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小说 现代都市 太后垂帘,寡人才九岁你怕什么?宁辰潘玉后续+完结
太后垂帘,寡人才九岁你怕什么?宁辰潘玉后续+完结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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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辰潘玉的现代都市小说《太后垂帘,寡人才九岁你怕什么?宁辰潘玉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没心态的大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求救?他在向我们求救?”“这、这......”范大有懵了很久,实在想不通恩师为何会如此说。经过老师的点拨,他已然知道了小皇帝宁辰所面临的局面。是啊!一个傀儡小皇帝,太后又打定主意一定会废了他,更是联合了宰相等一众朝臣。面对这样的局面,别说是一个九岁小孩,就算是他,就算是任何其他人,只怕都找不到破局的办法。可他实在不明白,老师为何说小皇帝想到了破局的办法,而且还是在给自己发求救信号?他目前的所有行为,明明只是在讨好太后!难道他是指望讨得太后欢心,然后期待太后不要废他?这、这怎么可能?见状,孔老夫子再次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缓缓解释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从小皇帝那日在朝堂上以死相逼开始,他便已经谋划好了一切。”说到此,...

章节试读

“求救?他在向我们求救?”
“这、这......”
范大有懵了很久,实在想不通恩师为何会如此说。
经过老师的点拨,他已然知道了小皇帝宁辰所面临的局面。
是啊!
一个傀儡小皇帝,太后又打定主意一定会废了他,更是联合了宰相等一众朝臣。
面对这样的局面,别说是一个九岁小孩,就算是他,就算是任何其他人,只怕都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可他实在不明白,老师为何说小皇帝想到了破局的办法,而且还是在给自己发求救信号?
他目前的所有行为,明明只是在讨好太后!
难道他是指望讨得太后欢心,然后期待太后不要废他?
这、这怎么可能?
见状,孔老夫子再次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缓缓解释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从小皇帝那日在朝堂上以死相逼开始,他便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说到此,孔夫子忍不住赞道:“小小年纪,就能想到在朝堂上想出以死相逼这样的顶级阳谋,此子日后定不简单......”
正说着,范大有突然疑惑道:“阳谋?为何......”
孔夫子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范大有:“你说是为何?你好好想想你读过的那些史书!”
范大有努力地回想着,突然,他眼前一亮,激动地说道:“明白了,是阳谋,确实是顶级阳谋!”
“特别是他那时说的那句‘看你们背不背得起朝堂之上逼死天子的骂名!’”
“他知道朝堂上的那些人都不愿背负逼死天子的骂名,所以才故意在朝堂上以死相逼!”
“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见范大有终于开窍了,孔老夫子欣慰地捋了捋胡须,继续道:“所以你现在还说他昏庸吗?”
范大有又问道:“您说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可、可我后来弹劾赵思文的事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孔老夫子叹道:“你啊,真是糊涂,完全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他从那日以死相逼开始,就料定朝堂上肯定有人会站出来帮他说话,而你偏偏站出来了。”
“他知道,太后等人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没过多久你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在朝堂上弹劾户部尚书赵思文。”
“这也正是小皇帝高明之处,他假意让你戴罪立功去赈灾,就是为了保你的同时,向你发出求救的信号!”
范大有再次一怔:“圈套?难道我弹劾赵思文是他们设计好的圈套......”
想到此,他不禁后背一凉!
而恩师说小皇帝早就料到了这一些,更是让他无比震惊!
但想了想,他又问道:“可、可他既然是要保我,就应该全力帮助我赈灾,又怎会做出不顾灾民死活,只为讨好太后的事?”
“而且,您说他是要向我发出求救信号,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和我说......”
孔老夫子道:“糊涂,你是真的糊涂啊!”
“你想想,太后一心要废他,肯定对他百般监视,他如果随意说出来,万一被传到太后那里,他甚至都不用等到太后寿辰就会被废!”
“而且,你能中了太后等人的圈套就说明你身边肯定有太后的耳目!”
范大有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耳目?”
孔老夫子继续道:“所以啊,他既然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又怎会傻到明着告诉你?”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表面上装作讨好太后,迷惑太后、拖延时间,暗地里助你!”
范大有不解道:“可他明明没有助我,他甚至连那十万两赈灾银都不让我继续索要......”
孔老夫子摇了摇头:“你是真的傻啊,完全就是个书呆子!”
“难道你就看不出,他表面上让京兆府尹发动民间活动为太后贺寿,实际上就是在帮你赈灾吗?”
“而且这比你直接用银钱赈灾更有效果,这种以工程代替赈灾的方式甚至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好的赈灾方式!”
“帮我赈灾?最好的赈灾方式?”
“这、这......”范大有的脑子越来越懵。
他并非很笨,但实在是因为老师的话太让他震惊,他一时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而且偏见本就是座大山,他之前对小皇帝可是充满了偏见!
孔老夫子继续道:“发动民间活动,必定会带来众多民间工程。”
“工程一多,自然就需要更多工人,而小皇帝故意在你面前压低灾民的工钱,这就会让那些富人为了节约钱更多的雇佣灾民!”
“虽然赚的钱少了些,但灾民最起码能自给自足,这不是帮你赈灾又是什么?”
范大有皱了皱眉,回想到这几日赈灾时的发现,他如惊天霹雳般猛地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袋:“原来如此!”
“难怪,难怪这几日领救济粮的灾民越来越少。”
“原来那些灾民都去打工赚钱,自给自足了......”
说到此,他似乎彻底开窍了,心中顿时对此计充满了敬佩。
更是激动地说道:“而且如此一来,既能不用国库的银子,帮本就空虚的国库节约开支,还可以大张旗鼓地为太后贺寿,搏得太后欢心,为他争取时间!”
“这、这简直就是一石三鸟之计!”
“厉害,厉害,这以工程代替赈灾的办法果然精妙!”
经过恩师的点拨,他这才发现这小皇帝的厉害之处。
心中顿时对小皇帝充满了敬佩!
一个年仅九岁的稚子,竟能在这样的局面下做到如此地步!
难怪!
难怪恩师会说他是千古一帝的坯子!
想到此,他突然又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痛心疾首地说道:“糊涂,我怎么就这么糊涂!”
他又看向孔老夫子,说道:“恩师,多亏了您的点拨,不然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甚至还在恨他......”
见状,孔老夫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
“无妨,小皇帝不会和你计较的!”
“你可知,赈灾一事还不是这小皇帝最厉害的地方!”
范大有再次一愣,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此刻他只觉得自己那被偏见堵塞的大脑瞬间通畅了。
仅是片刻,他便反应了过来,激动地说道:“没错,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以举办诗会为太后贺寿为借口,让我来找恩师您!”
“陛下肯定已经猜到,您听完我的讲述,一定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也知道您和我在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后,一定会帮他!”
“而这就是他向我们发出的求救信号!”
此刻,范大有终于彻底明白了宁辰的所有良苦用心!
孔老夫子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道:“不错,你总算是开窍了!”
范大有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是学生愚钝,幸亏有您在!”
“不然我还会一直误会我们这位小皇帝......”
孔老夫子再次看向远方,若有所思地说道:“不是幸亏有老夫,而是幸亏小皇帝足够厉害!”
“这一切都早在他的谋划之中!”
闻言,范大有深深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对小皇帝的愧疚与敬佩:
“是啊,这一切都在咱们的这位小皇帝的谋划之中!”
孔老夫子再次捋了捋银须,郑重道:“咱们的这位小皇帝能选中你与为师,说明他是真的不简单!”
“年仅九岁,还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他却知人性,懂隐忍,善伪装,精谋略!”
“这不正是千古一帝的坯子吗?”
“所以啊,大有,遇到这样的小皇帝是我们这种人的幸运,我们必须好好辅佐他,助他成就千古一帝!”
范大有用力地点点头。
突然又转身面朝皇宫的方向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严肃地说道:“陛下啊陛下,老臣愚钝,到现在才知道您的良苦心!”
“老臣发誓,往后余生,臣定当全心全意辅佐您!”
此刻,他是彻底对宁辰这个年仅九岁的小皇帝心悦诚服、死心塌地!
老夫子见状,也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弯腰,脸上充满了期待的微笑。
片刻后,他又对范大有道:“大有,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范大有用力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学生知道,学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更不会让陛下失望......”

夜色渐浓。
就在宁辰躺在床上沉思之际,小安子却再一次被叫到了太后所在的凤仪殿。
一直将今日在宫外的一切事无巨细地交代完,他才得以离去。
看着小安子离去的身影,太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这小安子不错,日后可以提拔提拔!”
麽麽道:“是啊,娘娘,这小安子虽是个哑巴,但贵在有心,让他监视小皇帝,从未出过问题。”
“这次他汇报的情况,和那几名侍卫,以及赵思文还有其他一些眼线汇报的情况一模一样!”
“依老奴看,娘娘您完全可以对这小安子放心,不用再提防着他了......”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不仅是他,从宁辰那小废物今日一整天的表现看来,本宫也没必要对他严密监视了。”
“没想到这小废物竟然为了本宫的寿辰如此费心,不仅让京兆府尹王忠良发动民间活动为本宫贺寿,甚至还逼着范大有去请文圣孔老夫子出山为本宫贺寿!”
“这孔老夫子也是本宫的恩师啊,说来本宫也有些想念了!”
麽麽道:“是啊,这小皇帝还真是费心费力啊,看来他真是转性了,现在俨然是个大孝子啊!”
太后第一次在提及宁辰时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是啊,若是这小废物早些如此孝顺,本宫也不至于......”
说到此,她突然停下来了,想了想,目光又变得阴鸷了起来,冷冷道:“没办法,晚了!”
“要怪只怪他命不好,这龙椅已经不是他的了!”
“待本宫寿辰过后,留他一具全尸已经是本宫对他最大的善意......”
麽麽叹了口气,道:“是啊,只能怪他命不好!”
太后说着,站起身走向床边,道:“对他的监视松一些无所谓,但还是得继续,谁知道这小废物是不是在伪装!”
麽麽笑道:“娘娘,您总是如此小心......”
太后正色道:“如果不小心,本宫能走到今日吗?”
接下来的几日,宁辰每天都早早带着小安子出宫,虽然那几个侍卫还是跟着他们,但却不似刚开始那般寸步不离。
通过这个细小的变化,宁辰知道,自己的计划再次成功了!
他带着小安子来到京城附近最大的寺庙为太后祈福。
祈福时,只有小安子跟着,那些侍卫都留在了外面。
宁辰跪在佛像前,闭着眼一副虔诚祈祷的模样,嘴上却轻声说道:“小安子,机会来了,按计划行事!”
“记住,一定要尽快搞清楚太后在行宫里到底在干什么!”
小安子点点头,当即捂着肚子装出一副拉肚子的模样离开了大殿。
宁辰表面虽不动如山,但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离太后寿辰越来越近了!
他虽然将希望寄托范大有和文圣孔老夫子身上,但这一切都不能明说,所以,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自然就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们身上,所以,他必须为自己准备一条备用计划。
而这备用计划的危险程度实在太大了!
想到此,他不禁暗道:“范大有啊范大有,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
而此时的范大有正在恩师孔老夫子家等着老夫子的出现。
这几日,他奇怪的发现领救济粮的灾民竟越来越少,好像很多人都找到了赚钱的路子。
但他没有时间去细查究竟,毕竟小皇帝还逼着他去请孔老夫子出山。
为了请老夫子出山,他已经在老夫子家干等了整整三天!
终于,老夫子总算是愿意见他一面了。
很快,鹤发银须、仙风道骨的老夫子便缓缓来到了他的面前。
范大有迫不及待地将事情原委详细地说了出来,并恳求老夫子能出山。
可老夫子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通过范大有的描述,对这个小皇帝宁辰十分感兴趣。
更是详细地问了很多朝堂局势、天下大事,特别是有关小皇帝宁辰的事情。
范大有知无不言,事无巨细地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恩师。
更是将满肚子对小皇帝的抱怨和愤怒都说了出来。
最后还不忘总结一句:“这混账小儿早就该被废掉,不然让他一直当皇帝,我大宁一定会毁在他手里......”
不料,话音未落,老夫子突然沉声喝道:“我看你才是混账!”
范大有猛地一怔,连忙跪在老恩师面前:“恩师,学生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还请恩师明示!”
孔老夫子看向远方,捋了捋胡须,缓缓道:“你没什么做的不对,就是太蠢了,太腐儒了!”
“一双眼睛只知道盯着书籍,盯着仁义道德,却不知道睁眼看看真实的人世间!”
范大有彻底懵了,他实在不明白恩师为何会突然如此批评自己,于是疑惑道:“恩师,此话怎讲?学生实在有些不明白......”
孔老夫子叹了口气,缓缓起身,直勾勾地看着范大有,正色道:“为师且问你,你方才所讲的小皇帝的那些事情千真万确?”
范大有拍着胸脯道:“自然千真万确,学生敢用性命保证,这小皇帝一心只知道讨好太后,完全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之前宰相等人都已经给他列出了一千多条罪状......”
正说着,孔老夫子突然打断道:“一千多条罪状?好一个一千多条罪状!”
“大有啊大有,你说这小皇帝是无知小儿,但在为师看来,你才是无知!”
“你可知,如果你方才所说都是真的,那这小皇帝宁辰就该是千古一帝的坯子!”
轰!
范大有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他万万没想到,恩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千古一帝?
这可是对帝王最高的评价!
他一个年仅九岁的黄口小儿怎么可能会是千古一帝?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恩师,吃吃道:“恩、恩师,他才九岁,而且他明明就是个昏庸的......”
正说着,孔老夫子再次打断,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正是因为他才九岁,老夫才说他是千古一帝的坯子!”
“可、可这到底是为何啊?学生实在不解......”范大有依旧不敢相信恩师的评价。
孔老夫子长舒一口气,缓缓解释道:“大有,你有没有想过这小皇帝若是被废了会怎样?”
范大有道:“被废了后自然是贬到封地继续为王......”
“糊涂!”孔老夫子十分失望地喝道,“你真的是读死书啊,这么多年的书全白读了,怎么到五十来岁了还如此天真?”
“小皇帝的外祖父政变失败,太后又突然要废帝,你觉得他被废了之后,太后还会留他活口吗?”
“太后也曾是老夫的学生,老夫了解她的秉性,那是个从小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一旦小皇帝被废,他必死无疑!”
范大有一怔!
恩师的话让他如梦初醒,他相信这个世上没人比恩师更了解太后,既然恩师如此说,那太后一定不会放过小皇帝。
孔老夫子继续道:“大有,为师且问你,如果你是这小皇帝宁辰,你明知被废之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你会如何?”
“我、我......”范大有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是我,我会早在登基之日便勤政爱民,努力学习为君之道,绝不会像他那般昏庸,导致如今被废的局面......”
“笑话!”孔老夫子再次打断,“小皇帝只是个傀儡,如果老夫所料不错,太后虽然表面上对小皇帝很好,但背地里一定对他迫害不少!”
“你勤政爱民也得有机会才行啊!”
孔老夫子说着,看了眼满眼迷茫的范大有,再次叹了口气,道:“你啊,还是没读懂朝堂局势!”
“其实从一开始,太后就没打算让小皇帝宁辰一直坐在龙椅上!”
“这对小皇帝来说,就是一个死局!”
“一个几乎没人能解的死局!”
这范大有彻底懵了,努力地琢磨着恩师的话。
孔老夫子却继续说道:“老夫为何说他是千古一帝的坯子?”
“因为这小皇帝面对如此死局,却想到了解决办法!”
“而且,他这是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你我身上,他这是在向我们求救,你懂吗?”

偌大的金銮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年仅九岁的傀儡皇帝宁辰身上。
昨日他的表现已经令所有人感到震惊,难道他今日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而范大有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期待。
太后沉声道:“皇儿有何话要说?莫非是要替范大有求情?”
宁辰摇了摇头,无比乖巧地看向珠帘后的太后:
“非也,儿臣并非是要替范大有求情!”
“范大有身为左都御史,本就身肩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之责!”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他未能查清事情原委便诬告当朝大员,此等行径自当受到严惩!”
闻言,堂下众人议论纷纷。
瘫坐在地的范大有惭愧地低下了头。
赵思文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轻蔑地看了范大有一眼,心下暗道:怎么,以为你昨天帮小皇帝求情了,今天他就会帮你?笑话......
只有宰相宋国忠,依旧面无表情、古井无波!
宁辰继续说道:“罚自当是要罚,但儿臣觉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赈灾、安抚流民。”
“如今国库空虚,灾民又大批量涌入京都,就连户部都束手无策,宰相大人更是只能将奏折暂时搁置与中书省。”
“儿臣的意思是,不如将这个难题交给范大有,让其戴罪立功,也算是母后您给他的一次机会,以彰显母后之宽宏大量!”
“如果他能解决好赈灾一事,便功过相抵,官复原职,若不能处理好,再数罪并罚,母后觉得如何?”
哗!
话音刚落,朝堂众人瞬间炸开了锅,无论是对范大有落井下石还是心怀同情之人,此刻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小皇帝到底是要干什么?
看上去是在替范大有求情,可仔细一听,完全不是嘛!
赈灾一事连户部和宰相都暂时没想到妥善处理的办法,再加上太后马上要过寿,这个时候让一个毫无实操经验的御史言官去赈灾?
这不是变向要了范大有的人头吗?
此时,就连范大有本人也不由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向台上那个九岁的小皇帝。
太后微微迟疑:“这......”
赵思文连忙站了出来:“娘娘,微臣赞同陛下的提议,由范大有戴罪立功,赈济灾民!”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不少人纷纷附和,宰相宋国忠却依旧半眯着眼,不动声色。
太后想了想,看了眼宰相,随即道:“既然如此,那便按照皇儿的意思,着范大有戴罪立功,负责安抚流民赈灾一事!”
“另,户部尚书听旨,从本宫寿辰预算中拨出二十万两,用于流民安置!”
“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离开金銮殿后,宁辰很快便追上了太后的凤辇。
“母后!”宁辰喘着粗气,乖巧地喊道。
“皇儿还有何事?”太后皱了皱眉。
“母后,皇儿这几年辜负了您的培养,整日不务正业,如今幡然醒悟,想趁这次赈灾的机会,与范大有一同深入民间,为这次赈灾尽些力,望母后恩准!”
“胡闹,哪有天子下民间亲自赈灾的,更何况你如今只有九岁!”
“母后,儿臣只是想尽些力,也好监督范大有,母后寿辰将至,本应普天同庆,如果到时候还有流民涌入京都,只怕有碍观瞻,更影响母后声誉!”
“你去监督?”
太后若有所思,但很快她便像是想清楚了什么,笑了笑,道:“也罢,既然皇儿一片苦心,母后自当应允!”
“多谢母后成全!”
看着宁辰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禁卫军统帅潘玉忍不住轻声问道:“娘娘,恕小人多嘴,您为何又答应了这小废物的请求啊?”
太后得意一笑:“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小废物确实与往日判若两人。”
潘玉点头:“的确,往日在朝堂之上,他都不敢开口,原以为昨日是他过于害怕,所以才那番胡闹,可今日他却主动提出让范大有将功赎罪,甚至还追上来请求要亲自监督,想必是想收买人心!”
说到此,潘玉又疑惑道:“可问题是这小废物竟然让范大有这个百无一用的言官去赈灾,这不是间接坑害范大有吗?”
正说着,太后突然冷笑一声打断:“缘木求鱼!”
“原以为他长本事了,却终究是个不成气候的稚子罢了!”
“本宫正好随他意,做个顺水人情,免得有人再说本宫对小皇帝刻薄,到时候事情办砸了,他退位岂不更名正言顺,若是引起民愤,说不定都不用等本宫寿辰!”
闻言,潘玉恍然大悟:“高、实在是高,难怪娘娘您还从寿辰预算中拨二十万银两给范大有。”
“不如我们直接趁他在民间监督范大有的时候......”
说到此,潘玉用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继续轻声道,“您放心,小人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太后狠狠瞪了一眼:“蠢货,本宫既已答应寿辰过后让他主动退位,如果期间他有任何闪失,你觉得天下人会怎么想?那些各怀鬼胎的藩王又会怎么想?”
“记住,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退地更名正言顺,更大义所在!”
晚上,养心殿内。
小安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宁辰:“什么,陛下,你让范大有去赈灾,还要亲自监督,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万一范大有办事不力,他们定会在您的罪状上在多加一条......”
宁辰满不在乎地笑道:“你都说了,无非是在朕的退位罪己诏上多加一条罪状罢了。”
“可你想想,如果朕让范大有把这件事办好了呢?”
小安子摇头:“不可能,且不说太后拨的那二十万两经过层层官员之手能有多少进入灾民手中,仅凭范大有这个毫无赈灾经验的一介御史言官,就算银两充足,也很难把事情办好,更何况他已经得罪了户部尚书......”
正说着,却发现宁辰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他愣了愣,又疑惑道:“陛下真有信心?”
“如果能把这件事办成,那以范大有为代表的一众御史言官说不定都会站在您这边......”
宁辰点点头:“不错,朕要的便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御史最擅长的就是死谏,得到他们的支持,太后想要废朕,至少也得再掂量掂量!”
“更何况这范大有还是当今文坛领袖,有了他的支持,朕无疑是得到了天下文人仕子的支持!”
小安子点点头,但还是担忧道:“难,实在太难了,赈灾难,想得到范大有那老腐儒的支持更难......”
宁辰笑了笑,转而说道:“其实朕要外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小安子一愣,正要问何事,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安公公,你在吗,太后叫你呢......”
小安子皱了皱眉,连忙闭嘴。
宁辰眉头一挑,轻声笑道:“果然来了,接下来看你表演咯,小安子!”
小安子心领神会,离开养心殿后便直接来到了凤仪殿。
“平身吧!”
“小安子,皇儿这两天都在做些什么?”
太后向跪在地上的小安子招了招手,随口问道。
小安子当即起身比划,一旁的麽麽翻译道:“陛下这两天一直在为您准备贺礼,除了上朝,都没有离开过养心殿!”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最近可有别人接近过他?”
小安子再次比划,麽麽同步翻译:“没有!”
太后又道:“可有何异常?”
“没有,不过前日晚上陛下突然半夜惊醒,浑身冷汗,后来睡着了还一直说不要杀他,不要废他,他会好好听话的。”
“昨日上朝回来后,陛下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还和奴才说,这次寿礼一定会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希望您能喜欢,别废了他,他不想被废!”
太后甚是满意:“很好,继续监视,他这次外出,你就跟着伺候吧,记住,一定要寸步不离!”
“对了,往后两日一报,知道吗?”
小安子点头,行礼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凤仪殿。
待小安子离去,麽麽道:“娘娘,小太监两日一换,昨晚值夜的小太监也说小皇帝晚上说了这样的梦话,看来这小皇帝是真的被吓到了,莫非正因如此他才突然开窍,像变了个人?”
太后冷笑一声:“开窍?吓傻了才是!”

“启禀太后,当今陛下荒淫无道,请太后废帝,另立明君!”
“请太后废帝,另立明君!”
大宁王朝,金銮殿上。
宰相带着文武百官正伏地叩请,所呈天子罪状一千一百七十二件!
件件足以废帝,条条足以弑君!
然而,龙椅上年仅九岁的少帝宁辰此刻正瞪着那双稚气懵懂的大眼睛,怀疑人生般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什么情况?”
“老子刚穿越成九岁少帝,还没来得及享受一天,就要被百官联名废帝?”
“而且还犯了一千一百七十二件罪状?”
正疑惑间,无数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了他的大脑,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原来,三年前,先帝骤然驾崩,年仅六岁、身为昌邑王的原主宁辰突然被太后立为少帝,而就在他接到懿旨的当日,母亲却突然病逝。
三年来,宁辰名为少帝,实为傀儡,一举一动都在太后的监视下。
而一年前,宁辰的外公联合先帝留下来的太监总管密谋发动政变,试图帮宁辰摆脱控制,结果却失败了。
当着宁辰的面,外公被五马分尸,太监总管也被做成了人彘,牵连被诛者一千余人,那血腥的画面,如烙铁般在原主这个只有几岁的小孩心里,烙下了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痕。
自那以后,原主便战战兢兢、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
终于,在刚刚听到众人叩请废帝时,自知死期将至的原主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窝囊的少帝终究窝囊地死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顶级雇佣兵头目,同名同姓的宁辰!
努力地消化完记忆,他回头看向珠帘后的太后,稚气的目光中瞬间多了一丝阴寒。
珠帘后,太后的声音幽幽传来:“人孰无过,更何况陛下年幼,你们身为大宁肱骨,理应悉心辅佐少帝,怎能轻言废帝?”
众人再次叩请:“太后,您未垂帘听政的这一年内,我等已然尽心辅佐,奈何当今陛下冥顽不灵,此子年少尚且如此,若待其亲政,我大宁必亡于他手,请太后废帝,另立明君!”
“为大宁计,为苍生计,请太后废帝,另立明君!”
“臣等附议,若不废帝,臣等当即请辞......”
宁辰看向众人,童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好一个为大宁计,为苍生计!”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我的好母后!”
他深知历史上那些被废了的皇帝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只怕被废后,自己活不到第二天就得死在这个杀了原主母亲和外公的毒妇手中。
对一个年仅九岁,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来说,这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死局!
可现在,在这副只有九岁的身体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软弱的灵魂。
宁辰再次回头看向珠帘后的太后,他知道,太后就是想废了自己,然后还要装出一副被百官逼迫的无辜形象。
当了表字还想立牌坊?
做梦!
宁辰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直到泪水湿润了眼眶,他这才缓缓站了起来,那张天真童稚的脸上尽显悲伤愧疚。
他乖巧地跪在珠帘前,声泪俱下,颤颤巍巍:“母后,辰儿知错了,辰儿辜负了您的厚望,可辰儿不想死,母后,您别杀辰儿,求您了别杀辰儿......”
闻言,文武百官中,不少人脸上瞬间充满了震惊,议论声渐起:
“太后要杀陛下?”
“不是说只是废帝,不杀陛下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以宰相为首的一批官员,此刻脸上却无比复杂。
珠帘后,年仅三十的太后脸上更是无比难堪,她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怒道:“休要胡说,本宫什么时候要杀你?”
说到此,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又语重心长地说道:“辰儿,众爱卿只是在商讨帝位一事,有的人适合当皇帝,有的人不适合,你乃皇家血脉,就算不当皇帝了,也没人敢伤害你!”
宁辰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俨然就是一个刚得到糖果的小孩,没心没肺,不谙世事:
“谢谢母后,谢谢您不杀辰儿......”
闻言,太后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蔑笑:果然只是个黄口小儿,一点小场面就吓成这样,小废物,我不杀你,不代表你能活下去!
以宰相为首的一批大臣也纷纷向宁辰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像是在说:终究只是个小废物!
殊不知,整个过程,看似懵懂无知的宁辰,一直在找机会偷偷观察所有大臣的反应。
他自然不会相信太后的鬼话,但他相信,即便朝堂都在太后和宰相的掌控之中,也一定会有一些忠于大宁的人,哪怕只是一个。
而自己刚刚的行为,就是一次很好的筛选。
宁辰转过身,一脸天真无害地扫视着一众大臣:
“各位都是大宁的中流砥柱,如今却联名逼迫太后废帝,如此行径只怕会落得个大逆不道的千古骂名......”
闻言,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
众人万万没想到,之前还在流鼻涕擦眼泪的傀儡小皇帝,此刻竟敢说出这种指责百官的话语。
这让他们心中顿生不满:一个废物昏庸的小皇帝,竟敢指责我等臣工!
就连宰相与珠帘后的太后,此刻都充满了震惊:怎么回事?这小废物今天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宁辰并没有停,继续用那双看似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天真地扫视着众人,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我也不想当皇帝!”
“既然各位爱卿不愿再给朕改过自新的机会,那朕就下罪己诏,待母后寿辰过后便主动退位,以免各位大臣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说完,宁辰最后看了眼神情各异的百官,又转身看向珠帘后的太后:“还请母后恩准,如此也免得让母后为难,母后也可以有时间另立明君,更重要的是,辰儿想以皇帝的身份,为母后献上最后一次寿礼,以感谢母后这些年的付出!”
“望母后恩准!”
说到此,宁辰再次跪下,俨然一个苦苦哀求母亲的小孩形象,神情充满了祈求。
但没人知道他此刻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无论如何,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今日绝不能被废!
哗!
朝堂上瞬间充满了雷鸣般的议论声。
谁也没料到,眼前这个年仅九岁,还被定义为荒淫无道的少帝,竟然会说出下罪己诏主动退位,以免百官遭受骂名,以免太后为难,还要为太后最后一次献寿礼的言论。
如此舍己为人,如此深明大义,如此心怀孝道。
这真的是那个被骂做废物的小皇帝吗?
这真的是那个扶不起的昏君吗?
此时,更是有人站了出来,大声道:
“太后,微臣有话要说,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今日能有如此言行,我等应该再给陛下一次机会......”
“臣附议,请太后再给陛下一次机会!”
“臣附议......”

所谓的惊醒,所谓的梦话当然是宁辰安排好的。
为的就是让太后接受自己的变化。
宁辰很清楚,自己的变化是隐瞒不住的,但在太后寿辰之前又必须让她对自己麻痹大意。
否则,太后真有可能会提前对自己下手。
所以他必须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太后接受他的变化的同时依旧对他麻痹大意。
他让范大有负责赈灾的目的也是如此。
他知道,自己想收买人心的想法肯定逃不过太后等人眼睛。
但偏偏自己却用了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坑害范大有的愚蠢方式。
因为所有人都不认为老腐儒范大有能处理好这次赈灾。
这便足以让太后等人认为自己只是个愚蠢的小屁孩,不值得警惕。
事实证明他这一步走得很对,最起码太后顺利让他出宫了。
所以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都等着看自己笑话的情况下,帮助范大有顺利处理好赈灾一事,得到范大有的支持!
一大早,宁辰便带着小安子,在几名御前侍卫的保护下乔装离开了皇宫。
马车穿过繁华的京城街道,刚一出京城城门,眼前的场景却不禁让宁辰皱眉。
灰色的城墙旁,简陋的施粥棚前排着一眼看不到头的难民队伍,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嶙峋。
而不远处,一些士兵正在搬运病死、饿死的难民尸体,尸体散发的恶臭丝毫不影响灾民们对白粥的渴望。
另一边有人正在搭棚子,也有郎中正在给一些病人看病。
宁辰径直来到粥棚,却见白粥浓稠,热气腾腾。
不得不说,范大有的确是个好官!
但宁辰却皱了皱眉:“你们范大人呢?”
负责施粥的人忙的腰酸背疼,实在懒得搭理一个九岁的小屁孩,只扔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安子见状,亮出腰牌,那人看见腰牌竟直接跪倒在地:“小、小人也不知道,范大人带着我等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半个时辰前还在此的,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小安子原本还想逼问,但被宁辰拦住了:“我知道他去哪儿,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此时应该在户部!”
一行人当即又来到户部,果不其然,宁辰刚亮明身份走进户部大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赵思文,赵老狗,你今日不把剩余的十万两银子拿出来,我今天就不走了......”
宁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而入。
见到宁辰,二人连忙行礼。
不待二人开口,宁辰便等瞪着懵懂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二位大员这是怎么了?为何吵起来了?”
范大有抢先说道:“陛下,昨日朝堂之上,太后已经下旨让他户部拨二十万两给我用来赈灾,可户部昨日却只拿出了十万两......”
“数万灾民,既要施粥,又要搭棚,还要给他们治病,处理尸体、防止瘟疫,这十万两如何够?”
赵思文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说剩下十万两后面再给你吗,你急什么?”
“我如何能不急?现在每天都有不少灾民病死饿死,那可是活生生的性命啊,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灾民涌入京都,必须要更多的钱扩大赈灾规模,不然只会死更多的人!”范大有愤怒地说着。
赵思文丝毫不让:“范大有,你诬陷本官,本官可以不计较,但本官身为户部尚书,自当权衡利弊,统筹大局,确保用好每一分钱!”
“国库就那点银子,若把所有钱都给你用来赈灾,太后寿辰办不好,你担当得起吗?”
“本官且问你,灾民重要还是太后寿辰重要?”
面对赵思文的质问,范大有毫不犹豫地怒道:“民大于天,当然是......”
正说着,宁辰突然打断道:“当然是母后的寿辰重要!”
此言一出,二人都愣住了。
范大有微微张嘴,看向宁辰的目光充满了失望,甚至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在强压怒火。
赵思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陛下圣明,钱的事我已经向他说明,另外那十万我会晚些时候再给......”
宁辰打断道:“从母后寿辰预算中拨出十万两,已经是母后爱民如子了,后面十万两不用拿了,但有一点,你必须保证母后的寿辰办好,该花钱的地方绝对不能省!”
赵思文再次一愣,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只有九岁的小皇帝,完全没想到宁辰不仅不帮范大有,反而还如此支持自己。
他更有底气了,于是得意地看了眼范大有,随即向宁辰行礼:“是,微臣遵命!”
范大有彻底怒了,原本赵思文还推脱后面再补上欠下的十万两,可这愚昧的小皇帝竟然一张口就直接将那十万两免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是他让自己接受赈灾的事宜,起初还以为这小皇帝是真的想帮自己,给自己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可现在看来,这小皇帝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想到此,既憋屈又愤怒的他竟直接拂袖而去。
宁辰见状,沉声道:“站住,朕让你走了吗?”
范大有怒道:“这官我不做了,想走便走!”
宁辰冷冷道:“放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即便你罢官不做,你也还是我大宁的子民,更是朕的子民!”
范大有彻底愣住了,回过头看向只到自己胸口高的宁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赵思文径直接笑出了声,心中暗道:好你个靠嘴吃饭的言官,如今竟说不过一个九岁稚子,哈哈......
宁辰并不在意,继续道:“朕奉太后懿旨前来监督你赈灾,现在立刻带朕去视察!”
范大有道:“还赈什么灾,钱都没有,让我如何赈灾?”
宁辰没有说话,看了眼小安子便转身离开了。
范大有刚还想说些什么,小安子直接让两个御前侍卫押着范大有上了马车。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竖子、昏君......”
“老夫当初就不该在大殿之上替你求情,就该让太后废了你这昏君,昏君......”
看着几人离去,赵思文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老顽固,一个小废物,到时候事情办砸了,有你们好看的!”
“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事说给太后听听,哈哈......”
赵思文说着,便匆匆赶往皇宫。
马车再次往城外驶去。
车内,只有宁辰与范大有二人。
看着对面气得像蛤蟆的范大有,宁辰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昏君,要杀便杀!”范大有气鼓鼓地扭过头去,昂着头,脖子都气红了。
宁辰收敛笑容,神情严肃地看向范大有,压低声音说道:“你若真心想死,朕可以成全你!”
“不过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死了,便不会有人管那些灾民!”
“如此,你还想罢官,还想死吗?”
范大有猛地一怔,竟直接愣住了。
见状,宁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已经说到范大有心里去了。
想要拿捏这种老腐儒,就必须不走寻常路!
于是又大喊一声:“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宁辰又道:“滚吧,朕不仅不杀你,还满足你,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左都御史了,赈灾的事也不用你干了!”
范大有懵了,目光纠结地看向宁辰。
“来人,给朕把他拖下去,朕不想看到这个沽名钓誉的虚伪之人!”
宁辰话音刚落,小安子便来到马车旁掀开了车帘,准备拉范大有下车。
“等等!”
范大有突然喊道,“昏君,这官老夫是一定不会再当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再当!”
“但你必须等到我赈完灾,安抚好那些流民!”
“不管赈灾结果如何,到时候要杀要剐,随便你!”
宁辰心中暗自发笑,但神情依旧严肃:“你可想清楚了?”
“当然想清楚了!”范大有一副清高模样。
宁辰脸上恢复了九岁小孩该有的童稚笑容,睁着两个大眼睛看向范大有:“朕可以答应你,但接下来赈灾的诸般事宜,你必须听朕的!”
范大有再次僵住了:“听、听你的?你、你一个九岁稚子懂什么赈灾......”
正说着,宁辰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却突然变无比阴森:
“你是想现在就滚蛋吗?”
范大有一怔,憋屈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