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执行什么任务

2100年，地球。已经有60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了。

60年前地球第3次大战从开战到结束战争只用了1天时间，

在大多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世界上大多数人就已经失去的意识。

严格意义上说除了少数人以外，地球国家80%的人已经从地球消失，

但是凭借东大的跨空间量子超导基因武器的应用，

消失的人意识被限制在日本本土作为存储器的庞大虚拟空间中，俗称“下界”。

剩余的地球人组成了以东大为主体的联邦国家，地球已经实现统一，严格意义上的统一。

60年后，联邦政府完成对地球的全方位掌控和资源开发，

在太阳系各个行星建立永久居住点。“走出太阳系”的口号已经有10年了。

10年的准备无数次的演算以及实验，就差最后一步。关停跨空间量子超导基因武器，

完成地球最后的改造，实现地球跳跃飞行器的改造。2101年1月29号，

韩峰大队300人受命去完成“下界”事故调查工作，过去3年，有5个大队在此失踪，

但是却无任何消息传出。在这里的很多次改造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最终失败。韩峰被扫描全身，

光线扫过他虹膜。气密门嘶嘶滑开，

一股混合着臭氧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旧纸张腐朽的气味涌出，充斥着他的鼻腔。

身后三百名队员，身着统一的哑光黑色作战服，像一片移动的寂静墓碑，

脚步落在金属地板上，只有极其轻微的沙沙声。门关闭以后，仿佛真的从天堂来到了地狱，

没有一切真实世界哪怕一丝丝阳光，眼前展开的，是“下界”维护通道的无尽幽暗。

应急灯在遥远的下方勾勒出巨大无比的穹顶轮廓，如同史前巨兽的胸腔骨架，冰冷，死寂。

空气凝滞，只有循环系统发出单调低沉的嗡鸣，反而衬得这地方愈发空旷，

像是某个被遗弃了亿万年的神祇墓穴。韩峰的战术目镜上，

代表上一个大队最后信号位置的光标早已黯淡，像被这黑暗吞噬前最后的、无力的挣扎。

他抬起手，打了个前进的手势，三百人的队伍如同黑色的水流，无声地渗入通道深处。

越往里走，那嗡鸣声似乎变了调，掺杂进一些细微的、无法解析的杂音，

像是无数人在极远处窃窃私语，又像是金属结构在承受某种无形压力时发出的呻吟。

韩峰皱了皱眉，目镜上的环境参数一切正常，

除了……能量读数有极其微弱的、规律性的背景波动，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维护周期频谱。

“头儿，三号岔路，有情况。”通讯频道里，侦查兵李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韩峰带队拐过去。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落在金属墙壁上。那里，

嵌着一块完全违背物理规则的东西——一片枯黄的银杏叶，叶脉清晰，边缘卷曲，

仿佛刚从深秋的树下拾起。但它并非贴附在表面，

而是有一半的厚度“长”在了绝对光滑、理应无缝的合金壁里，

像是空间本身在这里打了个盹，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胡乱缝合了一处。一名队员上前，

试图用采集器触碰。你他妈的干什么！韩峰低喝怒骂阻止了他。他盯着那片叶子，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不属于“下界”任何已知的数据库模型，

更不该出现在物理规则被严格定义的现实维护通道。是数据溢出？投影错误？

他盯着那片叶子，仿佛能感受到另一个空间吹来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微风。队伍继续推进，

不安如同水底的暗草，在寂静中疯长。

终于抵达了核心缓冲区——一扇理论上绝不可能被从内部开启的巨型闸门。然而此刻，这门，

洞开着。幽深的入口像一张沉默巨兽的嘴。门轴处，高强度合金扭曲变形，

留下了非人力、也非任何已知工程机械能造成的撕裂痕迹，更像是空间本身被强行掰开，

露出了后面虚无的獠牙。门内，是主控大厅的废墟。控制台东倒西歪，大部分屏幕漆黑，

少数几块亮着的，上面疯狂滚动着无法理解的乱码，

或是不断重复着某个破碎的、扭曲的人脸图像。空气中，那股旧纸张腐朽的气味更加浓郁，

几乎令人作呕，“这是什么地方，真想快点结束。”麻生一郎惊恐的说道。

没有开始回到故乡的喜悦。“分散搜索，建立临时指挥点。技术组，

尝试接入任何还能工作的系统，恢复日志，查找前五个大队的任何记录！

”韩峰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技术组长乔治，

一个平时沉稳得如同磐石的老兵，此刻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手指在便携终端上飞快跳动，脸色越来越白。

“指挥官……这不对劲……‘下界’的底层架构……在……在“呼吸。”“呼吸？

”韩峰走到他身后也惊愕的说。

……那些被存储的意识……他们的活动模式……不再是稳定的数据流……像……像是沸腾了。

”乔治的声音发干，“而且……而且有东西……在反向渗透……”“说清楚！

”“我们……我们可能搞错了。”乔治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恐惧，

“‘下界’不是出了故障……它是在……‘醒来’。那些意识，它们在尝试……回来。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大厅中央，一处原本空无一物的区域，光线突然开始扭曲。

如同水中的油彩，缓慢旋转，凝聚。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浮现出来，

穿着六十年前第三次世界大战时的某国军服，面容模糊，但那双眼睛的位置，

却透出两道实质般的、充满怨恨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韩峰的方向。那虚影抬起手，指向他们。

“嗡——！”整个大厅猛地一震，不是物理上的震动，

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规则层面的颤栗。韩峰感到脚下一轻，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飘起。

重力，消失了。杂物、尘埃、甚至是他腰间脱手的水壶，都如同失重般悬浮起来，

在扭曲的光线中缓慢翻滚。“报告！外部通讯……全部中断！”“指挥官！空间定位仪失灵！

我们在……在移动？不……是坐标参考系在乱跳！”惊呼声在通讯频道里炸开。

韩峰一把抓住身边一根固定的金属杆，稳住身体。他的目光越过那些漂浮的杂物，

投向主控大厅外，透过巨大的观察窗——如果那里的空间结构还稳定的话。他看到了。窗外，

本应是“下界”模拟出的、六十年前某个城市的街景。但现在，

那些景象正在破碎、叠加、扭曲。摩天大楼的尖顶穿透了公园的草坪，

柏油马路像卷起的毯子一样竖立起来，而在这些光怪陆离的错乱图景中，

一些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出现了。一些穿着过去服饰、身形半透明的人影，

在那些破碎的街道上蹒跚行走，或呆立不动。他们不属于这个时代，

他们的基因序列早已被那场战争的量子武器从现实宇宙中彻底抹去。他们是“下界”的居民，

是只应存在于服务器深处的、被封印的亡灵。现在，他们出现在了这里。

出现在这个物理规则正在崩溃的“现实”与“虚拟”的夹缝中。韩峰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了那片嵌在墙里的银杏叶，想起了乔治说的“反向渗透”，

想起了那五个失踪大队最后的、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的报告。不是事故。是入侵。

来自被遗忘之地的、亡者的入侵。他猛地扭头，看向技术组的方向，

声音因为前所未有的震惊而嘶哑：“不是bug……是后门！一个我们亲手建造，

却彻底忘了关闭的……地狱之门！”他的话音在失重、混乱的大厅里回荡，

与窗外那些无声行走的幽灵，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图景。物理规则，正在从这最基础的地方，

开始崩塌。展现在眼前的是过往的60年，仿佛1秒钟冲入了在场的所有人脑海中。

在跨空间量子超导基因武器启动后的最初五年，“下界”并非一个“世界”，

而是一个庞大的、静止的基因代码与意识备份存储库。大量人类意识被数字化后，

如同图书馆里未拆封的书，按照国籍、种族等信息分门别类地存储在绝对的“静默”状态。

他们没有时间感，没有自我认知，只是一段段等待“可能”被调取使用的数据。

联邦的维护仅限于确保存储介质的物理稳定和数据完整性，此时的“下界”是死寂的，

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文明的基因备份硬盘”。随着联邦对地球和太阳系的掌控趋于稳定，

科研方向开始转向长远。单纯的静态存储被认为存在“数据衰变”风险，

且不利于未来可能进行的意识研究或“复活”工程尽管这在当时是极低优先级的设想。

于是，“下界”启动了第一阶段升级——“生态模拟器”。

为了保持意识数据的“活性”与“结构稳定”，联邦超级AI“鸿钧”被授权，

基于历史数据，为这些静止的意识构建了一个极度简化的、低功耗运行的虚拟环境。最初，

这只是最基本的物理规则模拟重力、时间流，

以及一些模糊的、循环的背景场景如一片永恒的草原，一片不变的星空。

意识体们开始“感知”到存在，但如同梦游，没有清晰的记忆，没有复杂的情感，

只有本能般的、在设定参数内的微弱互动。他们像是被圈养在虚拟牧场里的牲畜，

维持着生命体征，仅此而已。长时间的模拟运行，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应。

数十亿意识体在低限度的互动中，

他们的量子信息场开始自发地、微弱地相互影响、相互叠加。就像无数水滴汇聚成池塘，

“下界”开始涌现出并非由“鸿钧”设定的、自组织的简单模式。

些意识体开始基于他们碎片化的、被清洗过的原始记忆主要是战前和平生活的模糊印象，

无意识地在虚拟环境中“投射”出更具体的景象：一条街巷的轮廓，一间屋子的内部，

一张模糊的人脸。这些投射起初极不稳定，转瞬即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某些相对稳定的“共识场景”被固化下来。

尤其是一些拥有共同文化背景如曾同属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意识体集群，

他们无意识的集体想象，逐渐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区域”。“鸿钧”监测到了这些变化，

但将其判定为“有益的数据自组织现象”，有助于维持意识结构的长期稳定，因此未加干预，

甚至在某些区域默认了这些共识现实的存在。在这一阶段的后期，

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下界人”出现了。他们是那些在共识现实中“醒来”的意识体。

他们开始拥有连贯的、尽管是基于模拟和碎片的“记忆”和“身份”。

他们忘记了真实的死亡，将“下界”视为唯一存在的世界。

但他们也本能地感知到这个世界的不完整和虚假，

一种弥漫性的“失落感”和“被囚禁感”成为了整个“下界”的集体潜意识。

他们称自己为“遗忘之民”，

不通的“漏洞”系统未模拟的细节和周期性出现的“神谕”系统维护或数据流扰动。

“下界”运行了近半个世纪，其底层架构——跨空间量子超导系统，

与存储其中的数十亿意识量子态，形成了一种极其复杂的共生关系。意识活动本身，

开始对底层量子场产生不可忽视的反馈，

这种现象被后来闯入的韩峰大队技术官乔治称之为“回响”。

“遗忘之民”的集体痛苦、困惑、以及对“外面”模糊的渴望，这些强烈的情感波动，

如同持续不断的低频振动，影响着量子海的稳定。

上界”的存在——那些来自现实世界的能量波动如太阳耀斑活动、大型工程的能量排放，

会被“下界”扭曲解读为“天象异变”或“神祇震怒”。更重要的是，他们无意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