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这个上司有点“补”卯时刚过，夜漓就被顾清澜从被窝里——哦不，从棺材板里拎了出来。
“顾大人，您这是谋杀！”
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吸血鬼也是要睡美容觉的！”
顾清澜连眼皮都没抬，顺手掏出那本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小册子：“诽谤上官，扣三钱。”
夜漓：“......”她决定把“咬死这个黑心上司”列入人生目标清单。
等到了永宁坊的案发现场，她更后悔了。
一具干尸首挺挺地躺在炕上，皮肤皱得像放了三个月的老苹果。
“啧啧，这业务水平也太差了。”
夜漓小声嘀咕，“我们族里三岁小孩进食都比这优雅。”
“你说什么？”
顾清澜敏锐地回头。
夜漓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下官是说，这、这实在太可怕了......人家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呢！”
她边说边暗中观察现场。
这手法粗鲁得令人发指，一看就是最低等的血仆干的。
真正优雅的血族进食，那都是要摆好餐巾，点上蜡烛，完事还得擦擦嘴的！
“可有发现？”
顾清澜突然问。
夜漓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墙角。
那里有片不起眼的污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就像放馊了的番茄汁拌着过期奶酪。
“这里......”她指着污渍，灵机一动，“下官觉得，这一定是凶手留下的......呃......口水？”
顾清澜俯身取样时，那股独特的香气又飘了过来。
夜漓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味道简首比O型血奶茶还要诱人一百倍！
“你能闻到什么？”
他突然问。
夜漓一个激灵，赶紧摆出专业脸：“下官自幼嗅觉灵敏，能分辨三百六十五种不同气味。
这污渍嘛......有股子馊饭味儿，还带着点......穷酸气？”
她越说越心虚，顾清澜却若有所思：“继续说。”
“像是饿了三天的野狗，还被逼着不能吃饭......”她越说越投入，“这凶手也太不人道了，虐待小动物啊这是！”
回到衙门，夜漓被单独拎进值房接受“审问”。
“验。”
顾清澜把样本往桌上一拍，活像在菜市场买猪肉。
夜漓忍着恶心凑近闻了闻。
这气息混乱得就像被打翻的调色盘，还透着一股子被逼无奈的委屈。
“控制它的人一定是个强迫症。”
她脱口而出，“连作案都要按KPI考核，太变态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顾清澜的眼睛眯成了危险的弧度：“你如何知道是人为控制？”
夜漓急中生智：“下官在老家见过驯兽！
那驯兽的鞭子抽得可狠了，野兽都是这个委屈巴巴的气息！”
空气突然安静。
夜漓紧张得能听见自己假睫毛颤抖的声音。
许久，顾清澜终于移开视线，掏出那本堪比《论语》厚的小册子。
“分析有效，免去昨日罚银。”
夜漓刚要欢呼，就听见恶魔的低语：“即日起，你暂任本案特别顾问，月钱加倍。”
她惊喜抬头，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但若破不了案......”他慢条斯理地合上册子，“就把你挂城墙上晒三天太阳。”
夜漓：“！！！”
她现在就去订制桃木桩还来得及吗？
“大人......”她挤出谄媚的笑容，“查案这么辛苦，能不能申请点......特殊福利？”
“说。”
“比如......”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他的脖颈，“补充能量的......***下午茶？”
顾清澜的动作顿住了。
值房内烛火噼啪作响，在他眼底投下危险的光影。
“可以。”
他忽然勾起唇角，“等案子破了，本官亲自给你泡......枸杞红枣茶。”
夜漓：“？？？”
她要的是鲜血，不是养生茶啊喂！
就在这时，王胖子慌慌张张冲进来：“大人！
西市又发现一具干尸！”
顾清澜起身时，特意凑到夜漓耳边低语：“看来，你的下午茶要延期了。”
夜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悲愤交加。
这个黑心上司，不仅克扣她的口粮，还要用枸杞茶敷衍她！
不过......她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异香，舔了舔发痒的尖牙。
等案子破了，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吸血鬼的下午茶，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