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小说 其他类型 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无删减全文
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无删减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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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乔

    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曦月万紫柔的其他类型小说《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二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什么意思?”秦南舟开口想骂,刚醒过来的秦大娘倏地起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秦北霆面如死灰。程曦月对他说,“没事儿,我陪你走。”她与秦北霆行过房,狗皇帝定然怀疑她怀了他的血脉,不会放过她的。王继凡上下打量着秦北霆,眼神透着讥讽,“离王,您也有今天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幸灾乐祸的话还没说完,便有禁军从门外飞奔而入,“统领大人,宫内失窃,圣上召您回宫。”宫里守卫森严,竟也失窃?这贼有三头六臂不成!王继凡面色煞白,跟条疯狗一样推开身边的人往外跑。可突然,他的裤腰带断了,裤子“嗖”地一滑到底,露出两条光腿,而且,他被绊倒又爬起。几个禁军没忍住,笑出了声。王继凡猛地看过来,眼神狠厉。他们立即闭嘴,却仍在憋笑。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章节试读

“你什么意思?”
秦南舟开口想骂,刚醒过来的秦大娘倏地起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秦北霆面如死灰。
程曦月对他说,“没事儿,我陪你走。”
她与秦北霆行过房,狗皇帝定然怀疑她怀了他的血脉,不会放过她的。
王继凡上下打量着秦北霆,眼神透着讥讽,“离王,您也有今天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幸灾乐祸的话还没说完,便有禁军从门外飞奔而入,“统领大人,宫内失窃,圣上召您回宫。”
宫里守卫森严,竟也失窃?
这贼有三头六臂不成!
王继凡面色煞白,跟条疯狗一样推开身边的人往外跑。
可突然,他的裤腰带断了,裤子“嗖”地一滑到底,露出两条光腿,而且,他被绊倒又爬起。
几个禁军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继凡猛地看过来,眼神狠厉。
他们立即闭嘴,却仍在憋笑。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王继凡面色青白交错,怒气快要掀翻天灵盖。
只是,眼前的事十万火急,他也顾不上教训这些人,拽着裤腰带,匆匆绑好再离去。
然而,到了外头,他才刚跨上马,不远处玩炮仗的孩子,将一只炮仗扔过来,“砰”地炸开。
马受了惊,他还没坐稳,便被颠下了马,马蹄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啊!”
他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惨叫,便晕厥了过去。
屋内众人惶恐不安,没人留意外头发生的事,但程曦月听见了。
她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这姓王的眼里煞纹比秦北霆的还深,色欲薰心掏空了身子,印堂发黑,命将不久矣,对他动手,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状若疯婆子般的秦二娘满眼恨意,“程曦月,你还有脸笑?你个丧门星,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万紫柔也接口,“曦月,你害苦我们了。”
其余秦家人也仿佛找到发泄的出口,全都对她破口大骂。
秦大娘子缓缓站起,“你们可真好笑,倘若程曦月真这般有能耐,若是让她上战场,岂不是她一人便能敌千军万马?”
众人噎了噎,秦二娘加了句,“反正近她者黑,呸,晦气玩意儿......”
程曦月冲她挥起了拳头。
秦二娘想起方才王继凡被她打出两管鼻血,怂哒哒的闭了嘴。
但是,这些养尊处优的秦家人,从根上烂了,个个胸无点墨,不说程曦月,又将矛头对准秦北霆。
“你的地位已无人能及,怎的还如此糊涂,去干那谋反之事?”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自己野心勃勃,却害了全族。”
“秦北霆,你是家族的罪人!”
族人的怨恨、辱骂,如同杀人不见血的刀刃,深深刺入秦北霆的内心。
他眼神,从开始流露出的痛苦,逐渐的失望、悲凉、冷漠,到最后的死寂。
程曦月能感受到他的信念被摧毁、心里的世界在崩塌,整个人都消沉下去,任由那黑暗,如潮水般把他自己淹没。
程曦月怒声道,“都给我闭上你们那张臭嘴!你们依附秦北霆而活,享尽荣华富贵,而今他遭了难,你们便翻脸不认人,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呸,个个都是白眼狼!”
大多数族人被说得神色讪讪,秦二娘却说,“扫把星、害人精,不配说话。”
程曦月正想说什么,便听见秦南舟慌张喊了声,“大哥......”
秦北霆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霆儿,我的儿啊......”秦大娘悲痛欲绝,抱着秦北霆哭。
“大哥!”秦玉瑶跪坐在旁,握着他的手,双眸含泪。
程曦月掏出帕子,假装擦拭他脸上的血污,手指抚在他唇角,数滴水,借着帕子的掩饰,渗入他口中。
她随身空间里,是一处缥缈的空旷之地,里边有一道小溪,灵泉水潺潺流淌。
修道之人常喝能洗髓伐筋、净化心灵,凡人喝则能治病治伤,延年益寿。
只可惜,挨了雷劫后,里边所有东西都被劈没了,这小溪流也断流、干涸。
今日她囤积了大批物资,这小溪竟意外生出几滴水,全喂给了秦北霆。
她那叫一个心疼肉疼,趴在他耳边说,“你给我挺住,若不然你死了,白废我的灵泉水,我就将你抽筋扒皮再鞭尸。”
......
禁军将秦家翻了个底儿朝天,除了从各房搜到些许财物,再无所获。
宫内失窃,皇帝雷霆震怒,下令彻查。
官差四处搜寻、抓人,各处城门关紧闭,什么狗洞、暗洞全都堵上,苍蝇都飞不出城去。
整个皇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但不知为何,皇帝没有审问秦家人,反而让官差立即押送他们上路。
去的是罪洲,那里是三不管地带,荒凉贫瘠,还汇集了整个大陆恶贯满盈的恶人、犯人,混乱无秩序,普通人到了那里很难生存。
一千多里的路程,双脚都要走烂去,幸好不用戴枷锁,也不用束缚住手脚,否则绝望的秦家人,怕是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至于被砍杀的秦家人里有三个小妾、六个下人,还有秦北霆堂叔、堂哥受伤,是没有办法讨公道的了。
秦家男女老少五十多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围观的百姓扔来臭鸡蛋、烂菜叶:“卖国贼,去死。”
“逆谋造反,毁坏江山社稷,罪大恶极!”
“离王是毒瘤,死有余辜!”
百姓们一声声一句句叫骂,那些秽物毫不吝啬的扔来,完全忘了离王带领将士抵御外敌、收复失地,辗转努力了整整十年,才换来如今的太平日子。
秦南舟背着秦北霆,程曦月站在他俩前面,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她身上也是最脏的。
在城门前,各房娘子的娘家来了人。
老夫人和三个儿媳、俩孙媳的娘家,都给了大包裹,鼓囊囊的。
她们与娘家人抱头痛哭,说几句话便挥泪作别,背着包袱回到队伍。
眼看城门在即,秦大娘子和程曦月的娘家却毫无动静。

这绿茶心悦秦北望,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哐哐撞大墙,生生将他从原主手中抢走,还算计原主与秦北霆。
听秦二娘说,她还爬过秦北霆的床,这又是为嘛?
是秦北望不行,还是她见异思迁、生性放荡?
不管怎么说,此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抽就抽了,用得着挑日子?
万紫柔被打懵了,瞪眼半晌说不上话。
秦北望将她护到身后,怒斥程曦月,“够了!你做这些,无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你死了这份心吧。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跟那臭虫一样令人恶心,你还奢望我回心转意......”
程曦月有些费解地看着他。
身形单薄,油头粉面,软弱无担当的怯懦之辈,他哪儿点好了,桀骜不驯的原主居然会看上他?
这时秦大娘拖了几根树枝回来,程曦月收回目光,抓住一根,对着秦北望劈头盖脸的抽去。
她动作很快,秦北望躲避得有些狼狈,气急败坏的喊:“程曦月!”
“让你狗叫,狗叫,吃老娘一棒!”程曦月拿着树枝敲,他躲哪儿便敲哪儿,像打地鼠那样,玩上瘾了还。
老夫人在那边气得浑身哆嗦,“程曦月!你给我住手!”
程曦月当没听见,直打得秦北望抱头鼠窜,她才扔了棍子拍拍手,双手叉腰,神气活现的,“从前是我瞎了眼才喜欢上你这种草包、软饭男,而今我幡然醒悟,只想与北霆好好过日子,你再往我跟前凑,看我抽不死你。”
她一身怪力,秦北望躲避不及,被敲出满头包,脑袋都要被敲懵了,听了她这一番话,更是气得要命,握着双拳要教训她。
可这时,秦北霆忽然睁开了双眼。
眼神冰冷刺骨,像远古巨兽苏醒,仿若下一刻就要将他撕成碎片!
秦北望额头冒出冷汗,双脚也似生了根,再也迈不动半分。
“哥,你总算醒了,方才来了盗匪,样子太可怕了。”秦玉瑶蹲到秦北霆跟前,小脸满是泪水,“都怪程曦月,没喂你吃包子,白白被抢了去。”
“玉瑶。”秦南舟瞪了她一眼,对秦北霆说,“哥,我去给你打点水?”
秦玉瑶嘟嘴,“拿什么打?用双手捧回来?”
程曦月正要有所动作,秦大娘便伸手从头上的发包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她,“去和差爷换点吃食。”
大家瞪大了双眼,心里羡慕妒忌恨,她居然藏了银子没被搜出来!
秦二娘更是满肚子冒酸水,“抄家的官差来得如此突然,大嫂你哪来的工夫藏银子?”
秦大娘子神色淡淡,“当时月儿提醒我们藏钱,弟妹你们都有听见的。”
是啊,当时所有人都听到,可没人相信,还反过来嘲笑程曦月疯了。
秦二娘可不觉得自己有错,撇了撇嘴,“她说清楚些会死?”
秦大娘子嘴角勾起嘲讽,“若是弟妹耳聋目盲,便是贴着你耳边说,你也听不见的。况且,你不也藏了许多?”
她还有句潜台词没说出来:只不过是你自己犯蠢,被人家搜出来罢了。
她现在算看透了这些亲人的丑陋面目,心寒至极,说话也不再藏着掖着。
万紫柔道,“大伯娘,您这银子应该交到中公,让祖母保管。”
老夫人面色阴沉。
她积威已久,秦大娘子对她的惧怕刻在了骨子里,瞧着心里就发悚。
程曦月生怕她心软,拿着钱就走。
“程曦月,你站住!”
秦二娘大声喊,却没胆子去拦她。
谁也不敢拦。
程曦月本就恶贯满盈,而今更变本加厉,逮着谁打谁,打出了赫赫威名,谁能约束得了她?
程曦月跟衙差换的不是食物,是钵、水袋和几个馒头。
见她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万紫柔又嫉又恨,忍不住出声,“正好祖母饿了,曦月,你拿过来吧。”
刚才她的烧鸡才分到大家手里,都没顾得上吃几口便被盗匪抢了,这会儿谁都是饥肠辘辘。
然而程曦月恍若未闻,给秦大娘和秦南舟分了个馒头,再撕碎一个放钵里,倒水泡软,扶起秦北霆,喂他喝下。
秦玉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程曦月分馒头给自己,顿时炸了。
“程曦月,馒头是用我娘的银子买的,你凭什么不分给我?”
“想吃自己换。”程曦月可不惯着她。
秦玉瑶憋屈跺脚,“娘,你看她。”
秦大娘却是板起脸,“是娘太娇惯你了,让你分不清好歹。”
秦玉瑶不敢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娘,分明是程曦月的错,你怎的反倒怪我?”
“你的教养哪儿去了?”秦大娘板起脸训斥,但看到女儿稚嫩的小脸,她又有些心软,将自己馒头掰了一半给她,“曦月是你嫂子,你给我尊重些。”
秦玉瑶小声嘀咕,“我又没当她是嫂子。”
秦大娘听得不太清楚,“你说什么?”
秦玉瑶没应,转身去了老夫人那边,把半个馒头递过去,“祖母,瑶儿不饿,您吃吧。”
老夫人眼神阴鸷,既不伸手,也不说话,跟个阎王似的。
秦玉瑶有些害怕,但想起以往老太太疼她、护她、爱她,便又鼓起勇气,往前递了递。
“瑶儿,就只有半个馒头,太委屈祖母了。”万紫柔叹气,伸手接过,“大伯娘原先对祖母那么孝顺,而今受曦月影响,也无视孝道,眼睁睁看着祖母忍饥挨饿了。”
秦玉瑶被她说得羞臊无比,脸红耳赤。
娘向着程曦月那恶女,还学她那样忤逆祖母,实在过分。
“我、我再去拿。”
秦南舟快累虚脱,双脚全是血泡,他脱去带血的鞋袜,才刚歇一歇,秦玉瑶风风火火跑到跟前,望着他手里的馒头直咽口水,磕磕巴巴地道,“三哥,可以再分我点儿吗?”
秦南舟往那边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便掰了一大块给她。
秦玉瑶正要走,秦南舟把她叫住,“妹妹,这是我们今晚仅有的食物。”
言下之意,别再拿去贴补外人。
可对于秦玉瑶来说,对面那些不是外人,是亲人啊。
他们只是讨厌程曦月,才不想搭理大哥的。
不能怪他们,要怪只能怪程曦月这个恶女。
她只要对他们好,他们便会像从前一样疼爱她。
秦玉瑶对秦南舟的话嗤之以鼻,转身就把半块馒头递给老夫人。

秦二娘又是讥嘲又是奚落:“哟,这么巧,婆媳俩的娘家都没来?这流放之路多长啊,你们没钱没物的,如何熬过去?总不该要我们这几房人接济你们吧?”
秦三爷立即说,“这怎么能行?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喝。”
“秦北霆害我们沦落至此,休想我们拉扯他。”
老夫人也是脸色阴沉。
秦北霆害得全族受牵连流放,眼下大家都有物资,他们却两手空空,她真的恨透了这一房。
秦大娘低下头,掩盖住眼里的苦涩。
她是孤女,那年在边境认识秦大爷后便跟了他。
然而她没有娘家助力,老太太不待见她,没少磋磨她。
若不是儿子有出息,只怕在丈夫牺牲后,她便被老太太扫地出门。
眼下儿子落魄,自己这一房人两手空空,老太太不可能搭理他们,其他族人也表明了态度不会照应,这千里迢迢的,一家人真不知怎么过。
万紫柔假装好心,“曦月,要不然路上你背祖母走,我给你分些食物吧?”
程曦月扫了她一眼,“你自己为什么不背?”
“我有吃的呀。”
程曦月似笑非笑,“祖母比我壮实多了,我背不起呀。你比我高壮,你倒是挺合适的。怎么?你不愿意么?那你的孝心也不如何嘛。”
“曦月你怎么能这样呀!”万紫柔恨铁不成钢,“你们什么都没有,我好心让你做点事、接济你,你却推回来给我,你真想不劳而获?”
秦玉瑶也急声道,“程曦月,你赶快答应啊,你想饿死我们一家不成?”
“玉瑶!”秦大娘皱眉,“你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
秦玉瑶撇撇嘴,没再吭声,但不满之色尽显。
这女人臭名昭彰,还算计她大哥,卑劣至极,没有资格当她嫂嫂。
程曦月正想说什么,有辆豪华马车急速驶来,上面带着程家的族徽。
“哟,程家来人了呢。”
马车停下,一名丫鬟疾步而来,“大小姐,姑爷犯下滔天罪行,人神共愤之,老爷无法容忍,因此,老爷要与你断绝关系。”
丫鬟掏出一张纸,“这是老爷给您的断亲书。”
程曦月眯了眯眼,站着没动。
渣爹果然绝情无义,幸亏她也没留情,掏空了他的家底。
就是不知他得知此事,会是怎样的反应?
怕是得气疯吧?
万紫柔语带同情,“曦月,你好可怜啊,你爹都不要你了。”
丫鬟又把断亲书往前递了递。
程曦月伸手接过,“给你们老爷带一句话,这亲既已断彻底,日后便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这话也是老爷想对你说的。”
丫鬟傲慢地扔下一句话,坐上马车离去。
程曦月把断亲书折叠好,揣入袖袋,实质上放入了空间。
秦家众人看程曦月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与厌弃。
连亲爹都跟她断绝了关系,真不知她还傲气什么!
这时队伍已到了城门口,众人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月儿!”
程曦月回过头,瞧见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往这边驶来,原身的外祖母正探身冲她挥手。
三年前,原身去外祖家玩,她外祖父突发疾病身亡,大舅舅还遭人陷害,落个牢狱之灾,她因此而担上克星的罪名,外祖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马车到跟前,老太太下了车,小跑上前搂住程曦月,未语泪先流。
程曦月身形僵了僵。
她是个孤儿,后来跟着师父修道,两耳不闻窗外事,身边也没人;除了秦北霆,她就再也没亲近过谁,老太太的拥抱,让她怪不自在的。
但是,老太太的怀抱干燥且温暖,她有些贪恋,笨拙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脊。
听见衙差催促,她不由得轻轻推开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爬满泪水,眼神沧桑,头发花白,比程曦月记忆中的老了十岁都不止。
“月儿,我苦命的孩子啊。”老太太越想越难过,老泪纵横,拉着她的手,匆匆追上老夫人,“我这外孙女才嫁过来一日,亲家能不能行行好,给她一封放妻书?”
老夫人眼角都没抬一下,秦二娘冷嗤,“若不是圣上不放人,你当我们愿意让她这样的丧门星跟着?”
老太太嘴角抽动,满眼的愁苦。
那边衙役又在催,“赶紧上路,出了城门,无召不得入京。”
老太太心头发紧,枯瘦发凉的手紧紧抓住程曦月,哽咽地道,“月儿,路上你要照顾好自己。”
程曦月点了点头,停顿了下,“外祖母,你要多保重,等我回来养您老。”
她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坚定,似乎她真有一日回来。
老太太感觉这外孙女从内到外都变了,无论是性情还是气质,都与从前不同,跟换了个人似的。
或许是遭逢大难,才大彻大悟?
不过,她有所改变是好的,聪慧机灵些,在路上兴许能保住一条命。
“月儿,我的囡囡,你可要平安归来呀。”老太太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很是不舍。
早逝的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眼下却要去流放,此后一别或许是永远,她光想一下就心痛如绞。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拉着程曦月到一旁,递给她一个小包袱,小小声而又严肃地道,“囡囡,这包裹你自己藏好,谁都不要给。”
“我知了。”程曦月见老太太的眼泪止不住,心里也有些难受。
这种酸涩不舍的感觉,她只有在师父飞升时体会过。
老人一生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心里很苦吧。
程曦月装作很激动地抱紧了她,手伸到她衣服里,一张健康符贴在她背心,一隐而没。
“外祖母,您要好好的。”
程曦月提着包袱,不敢看老人的双眼,转身走了。
队伍经过城门口变得缓慢,她顿住脚步,隔着包袱的布料捏了捏,硬梆梆的,感觉像是金条!
最少有百两,只怕是举全族的财力给她了。
这份爱真是沉甸甸的,日后再想法子回报吧。
程曦月落后了些,动了下意念,将金条放入空间,换成包子。
“走快些!”
衙役冲她吼了句,黑脸瞪眼。

程曦月也皱了皱眉头。
给秦二娘子婆媳用的是真言符,只是想她俩说出针对自己的原因,没想到她俩爆的是各自的丑闻,听了污耳朵,早知道换个惩罚了。
客厅太过吵闹,以致外面传来异动都没人察觉,只有程曦月听见了心头一紧,拽了秦大娘子一把,“快回房藏些银子在身上。”
旁边有族人听见她这话,嗤笑道,“完了,又疯了一个。”
“程曦月,别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逃过罚跪......”
程曦月提起裙摆,跑了。
“程曦月,你回来!”
有人在劝架,也有人骂程曦月,还是没人当回事。
直到一个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不好了,外、外面来了好多官差......”
客厅里静了一霎,许多人都怀疑自己听错。
秦北霆是权势滔天的异性王,怎会有官差直闯入府?
还是在他大婚的第二日!
秦大娘想起程曦月方才的话,拉着女儿匆匆回房。
......
程曦月跑回房间,关上门。
她屏息静气,心中想着秦家库房,灰蒙蒙的空间里,便有了些画面。
她没有法力加持操控,画面并不清晰,雾蒙蒙的,隐约可见库房内,堆放着金银珠宝、古董字画,险些闪瞎她的眼!
秦家的家底真丰厚啊!
从前她对这些俗物不屑一顾,而今瞧着却满心欢喜,堕落了呀!
不过,方才见那几房人穿金戴银,那些华服好柔软,全身闪闪发亮,甚是好看,她也想要的。
收!
所有东西被吸入空间,不过眨眼的工夫,库房已被清空。
程曦月几乎要笑出了声,囤货好爽啊,香,太香了!
还有各房的私库也不能放过啊,他们穿得那么精致,好东西应该不少。
程曦月动用意念,收!收!收!
有钱还得有食物吧?去秦家的粮仓!
粮仓好大,分什么大米、玉米、面粉区,她不太懂,但想来应该全是粮食,全收了。
有了这些粮,就不愁饿肚子了。
对了,还有伙房!
厨子不在,估计都被请了出去,程曦月心头发紧,她要来不及了!
她一着急也不管是菜还是锅碗瓢盆,全都扫荡一空。
下一个地点,国库!
狗皇帝先前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是秦北霆护着他,替他平战乱、收复失地,而今四海升平却被他卸磨杀驴,那就休怪她不客气。
空间现出国库内的场景,程曦月便被里边的财宝震撼住。
无数的金银玉器堆积如山,令人目不暇接。
妈呀,她要发财了,发大财了!
她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啊,竟不知坐拥金山的快乐!
程曦月几乎要笑出了声,小手那么一挥,就有一堆宝物被搜刮回来,一挥,又是一堆,太爽了!
不过,想到黎明百姓,她只收了一小部分。
接着是皇帝、皇后以及各个妃嫔的私库,全都搜刮得一件不剩。
程曦月瞄了一眼空间多出来的物品,狗皇帝藏的全是奇珍异宝,百年人参、灵芝、冬虫草等山珍全是顶级的品相,成精了快。
东珠、翡翠、玛瑙一筐筐,夜明珠都有她脑袋大。
而今全成了她的了,嘿嘿!
听说御厨做的饭菜很好吃,食材也是顶级的,她也收个干净,一点儿不落。
做完这些,她已经很累了。
虽然不用法力操纵空间,但极其损耗精神力,她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了。
最后再去一个地方,尚书府!
原身的祖父是江南首富,风光把她娘嫁入程家,嫁妆足有三百多抬。
可惜她娘在孕期发现渣爹养外室,以致抑郁成疾,生下孩子不到半年便撒手人寰,嫁妆全便宜了渣爹和外室。
而渣爹给原身置办的嫁妆,却用些破烂玩意儿滥竽充数,忒不是东西!
这些都是原身应得的,不能放过,统统收走!
甚至,那几个庶弟庶妹的小私库也去了,还有粮仓,一粒米都没给他留。
忙完回来,听见外面的动静越发大了,喝骂、哭喊、打砸物件,好不吓人。
她忙从空间取了俩大肉包吃了压压惊,再喝些水,解决生理问题,才走出去。
......
八月微凉,秦家众人只能穿一件中衣,被赶到院子里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老夫人面如死灰。
秦家祖上曾被封为忠勇侯,赫赫有名的贵族,也就近几代没落了些,可秦北霆强势崛起,带领全族又再上一个高度。
她真的做梦没想过,秦家会大厦倾塌的一日!
整个秦家都是按她的想法布置,低调奢华,无处不精致,可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四处搜寻人,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她不敢说一句,心却在滴血!
禁军汇报,“统领,除了离王,秦家所有人都在这儿了。”
禁军统领王继凡眯了眯眼,“不,还差一人。”
他看向老夫人,“离王的新婚妻子在何处?”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秦二娘立即接口,“那小贱、人指定是藏屋里哪个角落,仔细点搜。”
秦大娘子气急,“二弟妹!”
秦二娘翻白眼,“叫魂啊叫?抄家呢,谁都在这儿了,你以为她逃得掉?”
“那你也不能背刺自家人啊!”
秦二娘轻嗤一声,这蠢货懂什么,她卖王继凡个好,一会儿就不用搜她的身!
王继凡语气意味深长,“恐怕不止抄家,秦家全族还流放。”
“什么?!”
原本就垂头丧气的秦家人如遭晴天霹雳,这会儿更是两眼发直,只觉得天都塌了。
“怎会如此!”老夫人面色煞白,“北霆深受圣上信任,又是圣上的结义兄弟,先前也没听说他犯错,怎的突然就......”
王继凡凉凉地道,“老夫人,秦北霆意图谋逆,证据确凿,龙颜大怒!念在他曾为大奉立下汗马功劳,圣上对他网开一面,判他抄家流放,已是天大的恩赐。”
谋逆?
完了!
老夫人眼前一黑,嘴唇哆嗦,身体发软,一栽了下去。
先前她控制不住当众给程曦月下跪磕头,已让她羞愤欲死。
而今在连番打击之下,她再也扛不住。
“老夫人!”
“母亲!”
秦家人围在她身边,搓手臂的搓手臂,掐人中的掐人中,惶恐不安。
王继凡起身,“去几个人,着重搜程氏。”

程曦月目光一寒,当她是死人吗?
她上前一脚踹向秦三娘的后背。
秦三娘踉跄着往前扑倒,那钵也脱手掉落。
程曦月早已预判到这一点,她跟着朝前,伸出一只,那钵稳稳地落在她脚面上。
她脚往回缩,捡起那块破布包着,把钵端走。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秦三娘等人没反应过来,她人都走了。
“程曦月!”秦二娘河东狮吼一样,“你给我放下!”
程曦月当真放下了,只是给秦南舟护着,她转过身,大刀阔斧朝秦二娘走去。
“我放了,你敢来拿吗?”
她手里捏着一沓厄运符,打算一人赏一张,让她们倒霉透底。
只是,这仨妯娌,就秦二娘作恶多端,其余俩人并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她无端赐予她们厄运,自己也会受到反噬。
可她气起来连自己都想扇,哪里还顾及那么多,来啊,互相伤害!
然而,这时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莫去。”
她脚步一顿,怀疑自己产生的幻觉,这回却更清晰了,是沙哑低沉的男子嗓音,“月儿。”
她猛地回过头,火堆旁的秦北霆正睁眼看着她,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你醒啦?”程曦月发自内心的高兴,脚步转回来。
而秦二娘等人仿若晴天霹雳,僵硬着身体寸寸回头,瞧见清醒的秦北霆,即便他什么都没做躺在那儿,也让人感觉他像雄狮一样盘踞在那儿,压迫感扑面而来。
几个女人像看到鬼一样,“哇”的一声逃了。
程曦月冲她们的背影喊,“哎,你们的布忘拿了哦。”
秦二娘等人恍若未闻,眨眼逃远了。
“没胆子还想学别个穷凶极恶,切。”程曦月翻个白眼,去将那一钵粥端到跟前。
“北霆,你醒了。”秦大娘疾步走回,“你有没有哪里不舒坦?跟娘说。”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讲话不过脑子,满身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哪里来的舒坦?没有疼死算命大。
“霆儿,娘不懂讲话,你莫生气......”秦大娘期期艾艾的,眼眶都红了。
大儿子自小就坚强独立,威仪天成,从不依赖任何人,她这个当娘的好没用,帮不上他一点儿。
秦北霆的眼神柔和了些,只是说话都还费劲,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娘勿忧,孩儿休养几日便是。”
“好好好。”秦大娘喜极而泣,儿子一言九鼎,他说几日能好便能好的。
程曦月装了点粥,递给秦大娘。
她没有伺候人的习惯,即便对方是值得她尊重的战神。
秦大娘接过,秦北霆却说,“咽不下。”
秦大娘顿时为难了,儿子说一不二,自己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愿......
“不吃你身子很难恢复。”程曦月皱着眉头。
秦北霆喉咙如刀割一般,咽口水都困难。
只是他习惯不解释,“水。”
秦南舟忙将水袋递到他嘴边,眼睛瞄了瞄程曦月,又看了看他,他怎么有种俩人势均力敌的感觉?
程曦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伸手搭上秦北霆的脉搏。
他内脏被打伤,只怕咽喉也伤着了,但她有加入灵泉水,最先修复的便是内在伤的呀,不至于吞咽不了食物的。
不过,先前她没有着重关注他的内脏,这回她认真把过后发现,他内伤很严重。
肝脾都有挫伤,肋骨断了三根,其中一根还戳中他心脏,造成心肺有裂痕出血。灵泉水太少,只修复个几成,那些伤痕在逐渐发炎、渗血,他的喉咙也因此而肿了。
她放开手,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颗小药丸,掐开秦北霆的嘴,塞了进去。
秦南舟:“......”
嫂子对大哥,多少有点粗暴啊。
秦大娘询问,“月儿,这药也是......”
程曦月做个噤声的动作,她连忙压低了声音,小小声问,“也是你外祖母给的?”
程曦月含糊其辞地应了声,秦北霆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深邃的眼眸锐利清明,仿若能洞悉人心。
“喝水啊,看我作甚?”程曦月拿着水袋,往他嘴里灌。
秦北霆身上多处骨折,胳膊都难抬起,只能被动往下咽。
秦大娘心疼儿子,但又不好说儿媳,眼巴巴瞅着,见秦北霆被呛着,她手忙脚乱地拍他后背,非但没让他缓和,反而牵动他的伤,痛得他直哆嗦。
“霆儿,对不住......”她手足无措的,自责中带点卑微,不像做母亲的,倒像是谁家受气的小媳妇。
程曦月道,“娘,你把粥递给我。”
“可是霆儿他吃不下......”
程曦月不认同,“吃不下我就灌进去啊,他伤得这样重,不进食如何能行?”
秦北霆:“......”
秦大娘、秦南舟:“!!!”
这可真够彪悍的,可那是个人,不是阿猫阿狗......
秦北霆艰难地抬起胳膊,“我自己能吃。”
“南舟,扶他起来。”
程曦月不由分说的把肉粥送到秦北霆嘴边,“张嘴。”
秦北霆艰难微张,她用树枝将肉粥扒拉进他口中。
她的脸近在咫尺,她清甜气息喷洒在他肌肤上,贴得很近很近。
秦北霆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喉咙艰难地吞咽。
可她喂得急,他吞咽不及被呛着。
“咽下去,咽!”程曦月捏住他的两片嘴唇,“食物来之不易,不许浪费。”
秦北霆不住咳嗽,嘴巴被捂紧,脸涨得通红,却又挣不脱她。
秦南舟“噗”的笑出声,第一次见大哥在外人面前吃瘪,模样是三分羞恼、五分无奈,瞧着挺滑稽的。
秦大娘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月儿......”
程曦月在秦北霆背后“砰砰”大力拍了几下,秦北霆总算把肉粥咽下,她又说,“娘,你再去多装些。”
秦北霆:“!!!”
如果不是知道她救过自己两回,他都怀疑她要谋杀亲夫。
“不必。”他用气音说,“给我人参丸。”
不然再被她灌下去,他怕自己一口气上不来。
秦大娘与秦南舟面面相觑,程曦月居然连那样的大补丸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