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小说 其他类型 他和白月光官宣后,夫人另嫁霸总后续+全文
他和白月光官宣后,夫人另嫁霸总后续+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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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晚许许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星梅乔剑晨的其他类型小说《他和白月光官宣后,夫人另嫁霸总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未晚许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星梅刚上公交车,发现自己居然忘了拿结婚证。想要离婚,先得把结婚证保管好。她就立即下了车往回赶。回家的时候,杜月娟正在给瘫痪老太换尿袋。“呦,这么快就回来了?”一直以来,伺候瘫痪老太的事,都是苏星梅做的。杜月娟换尿袋的动作,十分生疏,怎么都搞不好。见苏星梅回来,杜月娟心头一喜。不用她自己动手干活了。但她的嘴巴上,却还对苏星梅冷嘲热讽。“还以为有人能多有骨气,起码熬到晚上吧,结果十分钟就回来了。快过来给老太换尿袋。”苏星梅就当自己没听到,径直走到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到那本年代久远的结婚证。终于,她在一个抽屉最深处,找到结婚证。拿出结婚证的时候,一张发黄的纸片,也被带出来,掉落在地。竟然是一份老旧的医院诊断书?苏星梅好奇地捡起来一看,顿时...

章节试读

苏星梅刚上公交车,发现自己居然忘了拿结婚证。
想要离婚,先得把结婚证保管好。
她就立即下了车往回赶。
回家的时候,杜月娟正在给瘫痪老太换尿袋。
“呦,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直以来,伺候瘫痪老太的事,都是苏星梅做的。
杜月娟换尿袋的动作,十分生疏,怎么都搞不好。
见苏星梅回来,杜月娟心头一喜。
不用她自己动手干活了。
但她的嘴巴上,却还对苏星梅冷嘲热讽。
“还以为有人能多有骨气,起码熬到晚上吧,结果十分钟就回来了。快过来给老太换尿袋。”
苏星梅就当自己没听到,径直走到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到那本年代久远的结婚证。
终于,她在一个抽屉最深处,找到结婚证。
拿出结婚证的时候,一张发黄的纸片,也被带出来,掉落在地。
竟然是一份老旧的医院诊断书?
苏星梅好奇地捡起来一看,顿时瞳眸一阵紧缩。
心口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
只见检查报告上写着确诊结果;不孕不育。
患者姓名:唐露。
诊断书出具的时间,正是十三年前,她被乔剑晨喝醉酒强行占有的那一天。
看着白纸黑字的诊断书,苏星梅笑了,指尖颤个不停。
原来人在气极的时候,真的会笑。
也就是说,就在唐露被查出不孕不育的当天。
乔剑晨就很听劝地,给家里找了一个免费保姆,兼生育工具?!
乔剑晨,你可真是算计的天才!
够卑鄙!够无耻!
就在这时,杜月娟一声歇斯底里地尖叫,
“啊?这尿袋怎么还会喷尿啊?呸呸!还喷到我的嘴里了,臭死了!”
苏星梅拿了结婚证,走出房间。
见杜月娟的身上头发上脸上,都被喷上了尿液,浑身散发出阵阵尿骚味。
她拿着尿袋僵住原地,不知所措。
见苏星梅出来,杜月娟恼怒地骂骂咧咧,
“苏星梅,都怪你!要不是你偷懒,我又怎么会搞得这么臭?还傻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啊。”
苏星梅克制着眼底汹涌的暗潮,故意动作夸张地捂住鼻尖,嫌弃满满。
“咦,一股骚味!”
这是杜月娟平时嫌弃她的表情和尖酸的话,现在统统还给她!
“杜月娟,你是怎么搞的?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杜月娟的脸都气歪了,
“苏星梅,伺候老太本来就是你做的,你还敢笑话我?还喊我的名字?你究竟是怎么敢的?”
杜月娟气得直跺脚,
“苏星梅,你信不信,我让儿子马上和你离婚!我儿子是教授,你根本配不上我的儿子!”
“真的吗?那太好了!”苏星梅嘲讽一笑,
“杜月娟,麻烦让你家的教授儿子,快一点办理离婚手续,晚一点,我都看不起他!”
“什么?”杜月娟彻底懵了。
苏星梅今天吃错药了?
不,她分明是吃了火药!
“苏星梅,你疯了?你不照照镜子,也就我家儿子心善才要你,离了婚,你就更加没人要了。”
杜月娟说这话的时候,理直气壮。
但一见苏星梅头也不回要走,她开始怂了。
苏星梅要是真的走了,就得她来伺候瘫痪老太。
这尿袋,她换一次都被熏得受不了搞得狼狈不堪,还要天天给老太换?
还要天天喂她吃饭吃药,天天给她擦身?
杜月娟浑身一个哆嗦,这可不行!
光想想,都感觉生不如死。
无法想象,每天都要伺候一家老小的日子,她可怎么过?
“苏星梅,你别闹了,谁家日子不是这样过啊?
我儿子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呵!真亏得她说得出口。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女人?
趁着杜月娟的嘴巴噼里啪啦王八念经,苏星梅拿起抹布一把塞到她的嘴里,
“杜月娟,你嘴巴太臭了!快用抹布擦擦嘴,不用谢我。”
“唔唔!”杜月娟气得浑身发颤,睚眦欲裂。
用擦马桶的抹布,塞她的嘴巴?
杜月娟差点气得去见上帝。
她左手拿着尿袋,右手捏着尿袋喷尿的口子,一松手就会喷尿。
她不得不僵在原地,根本没手去拿掉嘴里臭气熏天的抹布。
就在这时,小浩气喘吁吁推门冲进来。
他人还没有站稳,气还没有喘上一口,就指着苏星梅的鼻尖斥责,
“妈妈,你怎么不把校徽别在我的校服上啊?害得我被扣分了,还要赶回来拿,跑死我了!”
“还有我的手机手表,怎么欠话费了没有交啊?”
“我的书包里,书都跑哪里去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做?
害得我被老师罚抄书还罚站!我一个校十佳优秀学生被罚站,丢死人了!”
平时,都是苏星梅一大早起来。
伺候老太后,去菜场买菜,再回来做早餐,然后帮儿子收拾书包,帮他们准备得妥妥的。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悉心照顾,却还觉得,她什么都没做!
苏星梅的脸庞紧绷,眼角猩红。
“小浩,你要么学会自己收拾学习用品,要么就让那个你喊妈的唐露来做。既然你觉得我平时什么都没做,那我不就得有一个什么都没做的样?”
说着,苏星梅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公交的间隙,她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女士,请你马上来一趟亚诺大酒店,我们可以协商补偿金额。”
“你打错了吧。”
苏星梅不知对方所云,挂了电话。
她不知道,此刻,亚诺大酒店。
昨晚的那个房间里。
浓郁的酒气,已经消退了不少,但某人的戾气,却越发浓重。
霍飞掣黑眸沉沉地凝视着昨晚的监控视频,俊脸阴云密布。
“昨晚确定是这个大婶......女人?监控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霍总,监控千真万确。”王驰杵在床边,恨不得把脑袋垂到胸前。
身为特助,竟然让自己的主子被一个老女人钻了空子,这在古代,是要受斩首之刑的。
王驰顶着巨大压力,战战兢兢回答,
“都怪我们保护不力,昨晚明明请了傅小姐来帮霍总,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这个大婶钻了空子。”
王驰简直想以死谢罪。
这个大婶不照镜子的?
她究竟是怎么下得了手,好意思睡他们年仅二十五岁的天才总裁?
关键是,大婶一看就是已经结婚生子的女人。
他们帅气多金还年轻的总裁,竟然祸不单行,成了小三?
王驰咬牙切齿,
“霍总请放心,我现在就再给她打电话。我就不信了,给她巨额赔偿金,她还能不要?”
但王驰第二个电话打过去,苏星梅直接不接了。
王驰简直怀疑人生。
他在电话里,都明说了,要给她补偿。
她直接挂电话是几个意思?确定不要钱?
“霍总,她不是挂断我的电话,就是拒接电话,难道她欲擒故纵,还想对霍总纠缠不休?”
霍飞掣傲人的大长腿一掀,高大颀长的身躯,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披上衬衫,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扣着衬衫扣子。
“这件事你来搞定。”
霍飞掣说着,深邃黑眸危险半眯起,
“钱,必须给。别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就在苏星梅杵在门外,身心凌乱之际。
包厢里传出一阵喧闹声。
杜月娟充满傲娇的声音,噶噶响,
“想当年啊,我娶儿媳妇的时候,一分彩礼钱都没有出。”
“月娟,你也太能干了,有什么秘诀吗?我家儿子那女朋友要二十八万彩礼,可愁死我喽。”
“未婚先孕呐,女人呐一旦怀了孩子,还不是由着男方说了算?”
大概为了显摆自己有多能耐,杜月娟越说越兴奋,
“我家老太婆瘫痪了,请个保姆多贵?一个月没有七八千,根本请不到合心意的。”
“索性找个儿媳妇当免费保姆,好在我家儿子听劝。不然,我哪有时间跟你们老姐妹一起打麻将跳广场舞啊?”
杜月娟的嗓门大,一字不落钻入苏星梅的耳蜗。
字字诛心。
苏星梅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当年的确是未婚先孕。
大学还没有毕业,在读研究生的乔剑晨,就借着醉酒占有了她。
原来他是听劝,舍不得白月光当保姆,就急着找她来当这个免费保姆啊。
她发现自己怀孕,彷徨无措。
乔剑晨信誓旦旦说自己会对她负责。
她信了。
可他所谓的负责,就是没有彩礼没有婚礼,去民政局草草领了结婚证,算是礼成。
她体谅他家境困难,不和他计较。
没想到,她的善解人意,竟然成了婆婆糟践她的谈资和笑柄!
她的不争不抢,居然变成了她廉价的标签。
她毫无怨言照顾瘫痪老人,却成全了他们一家子在外面潇洒如风。
最可笑的是那本结婚证,竟然还是她成为免费保姆的通行证!
呵!太讽刺!
包厢外,苏星梅感到寒冰刺骨。
包厢内,热闹一浪胜过一浪。
“来来,我们一起来敬老乔一杯,恭喜老乔青云直上。”
“老规矩,老乔和唐露喝交杯酒助助兴。”
“小浩,给你爸爸和唐露妈妈把酒满上。”
包厢外,苏星梅的心潮剧烈起伏。
她这个合法妻子尚在人间,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三和她的丈夫喝交杯酒?
她这个亲妈还活着,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三来给她的儿子当妈?
她要进去和他们理论!
苏星梅正要伸手去推门,唐露恰好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房子被物业私下租出去了?”
唐露娇柔的嗓音一瞬间拔高变得尖锐,神情也变得激动,
“他们不知道这是我的房吗?”
“房产证是我的名字,他们凭什么私下动用我的房子房租?怎么还有这种事?无法无天了!我马上就赶过去!”
唐露挂了电话,就把乔剑晨拉到门边说悄悄话。
“老乔,气死人了,我们新买的房子,只是没来得及装修住进去而已,物业竟然把我们的房子租给别人。”
唐露气归气,却特意把声音压得很轻。
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当小三当得如此明目张胆,把几百万的房子,都混到手了。
他们就站在门边,苏星梅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她两眼黑了几秒,喉间一股血腥味,仿佛随时会喷涌而出。
所以,乔剑晨这个斯文败类,连金屋藏娇的事,都已经做了?
房产证上还写了小三的名字?
他有钱买房子送给小三,却没有钱补贴家用?
一家老小三代人,还挤在七八十平米的小套房里不说。
他每个月就拿个三千块,给她作为整个家庭的开支。
他说剩下的工资,要用在做课题和提升职称上。
这年头,三千块能做啥?
要给奶奶交医药费,要给小浩交学费和培训费。
要每天买菜伺候好一家老小的一日三餐,还要交水电费。
运气不好的时候,一旦冰箱或空调坏了,上门维修的费用少则一两百,多则大几百。
每次都让她肉疼得要命。
在经济发达物价飞涨的城市,三千块的家用远远不够。
她不得不在做完家务后,不顾自己的身体,透支青春熬夜做兼职。
谁不知道长期熬夜会死得快?
但她一心只想让这个家维持住基本生活,不让乔剑晨为难,她顾不上自己了。
所以她的黑眼圈很明显,气色也很差。
她不熬成黄脸婆,谁会是黄脸婆?
隔着一道门,唐露推攘着乔剑晨,急不可耐,
“老乔,那可是你花了大半辈子的积蓄买的房,怎么能便宜了物业?你快想想办法呀。”
苏星梅的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唐露身为小三,难道还不了解乔剑晨吗?
乔剑晨是一个很怕事的男人。
斯文有余,男子气概却不足。
以前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这个人淡如菊的谦谦君子会反过来劝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人家也不容易,我们就体谅一下他。”
苏星梅刚想到这里,却听到乔剑晨义愤填膺拍胸脯,
“露露,别急,我找他们理论去!让他们把房子还回来,把每一块租金都给我们吐出来!”
小浩也撸起袖子,
“唐露妈妈,我也去帮你!不能让别人欺负唐露妈妈!”
苏星梅的心,在滴血。
原来,他不是怕事,只是不想为她挺身而出!
苏星梅恍若隔世地看着,乔剑晨和小浩父子俩为了唐露,正气凛然冲出包间。
他们和杵在一旁的她擦肩而过,却对她视而不见。
仿佛她是一团无色无味的空气。
苏星梅总算反应过来,攥住乔剑晨的手,
“老乔,你们不要去!”
乔剑晨这才注意到苏星梅的存在。
他不耐烦地把她推到一个角落,好像生怕别人看到她。
“苏星梅,谁让你来这里?你快回家,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回去。”
说着,他甩开苏星梅的手就要走。
苏星梅又一次挡住他的去路,前所未有的倔强,
“乔剑晨,你要是去了,我们就离婚!”
一向斯文的乔剑晨,竟然恼羞成怒,连嗓门也高起来,
“苏星梅,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还嫌不够丢人现眼?马上给我回家!”
就在这时,杜月娟也跟了出来。
看到苏星梅的那刹那,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苏星梅,你出来了,谁照顾瘫痪老婆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说着,杜月娟催促乔剑晨,“你们快去,别让唐露受委屈了。”
就连杜月娟也知道,乔剑晨在外面养小三?
一抹血腥味渗入唇齿,苏星梅硬生生把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
“妈,他们的丑事,你都是知道的,对不对?”
杜月娟脸上的肉一横,
“苏星梅,你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是你没本事,怪得了谁?”
她指着苏星梅的鼻尖理直气壮,咄咄逼人,
“我的儿子现在成了副教授,以后还会升职当教授,他值得更好的女人。你能嫁给我儿子,是你祖坟冒青烟走大运了。”
杜月娟劈头盖脸的指责,令苏星梅只感到天旋地转。
原来,全世界都知道乔剑晨和唐露有一腿。
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没有她的无私奉献,乔剑晨能心无旁骛搞学术?
没有她包揽了一切家庭琐事,他能在评上副教授之余,还能出个轨,买个房,养个金丝雀?
她操碎了心的家人,竟然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虎豹!
就在苏星梅心灰意冷,摇摇欲坠,眼看着要一头栽倒在地的时候。
一个男人扶住她,“保洁大婶,让人送你去医院?”
苏星梅从痛苦中惊醒,保洁大婶?
苏星梅这才发现,自己一听老公评上副教授,开心坏了。
穿着一身干家务的衣服,连围裙都忘了解开,就匆匆赶来酒店。
这一身衣服,还真像保洁制服。
不,是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个保洁大婶的气息,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苏星梅稳住身子,满心酸涩地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尚且能关心她。
可她掏心掏肺当牛作马整整十三年的家人,却仅仅把她当牛马。
韩蕊蕊说“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她当时还不信。
以为是乔剑晨体谅她做家务累,不想让她出来应酬。
原来,他上岸,根本不需要她这个免费保姆参与庆祝。
全世界都当她是一个傻子!
她就是一个掏心掏肺的免费大傻子!
她为家里的每个成员都操碎了心,却唯独忘了自己。
苏星梅扯下围裙,狠狠砸在地上。
这免费保姆,谁爱当,谁当!
老娘不干了!
苏星梅恍恍惚惚向酒店过道走去。
她恰好路过一个客房时,房门忽然打开。
一股浓烈的酒味飘出来。
苏星梅不由得皱眉向房内望去。
只见房间内一片漆黑。
突然,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一晃而过。
下一瞬,倏地,一只纤白好看的大手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苏星梅的头皮一紧,“哎,你干嘛?”
不等苏星梅高喊,她被男人遒劲有力的手臂一个用力,猛地攥进了房......

“梅梅,你要提防啊,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苏星梅正在洗碗的动作一顿,连忙关掉水龙头,“什么?”
闺蜜韩蕊蕊的大嗓门,心急火燎地从手机里外放出来,
“你家老乔评上副教授在酒店包厢庆祝,怎么能不通知你这个女主人去呢?”
苏星梅连忙拿湿漉漉的手擦了擦围裙。
“蕊蕊,你说老乔终于评上了副教授?这是大好事啊!”
“好什么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你这个结婚十几年的结发妻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唯独没有喊你一起庆祝?”
苏星梅赶到酒店,才知道韩蕊蕊说的所有人,竟然满满当当坐了两桌。
一桌是以乔剑晨为首的要好哥们老友。
另一桌是以婆婆杜月娟为首的老姐妹们。
就连他们十三岁读初中的儿子,也在。
包厢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不宽不细的缝隙。
仿佛就是特意为了让她看清楚,乔剑晨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苏星梅杵在包厢外,望着包厢里的一切热闹。
她脉管里的血液,一点,一点,冷凝下来。
乔剑晨一如既往斯文英俊。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典型的一副教授摸样。
快四十岁了,脸上也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那是因为,她舍不得用的护肤品,都省起来给他用了。
她不买衣服,不买首饰,只挤公交,只坐地铁。
省下的那些钱,给他买了一辆代步车。
让他淋不着雨,晒不着太阳,让他肩不挑担,手不提篮,把他当菩萨那般供着。
他看起来,能不比她要年轻得多?
酒桌上,有人起哄,“老乔,你这次评上副教授,唐露这个贤内助,功不可没吧?”
唐露是贤内助?
苏星梅只感到自己的小脑萎缩了一下,怀疑人生。
唐露是贤内助,那她这个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的女人,又是谁?
十几年来,她埋头照顾一家老小,极少在乔剑晨的朋友同事面前露面。
而唐露是乔剑晨的初恋情人,也是他的大学同学,后来他们都考了研,最后还留校当了大学老师。
乔剑晨和唐露平时有接触,别人错把唐露认作乔剑晨的妻子,也情有可原。
苏星梅按捺着波澜起伏的情绪,等着乔剑晨向大家解释。
乔建晨身为堂堂副教授,不可能公然让别人错认妻子吧?
他一定会澄清的,一定会告诉他的好兄弟,唐露不是他的妻子。
可下一秒,乔剑晨却只是举杯招呼,“喝酒,喝酒。”
苏星梅的心头一阵刺痛。
他不否认,就是默认?
还是他,根本就是希望,唐露是他的老婆?
“哎呀,你们别逗趣老乔了,是老乔自己努力的结果,我提供的是情绪价值。”
唐露娇软的声音响起。
苏星梅的瞳眸猛然紧缩,视线惊诧地落到乔剑晨身旁的女人身上。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唐露居然紧挨着乔剑晨。
他们看起来如此亲密!
唐露穿着一身定制旗袍,妆容精致,体态匀称。
尤其是她的双手,纤白细嫩,一看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优雅女人。
她戴着的玉石手镯和钻石戒指,更是闪瞎了别人的眼。
苏星梅垂眸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一双手。
曾几何时,她也拥有那么一双嫩白的小手。
却因为天天洗碗做饭洗衣服,搞得如此苍老。
都说不带珠宝首饰的女人,要么是因为很自信,要么是因为很穷。
好吧,她就是穷!
一个连温饱问题都堪堪解决的小家庭,她怎么好意思让自己穿金戴银?
小浩亲昵地拉着唐露讨好,
“唐露妈妈,你好香啊,不像我妈妈,身上总是有一股洗洁精的气味。”
苏星梅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小浩喊唐露“妈妈”?
谁允许的?
他喊得那么自然,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小浩贴着唐露,小嘴贼甜,
“唐露妈妈,这副手镯和戒指都是我帮爸爸挑选的哦,戴在你的手上真好看啊。”
苏星梅顿时感到耳蜗里“嗡嗡”作响。
所以她从牙齿缝里抠出来的首饰钱,也被吃里扒外的父子俩,拿去倒贴小三当小三舔狗了?
小浩尚且稚嫩的嗓音,又钻入她的耳朵。
疯狂刺激着她的神经,
“唐露妈妈,下次你去学校接我放学好不好?
我妈妈每次来接我,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同学那是我妈妈,只说是保姆。”
保姆?!
苏星梅的心脏,像被尖刀活生生划拉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这是她怀胎十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亲儿子啊。
她如果是保姆,用得着做完家务,拖着一身的疲惫,还要绞尽脑汁辅导他写作业?
辅导完作业,已是夜深人静。
伺候一家老小睡下,她却要喝一杯廉价的速溶咖啡,继续伏案兼职给人家当写手。
就是为了给小浩赚一个上补习班的钱。
就是为了给这个经济拮据的小家,多赚一些买菜钱。
人人都说小浩继承了乔剑晨的优良基因,成绩好,天生是读书的料。
可只有她知道,小浩是她亲自辅导出来的!
是她砸钱砸精力,咬牙卷出来的!
为了让乔剑晨能安心做课题评职称,她让他管过家里半点事吗?
他身为大学老师,却连自己儿子的一道小学题目都没有辅导过。
他的奶奶瘫痪在床,她毫无怨言伺候左右。
让他做过什么脏活累活吗?
他的老妈不是打麻将就是跳广场舞,为她分担过一点家务吗?
苏星梅垂在身侧的五指紧紧曲拢攥成拳头。
所以,他今天,好不容易上岸了。
而她这个为他操持一切后勤,让他静心做学术的妻子,却面临着落水?
她掏心掏肺无私照顾的老公和儿子,一眨眼,都成了人家的了?

唐露没想到,一个和社会脱节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竟然说得头头是道,一套一套的。
看起来,苏星梅这次来学校闹,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说不定,苏星梅真的已经掌握了,她和乔剑晨的底细。
想到这里,唐露的脸上,血色一点一点褪去。
但让她把这些年从乔剑晨手里得到的钱财还回去?
这不可能!
那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付出,都算什么?
苏星梅捕捉到唐露的微表情已经露怯,她继续攻心,
“唐露,我今天来一趟学校,发现你的口碑很不错。
大家对你都是赞不绝口。说明你这些年,在维护人设上,下了不少功夫。”
“但是,你猜,如果我把你这些年收取了乔剑晨这么多钱的明细,贴到学校的表白墙上,放到学校的内网论坛,发到网上把你顶上热搜,发到学校每个领导的邮箱。”
“你觉得,你还能保留这份铁饭碗吗?
你觉得海大师生的唾沫会不会淹死你?
你觉得你多年来辛苦维护的人设,还有意义不?”
唐露被彻底抓住软肋,顿时两眼黑了几秒。
不敢想象,如果她的事被挂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名誉扫地不说,工作必定不保。
在高校当教职工,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啊?
她这些年,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因为这份工作,在所有人面前,头都是抬得高高的,每次都是被人称赞不已。
如果没了这份高校的工作,就是没了她所有的体面。
她以后在亲朋好友面前,还能抬得起头?
一想到严重后果,唐露急火攻心。
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思维混乱成一片。
唐子萱连忙扶住唐露,“姐,我扶你回去。”
“站住!”苏星梅把自己的一张零存款的银行卡塞到唐露的手里,
“唐露,我念你尚且待嫁闺中的份上,不忍心让你名誉扫地嫁不出去,才给你机会洗心革面。”
“你把这些年的非法所得,都转回到这张银行卡里,我不但既往不咎,还把功成名就的老公让给你,成全你们的爱情。有了他,你们以后的钱还会少吗?”
“这笔交易,划不划算,你自己算。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贪心顽抗,等待你的,就是一纸诉状,和全世界对你的批判!”
“如果你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教授夫人,我会离婚成全你!”
唐露本来想把苏星梅塞过来的银行卡扔掉。
但苏星梅的这些话,硬生生令她又把银行卡攥紧在手里。
唐露动心了。
苏星梅说得没错,有了乔剑晨娶她,她就是名正言顺的教授夫人,以后还怕没钱吗?
乔剑晨的价值何止眼前的那点钱?
唐露终于开口,“苏星梅,你说话算话,会离婚?”
苏星梅的眼神前所未有地清澈和坚定,
“只要钱到位,我就坚决离婚!我已经不爱他。”
自从知道了乔剑晨和唐露的恶心勾当,她一刹那,就不爱了。
不但不爱,还对他很反胃。
唐露被唐子萱搀扶着,离开了小树林。
直到唐露姐妹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苏星梅才整个人虚脱般倚靠到树干上。
她尽力了。
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她用尽了心理战术。
这场和小三的心理博弈,暂时是赢了。
但保不齐,唐露一转头,就找乔剑晨商量,随时会改变主意。
苏星梅抬手揉揉“突突突”跳得厉害的太阳穴。
唐露会把这些年从乔剑晨手中拿到的钱,打到她的银行卡上吗?
只能尽人事,看天意了。
不管会不会,她都要去找一份正式工作,尽快回归社会。
还要马上去找地方住,不然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苏星梅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啪啪”的拍手声。
她诧异回眸。
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带着笑意看着她鼓掌。
男人虽然年近五十,但一眼就看得出,他身份尊贵,身材管理良好。
他既不秃顶,也没有啤酒肚,是一个十分精致的斯文人。
苏星梅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本来要来相亲的霍茂。
霍茂阴差阳错看到刚才的这一幕,对苏星梅的应变能力和逻辑思维,非常欣赏,
“好,很好!你刚才这一场心理战术,非常精彩。你叫什么名字?”
“苏星梅。”苏星梅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对面前的中年男人有一种信任感。
霍茂想到儿子天天惦记着给他相亲,他沉吟片刻,
“既然你要离婚,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是海大心理学院的院长,霍茂!”

“嘭”的一声,房门重重关上。
与此同时,苏星梅也被男人重重甩在墙壁上。
她的后背顿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
紧接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将她抵在墙壁和男人硬朗的胸膛上。
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轮廓,隐匿在黑暗中。
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
却感觉得出,这分明是一具十分年轻拥有强大活力的躯体。
“给你钱,你帮我。”
男人一开口,夹杂着浓烈酒气的荷尔蒙气息,从头顶喷洒而下。
一个劲往她的鼻尖钻来。
顷刻间,她的五感,被男性十足的阳刚气息,全方位裹挟。
窒息感传来,她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苏星梅的全身都紧绷起来,这人是瞎子吗?
看不出她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婶?
苏星梅慌忙伸出双臂,奋力抵住男人压过来的英挺肩膀,
“先生,你搞错对象了!我不过是一个保洁老阿姨!我不是卖的!”
情急之下,苏星梅把自己说成保洁。
试图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男人,她不是出来卖的那种年轻女人。
但男人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他气息急促地低下头,重重碾压上她的唇。
“唔!你放开......”
一瞬间,她的唇齿被炙烫的气息全面侵占。
男人身高和力气,都远远大于她。
苏星梅推咬踢拽都试过,却犹如蚍蜉撼树,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就在她被铺天盖地的气息快要湮没之际。
她的身子一轻,被男人打横抱起。
苏星梅陷入深深的绝望,他竟然来真的。
他到底是不是脑子有坑啊?
疯子!
她毫无悬念地被碾压在软塌上。
“撕拉”一声,衣领被扯开。
滚烫的气息,顷刻间从她的唇齿,向她全身的肌肤蔓延。
她奋力抗争的双手,被他一只大手掌攥住,狠准稳拉过头顶禁锢在床上。
迫得她不得不挺直了背脊,动弹不得。
“你混蛋!”她绝望地呜咽。
男人却浑然不顾。
苏星梅从酒店房间跑出来的时候,男人还在沉睡。
她顾不上看这个疯子一眼,拖着酸痛的身子,慌乱逃离。
此刻,夜幕笼罩,夜风习习。
苏星梅拖着沉重的脚步,漫无目的地晃荡在街边。
其实还是九月天,天气还热。
苏星梅却不由得抱紧了身子,犹如置身冰窖,整个人都在发抖。
走着走着,她来到一栋还亮着灯的写字楼前。
“金都律师事务所”几个大字印入眼帘。
苏星梅毫不犹豫踏入写字楼。
“苏女士,请喝茶。”女律师郭心菱贴心地递上茶水。
她以为苏星梅是要打强奸官司。
因为她的手腕上,脖子上,都有明显被人欺负的印痕。
“苏女士,要不要帮你报警?你还没有洗澡吧?一旦洗澡就无法取证,官司会更难打。”
强奸官司是出了名的难打。
就算能保留对方证据,也很难鉴定,女方是否不是自愿。
苏星梅摇摇头,上下牙齿一直打架,令她迟迟说不出话。
她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好一会儿,颤抖的身子才逐渐安静下来。
“律师,我要求把丈夫给小三花的钱,每一分都追回!然后离婚。”
那个强奸她的男人固然可恶。
可此刻,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对乔剑晨的失望,甚至是浓浓的恨意。
她十三年的真心和青春,统统都喂了狗!
她还有什么理由,心慈手软?
相比一个强奸犯,来自枕边人的背叛,对她的伤害,却来得更大,更可怕!
听了苏星梅哆哆嗦嗦的诉说后,郭心菱却感到十分棘手。
“苏女士,你的手上,并没有掌握丈夫出轨的证据,而且,我怀疑你老公很可能早就做了财产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微乎其微。”
“苏女士,建议你尽快查一下你老公的工资流水,还有他的消费账单,以及支付那栋房子的银行账号。”
“......”
打听了一下律师费,苏星梅却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是被自己的蠢笑的。
但凡十几年来,她能长个心眼,把自己赚的钱攒起来一些,都不至于落到连律师费都掏不起的地步。
这场离婚讼述,如果有夫妻共同财产还好说,大不了借钱打官司。
可一旦财产早就被转移,那她如果还要坚持起诉打官司,她恐怕连裤子都会输光。
苏星梅心灰意冷,告别郭心菱后,失魂落魄往外走。
就在这时,郭心菱接到一个电话,脸色迅速变化,
“又让我相亲?这个月都相亲七八个了,再相下去,我要吐了。”
“什么,这次这个还是五十岁老头?拜托,我才二十九岁,不是四十九岁,给我介绍一个五十岁老头算几个意思?老头是教授?教授就能老牛吃嫩草了?”
郭心菱挂了电话,心潮起伏,
“都介绍的是什么人啊,不是二婚男,就是糟老头,大龄剩女就活该嫁给歪瓜裂枣吗?不行,我要找个人帮我把相亲搅黄了,省得影响我的心情。”
苏星梅回头,
“郭律师,如果我帮你搅黄相亲局,你能帮我减免部分律师费吗?”
郭心菱的眼睛一亮,
“一言为定!苏女士,我以后的相亲局都由你代劳怎么样?你放心,你的离婚诉讼,我不但一分钱都不收,还每次支付你三百块酬金。”
“好,我愿意的。”苏星梅仿佛在黑暗中,总算看到了一丝光明。
“苏女士,你记得明天相亲的时候,把自己打扮得丑一点老一点,千万别被那五十岁的教授看上啊。”
苏星梅看看自己,她还需要刻意扮丑吗?
她明明才三十五岁,看起来却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
已经够老!够丑!够邋遢了!
绝对连五十岁老头都看不上她。
苏星梅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乔剑晨和小浩居然都还没有回来。
要是以前,她早就担心死了,会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嘟过去。
但这次,哀莫大于心死。
她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倒头就睡。
还以为突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她会失眠。
没想到,她前所未有的睡得深。
再也不用惦记着半夜起床给老太太换尿袋。
再也不用五点多起床,顶着未亮的天色,去菜市场赶早抢购新鲜又便宜的菜。
杜月娟惜命,坚决不吃隔夜饭菜。
这些年,她被要求每天风雨无阻,披星戴月从菜市场里回来,就要马不停蹄做早餐。
荤素搭配,食材新鲜,他们才会满意。
所以这家人,用最少的钱,享受最高质量的生活和服务,居然还不知足。
呵!那就一拍两散!
苏星梅正睡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忽地,一盆冷水突然冲天而降,全部浇到她的脑袋上。
苏星梅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头发都湿透粘在脸上。
枕头滴滴答答流着水,床铺也湿了一大片。
杜月娟正一手拿着脸盆,一手指着她的鼻尖凶巴巴唾骂,
“懒鬼!都六点多了怎么还不起来买菜?想让我们饿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