞,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眼神却像豹子一样机警贪婪的家伙,
他会知道多少?虎煞留下的那句谜语般的“舟非舟是咒非咒”,又到底意味着什么?
蛇煞的血仿佛还在匕首上流淌,沉甸甸的,催促着我加快脚步。
06“豹窟”赌坊深藏在一排破败的民居地下,入口是一扇毫不起眼的矮旧木门。
但一踏入其中,震耳欲聋的声浪便如同实质般扑面砸来。
声、赌徒们声嘶力竭的嚎叫与狂笑、钱币和筹码叮当作响的碰撞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发酵出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狂热和堕落气息。
浑浊的空气里充满了劣质麦酒、汗臭和一种廉价的脂粉香味,几乎令人窒息。我压低兜帽,
目光如同淬毒的针,快速扫过喧闹混乱的大堂。很快,
就在一张围满了人的赌桌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豹煞穿着一身骚包的绛紫色锦袍,
领口敞开,露出小半片古铜色的结实胸膛和一截狰狞的兽首刺青。他一只脚踩在凳子上,
正俯身将一个身材几乎是他两倍壮的彪形大汉死死按在赌桌上,
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嗜血短刀,戏谑般地轻轻拍打着对方因恐惧而剧烈滚动的喉结。
“买定离手!豹爷我今儿个手气旺,通吃!”他张扬地大笑着,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
然而,当他的视线余光捕捉到人群边缘的我时,那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
眼底闪过一抹极快的精光。“啧,真没劲。”他像是突然失了兴致,反手随意一推,
将那吓瘫的大汉连同沉重的赌桌一起掀翻在地,引起一片惊呼和咒骂。他则像没事人一样,
灵活地穿过混乱的人群,几步就蹿到了我面前,短刀在指间滴溜溜一转,
熟练地插回后腰鞘内,刀身上还沾着些许油渍和肉沫,不像刚杀过人,
倒像是刚从厨房切了盘熟肉出来。“灵狼?稀客啊!”他笑嘻嘻地凑近,声音压低了半分,
“什么风把你吹到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来了?狐煞那边戏班子缺跑龙套的?
”他的目光在我沾满泥污和毒池水渍的衣服上快速扫过,笑容不变,眼神却悄然锐利起来。
我没有废话,直接将蛇煞那柄染血的毒牙匕首抛给他。豹煞下意识接住,
指尖触碰到匕柄上那片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时,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了。他低头,
用手指仔细捻了捻那血迹,又放到鼻尖下嗅了嗅,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像是结了一层寒冰。
“蛇煞……死了?”他再抬头时,声音里透出一股冰冷的煞气,与方才判若两人。
“她让我带话:‘舟非舟’是‘咒非咒’。”我紧盯着他的眼睛。
这句话像是一道点燃炸药的引信。豹煞瞳孔猛缩,几乎是毫无预兆地,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一张堆满筹码的桌子!木屑纷飞,筹码四溅,惊呼声中,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由分说地拽着我撞开身后一道挂着的厚重门帘,
闪电般窜入后院。假山嶙峋的后院相对安静许多。他拽着我躲到一座巨大的假山阴影后,
急促地低声说道:“虎煞早就怀疑了!他偷偷告诉过我,‘方舟’根本不是什么救世的船,
那是一个巨大的封印!而我们身上所谓的‘诅咒’,也他妈不是什么狗屁天罚,
是人为的祸害!”他的语速极快,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激动。
他猛地推开假山底部一块松动的巨石,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空间不大,
却整齐地堆放着一些卷轴和书籍。
他飞快地从最里面抽出一本用油布包裹的厚册子塞给我——是七煞的兵器谱,
但似乎又增添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注解。“龙煞死前预感不妙,偷偷把这个塞给了我保管。
他肯定发现了更要命的东西!”豹煞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沙哑。我迅速翻开兵器谱,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在空白处,是龙煞那熟悉却显得无比仓促潦草的字迹,
仿佛用尽了最后力气写下:“冥龙在找‘纯血’,不是为献祭,
是为……”后面的几个关键的字,被一大片早已干涸发黑的污迹彻底覆盖模糊,
只能勉强辨认出最后一个笔画凌厉的——“解”字。就在这时,
前院赌坊方向突然传来数声凄厉的惨叫和桌椅爆裂的巨响!“操!影卫摸来了!
”豹煞脸色剧变,猛地将我往那密道深处一推,“你快走!带着这个去找狐煞!
她在城西‘春风渡’戏班藏着!”他语速飞快,从腰间摸出另一把备用的短刀,“记住!
到了戏班,谁都别信!尤其是那个总穿着绿衣服、拉二胡的老瞎子!
”沉重的机关石门在我身后轰然闭合,将外界所有的厮杀声与豹煞最后的怒吼隔绝开来。
密道内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手中那本沉重兵器谱散发的、冰冷而残酷的重量。
07城西“春风渡”戏班所在的老街,
空气中常年飘荡着一种陈旧木材、廉价胭脂和隔夜饭菜混合的颓靡气味。还未走近,
那喧嚣的锣鼓铙钹之声便已穿透街巷,敲打得人心浮气躁。戏台简陋,台下看客寥寥,
多是些眼神浑浊、消磨时光的老人。台上,
一个身着繁复宫装、水袖飘逸的“花旦”正且歌且舞,唱腔婉转哀怨,眼波流转间尽是凄楚。
那是狐煞。即便浓墨重彩的油彩覆盖了她大半张脸,
我也能认出那双永远含着三分笑、七分算计的狐狸眼。唱到一句“斩尽妖魔慰苍天”时,
她一个华丽的旋身,水袖如流云般挥出,
看似轻飘飘拂过台下某个一直按着腰间鼓囊囊家伙的黑衣汉子面前。然而,
就在水袖收回的刹那——一点寒芒乍现即隐!那黑衣汉子身体猛地一僵,
喉咙处多了一个细不可查的血点,他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随即一声不吭地软倒下去,
淹没在稀疏的看客中,未引起任何注意。狐煞的软剑“缠魂”,如同它主人的心思,
藏得极深,出手极毒。“灵狼?”戏一落幕,她便轻盈地跳下戏台,
一边麻利地卸下头上沉重的钗环珠翠,一边用原本清冽的嗓音低声问道,
目光快速扫过我的身后,“豹煞呢?没跟你一起?
”她习惯性地用指尖捻着一枚尖锐的金钗尾部,来回摩挲,
像是在捻着一片虚无的糖纸——这是她思考或紧张时不易察觉的小动作。
我将那本沉重的兵器谱递过去。狐煞接过,快速翻动,
染着鲜红丹蔻的指甲在最后一页那个被血污覆盖的“解”字上停顿了片刻,指尖微微收紧。
“龙煞想说的,恐怕是‘冥龙’要解的,是她自己身上的诅咒。”她合上册子,
声音压得更低,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我冲向杂乱的后台,
“她是那个‘神秘少年’的直系后裔,血脉里传承的诅咒比我们更霸道,
据说……活不过三十岁。”妆台上琳琅满目的脂粉盒被她匆忙的动作带倒,撒了一地,
馥郁的香气瞬间变得刺鼻。后台堆满了戏服箱笼和道具,一面巨大的水银镜立在墙边。
就在我们经过的瞬间——轰隆!那面镜子毫无征兆地猛然炸裂!
无数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狐煞反应快得惊人,
猛地将我往旁边一座绘着山水画的屏风后一扯!同时手腕一抖,
那柄细如银蛇的缠魂软剑已从袖中滑出,在她身前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幕,
叮叮当当格开大部分碎片。“是影卫的头儿亲自来了。”她背靠着屏风,微微喘息,
唇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嗜血意味的笑痕,
“看见外面那个抱着二胡、穿绿褂子的老家伙没?豹煞提醒过你了吧?
”我透过屏风的缝隙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干瘦的老者,穿着一身洗得发旧的墨绿色长褂,
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的条凳上,怀里抱着一把老旧二胡,仿佛周遭的混乱与他毫无关系。
就在这时,那绿衣老者猛然动了!他枯瘦的身躯爆发出与年龄不符的恐怖速度,
如同鬼魅般直接撞碎了厚重的屏风!干枯五指曲张如爪,直取我的咽喉!“走!
”狐煞厉喝一声,软剑如同拥有生命般缠上老者的手臂,同时另一只手运足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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