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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攻后我靠本事洗白了[快穿] 完结+番外

肉包子爱吃鱼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肉包子爱吃鱼”的优质好《穿成渣攻后我靠本事洗白了[快穿] 完结+番外》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何敏君陈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一觉醒35年母单的陈默成了1975年的20岁渣看着面前面黄肌瘦的儿子和满脸绝望的老婆何敏陈默差点再次晕过原主不仅吃喝嫖还差点把儿子卖给人贩子!陈默撸起袖先从跪搓衣板开再靠现代知识卖小吃、搞批曾经嫌弃他的岳父岳母突然上看着满屋的新式家电目瞪口何敏君搂着他的胳膊:“爸这些都是我老公买你们要是看不惯...可以先回”陈默微笑点顺手把想占便宜的亲戚“请...

主角:何敏君,陈默   更新:2025-11-05 13: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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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35年母单的陈默成了1975年的20岁渣爹。

看着面前面黄肌瘦的儿子和满脸绝望的老婆何敏君,陈默差点再次晕过去。

原主不仅吃喝嫖赌,还差点把儿子卖给人贩子!陈默撸起袖子,先从跪搓衣板开始,

再靠现代知识卖小吃、搞批发。曾经嫌弃他的岳父岳母突然上门,

看着满屋的新式家电目瞪口呆。何敏君搂着他的胳膊:“爸妈,这些都是我老公买的,

你们要是看不惯...可以先回去。”陈默微笑点头,

顺手把想占便宜的亲戚“请”出了门外。

---第1章 开局就是地狱难度陈默觉得自己大概是熬夜加班猝死了。

意识沉浮的最后瞬间,是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永无止境的代码,

是凌晨三点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是手边那杯早已冷透、喝了一半的速溶咖啡。然后,

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再睁眼,视线里是一片昏黄、摇曳的光。不是医院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也不是家里熟悉的天花板。是……一盏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灯芯跳跃着豆大的火苗,

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散发出不太好闻的煤油气味。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

铺着一层薄薄的、带着霉味和汗味的褥子。身上盖着的被子,又硬又沉,

还打了好几块颜色不一的补丁。“我……在哪儿?”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却感觉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软无力,尤其是后脑勺,一阵阵钝痛。

他抬手想摸摸头,却愣住了。这双手……骨节分明,带着些薄茧,皮肤是健康的麦色,

虽然不算细腻,但绝不是他那双因常年敲代码而有些苍白、指腹带着薄茧的手。这手,年轻,

有力。这不是他的手!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极其狭小、破败的土坯房。墙壁是黄泥糊的,坑坑洼洼,

靠近地面的部分甚至有些返潮,晕开深色的水渍。屋顶是简陋的木头椽子,铺着茅草,

隐约能看见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或者月光?。屋子里除了一张他躺着的破木床,

就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木头箱子,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以及两条长凳。家徒四壁。

陈默的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个词。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霉味、尘土味、劣质烟草味,

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属于孩童的奶腥气和尿骚味。等等,孩童?

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床尾。就在床尾靠近地面的一个角落里,蜷缩着一小团黑影。

那是一个孩子。一个看起来顶多两三岁,瘦得脱了形的男娃。

身上穿着一件脏得看不出原色、同样打着补丁的小褂子,光着两条细瘦得像麻杆一样的腿,

赤着脚,脚上沾满了泥灰。小脸蜡黄,头发枯黄稀疏,一双因为瘦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

此刻正充满恐惧地望着他。那眼神,像是一只受惊过度、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兽。

而在孩子旁边,靠墙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同样面黄肌瘦,但依稀能看出清秀轮廓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同样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蓝布褂子,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

膝盖处磨得有些发白。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简单的髻,些许碎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边。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嘴唇已经被咬得发白,甚至渗出了一点血丝。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不是冷的,也不是怕的,而是一种极力压抑着某种激烈情绪的颤抖。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垂在身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那双眼睛,本该是漂亮的杏眼,此刻却布满了红血丝,

里面盛满了绝望、愤怒,还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死寂。她就那样死死地盯着陈默,

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陈默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喉咙发干。

“你……你们……”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陌生的调子。“陈默!

”女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着,“你不是人!虎毒还不食子!

你……你竟然想把小石头卖了!你还是不是人!”小石头?卖了?陈默脑子里“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什么情况?

他一个兢兢业业、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几次的三十五岁母胎单身程序员,怎么一觉醒来,

不仅换了个地方,换了个身体,还……有老婆孩子了?而且听起来,这个身体的原主,

还是个禽兽不如,打算卖自己亲儿子的渣滓?信息量太大,冲击力太强,

陈默感觉自己的CPU快要烧了。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揉揉发痛的额角,

这个动作却似乎刺激到了对面的女人。何敏君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猛地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根烧火棍,指着陈默,声音凄厉:“你还想动手?!来啊!

你今天要是敢卖小石头,就先打死我!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一起死了干净!

”角落里的孩子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浑身一哆嗦,小小的身子蜷缩得更紧了,

发出小动物般细微的呜咽声,却不敢哭出来。陈默看着那根碗口粗、黑乎乎的烧火棍,

头皮一阵发麻。“别!别激动!有话好说!”他赶紧摆手,试图安抚对方,

“我……我没想动手!我……我是谁?这是哪儿?”他这话一出口,何敏君愣住了,

连角落里的小石头都怯怯地抬起了一点眼皮。何敏君狐疑地盯着他,眼神里的愤怒稍稍褪去,

换上了警惕和不解:“陈默,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我告诉你,没用!今天你就是说破天去,

也休想动我儿子一根汗毛!”陈默心里叫苦不迭。装疯卖傻?我倒是希望我是在装!

他深吸一口气,

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无辜尽管他此刻内心慌得一批:“我……我真的……头好痛,

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你,你是我……老婆?他……是我儿子?”他指了指何敏君,

又指了指角落里那个叫小石头的孩子。何敏君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像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她盯着陈默看了足足有一分钟,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有怀疑,

有憎恶,但也有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期盼?期盼什么?

期盼这个混账男人真的撞坏了脑子,从此改邪归正?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立刻就被她压了下去。狗改不了吃屎!陈默这种烂到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变好!

但眼前这个陈默,眼神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陈默,眼神要么是浑浊贪婪的,

要么是凶狠暴戾的,看她和儿子,就像看两个碍眼的累赘,或者是可以随意打骂出气的物件。

可现在这个陈默,眼神里……居然是茫然?还有一丝……惊慌和……讨好?

何敏君握紧烧火棍的手,微微松了松。她冷笑一声:“想不起来了?好啊,那我告诉你!

你是陈默,榆树村出了名的二流子,懒汉,赌棍!我是你婆娘何敏君,那是你儿子陈石头!

你昨天在镇上赌钱输了,欠了王老五三块钱,还不上,就听信你那几个狐朋狗友的撺掇,

想把我儿子卖给人贩子换钱!要不是我拼死拦着,

小石头现在都不知道被卖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何敏君越说越激动,

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但她倔强地没有哭出声,只是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

在她沾满灰尘的脸上冲出两道湿痕。“陈默,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她哽咽着,

重复着这句话,仿佛除了这句话,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这个男人的恶。

陈默听得目瞪口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卧槽!

原主这哥们儿……是个什么品种的人渣啊!吃喝嫖赌就算了,还卖儿子?

这他妈是碳基生物能干出来的事?三十五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

让他对这种人渣行为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他看着眼前绝望哭泣的女人,

再看看角落里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瘦骨嶙峋的孩子,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和责任感莫名其妙地涌了上来。虽然这烂摊子不是他搞出来的,但现在,

这具身体是他的了。这娘儿俩,理论上,就是他陈默的老婆和孩子。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或者被原主留下的债务逼死吧?

程序员的本能让他开始飞速分析现状:时间:疑似七十年代从环境和衣着判断。

地点:榆树村刚获得的信息。身份:已婚已育渣男,人憎狗嫌,

负债三块巨款对这个时代而言。家庭成员:绝望主妇老婆一名,营养不良儿子一只。

生存资源:极度匮乏,濒临破产。当前危机:老婆的信任度为负,儿子的恐惧度爆表,

外部债务威胁。解决方案:……陈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试着开口,

声音依旧沙哑:“那个……何……敏君是吧?还有……小石头?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无害:“我……我好像真的……把脑子摔坏了。以前的事,

很多都记不清了。但……卖孩子这种事,天打雷劈!我……我保证,

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混账事了!”他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

何敏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信任。小石头则悄悄地把脑袋往墙壁里埋了埋,

只露出一只恐惧的眼睛偷偷看他。陈默:“……”出师不利,信任重建任重道远。

他叹了口气,感觉后脑勺更疼了。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果然鼓起了一个大包,

碰一下就疼得他龇牙咧嘴。看来原主不只是人渣,还是个倒霉蛋,不知道是怎么磕到脑袋,

这才让他这个异世的灵魂趁虚而入。“我……我头有点晕,

想再躺会儿……”陈默讪讪地说着,慢慢躺了回去。他现在急需独处的时间,

来消化这匪夷所思的穿越,

以及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这个地狱开局的家庭里……活下去。

何敏君依旧握着那根烧火棍,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守在孩子前面,

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屋子里,只剩下煤油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以及小石头极力压抑的、细微的抽气声。陈默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天爷,

你玩我呢吧?我一个连恋爱都没谈明白的单身狗,直接升级当爹,还是个人渣爹?

这副本难度是不是太高了点?!第2章 洗心革面从跪搓衣板开始陈默这一“晕”,

就晕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他是被饿醒的。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伴随着一阵阵尖锐的绞痛。这种感觉,比他连续加班四十八小时还要难受。

阳光从茅草屋顶和墙壁的缝隙里透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屋子里比晚上看起来更加破败不堪,一览无余的贫穷。何敏君和小石头都不在屋里。

陈默挣扎着爬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门外是一个小小的泥巴院子,用低矮的篱笆围着。

院子一角堆着些柴火,另一角有个鸡窝,但里面空空如也,

连根鸡毛都没有——估计早就被原主霍霍光了。何敏君正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小木墩上,

面前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盆,里面泡着几件看不出颜色的衣物。她低着头,用力地搓洗着,

瘦削的肩膀随着动作微微耸动。小石头则蹲在离母亲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

在地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着。他身上的衣服依旧脏兮兮,小脸也脏得像只花猫。

听到门口的动静,母子俩几乎是同时抬起头看过来。何敏君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冰冷,

手里的搓衣动作停了下来。小石头则像受惊的兔子,猛地丢掉树枝,飞快地跑到母亲身后,

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只露出半张小脸,害怕地看着陈默。陈默心里叹了口气,

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早……早上好。”何敏君没理他,

低下头继续用力搓洗衣物,仿佛那衣服跟她有仇似的。

小石头更是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了母亲背后。陈默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站在原地。

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何敏君搓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抬头,冷冷地说:“锅里有红薯粥,自己去盛。

”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打发一个讨饭的。陈默如蒙大赦,赶紧应了一声,

转身钻进旁边那个低矮、昏暗,勉强能称之为厨房的棚子里。所谓的厨房,就是一个土灶台,

一口黑乎乎的大铁锅,旁边放着几个豁了口的瓦罐和陶碗。他掀开锅盖,

锅里是小半锅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或许称之为红薯汤更合适。

几块小小的、颜色发暗的红薯块沉在锅底,米粒几乎可以数得过来。陈默的胃又是一阵抽搐。

这就是……早饭?他拿起灶台边一个缺口少角的陶碗,用木勺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粥”。

碗边油腻腻的,也不知道多久没好好洗过了。强忍着不适,他端着碗走到院子里,

找了个离何敏君不远不近的角落,蹲了下来。粥是温的,没什么味道,

只有红薯自带的一点点甜味和一股淡淡的霉味。米粒少得可怜,几乎感觉不到存在。

陈默饿得狠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呼噜呼噜几口就把一碗粥喝了个底朝天。胃里有了点东西,

那股灼烧感总算缓解了一些,但离“饱”还差得远。他舔了舔嘴唇,

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盛一碗。锅里的粥本来就不多,他要是再吃,那娘俩恐怕就更不够了。

原主造的孽,现在报应到他头上了。他放下碗,看着依旧在埋头洗衣服的何敏君,

和她身后那个怯生生偷看他的小石头,心里五味杂陈。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他得做点什么,

至少要先取得基本的信任,解决温饱问题。可是,怎么做?他这个身体的原主,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吃懒做,在村里名声臭不可闻。去上工挣工分?

估计没人愿意跟他一组,他自己这身板也够呛。做生意?这年头政策不明朗,

搞不好就是“投机倒把”,要被抓去批斗的。他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程序员,除了敲代码,

还会啥?陈默蹲在那里,愁得直薅头发虽然头发油腻得都快打结了。就在这时,

院子篱笆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阴阳怪气的笑声。“哟,陈默,没死呢?命挺硬啊!

”陈默抬头看去,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晃悠了进来。为首一个吊梢眼,

穿着件皱巴巴的仿军装,嘴角叼着根草茎,一脸痞气。后面两个也是歪瓜裂枣,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据原主残留的模糊记忆,陈默认出这吊梢眼叫刘二狗,

是原主的“赌友”兼“酒肉朋友”,卖孩子的主意,八成就是他撺掇的。

何敏君看到这几个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站起身,把儿子死死护在身后,

手里的棒槌刚才洗衣服用的握得紧紧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刘二狗,你们来干什么!

”何敏君厉声喝道。刘二狗嘿嘿一笑,目光淫邪地在何敏君身上扫了一圈,

才看向陈默:“干什么?陈默,欠王老五的三块钱,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怎么着,

钱准备好了吗?要是还不上,嘿嘿……”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目光又瞟向何敏君身后的小石头:“要么,按咱们之前说好的,把这小崽子……”“闭嘴!

”两声厉喝同时响起。一声来自何敏君,她气得浑身发抖,棒槌直指刘二狗。另一声,

来自陈默。陈默猛地站了起来。他虽然心里也有点发怵,但此刻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欺负女人孩子,还是当着他的面,这他妈能忍?他上前一步,挡在何敏君母子前面,

虽然这身体有点虚,但个子比刘二狗还高一点,此刻板起脸,倒也有一股气势。“刘二狗,

钱我会还!卖孩子这种断子绝孙的话,以后谁再提,别怪我陈默翻脸不认人!

”陈默盯着刘二狗,一字一句地说道。刘二狗和他两个跟班都愣住了,

像是第一次认识陈默一样。这陈默……吃错药了?以前见到他们,

不是点头哈腰就是一起鬼混,今天居然敢这么硬气?还护着那娘们和孩子?

刘二狗脸色沉了下来:“陈默,你他妈跟谁俩呢?翻脸?你翻一个我看看?欠债还钱,

天经地义!今天拿不出三块钱,要么卸你一条胳膊,要么……嘿嘿,

把你婆娘押去抵债也行啊!”说着,又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向何敏君。何敏君脸色更白,

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陈默气得拳头紧握,骨头捏得嘎嘣响。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硬刚肯定吃亏,这身体虚,对方三个人。他忽然想起什么,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对刘二狗说道:“二狗哥,别急嘛。钱,我肯定还。这样,你再宽限我两天,就两天!

到时候,我连本带利还你……三块五!怎么样?”“三块五?”刘二狗眼睛眯了眯,

明显心动了。多五毛钱呢!这年头,五毛钱能买不少东西了。“你说话算话?

”刘二狗怀疑地看着他。“算话!绝对算话!”陈默拍着胸脯虽然有点虚,

“要是我两天后还不上,随你处置!”刘二狗盯着他看了几秒,

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决绝的何敏君,啐了一口唾沫:“行!陈默,老子就再信你一回!

两天后,要是见不到三块五,别怪哥几个不客气!我们走!”说完,带着两个跟班,

骂骂咧咧地走了。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陈默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唬弄过去了,

暂时。但他上哪儿去弄三块五啊?现在家里估计连五分钱都掏不出来。他转过身,

看到何敏君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有惊讶,有不解,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

几乎看不见的波动。“你……你真的能弄到钱?”何敏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怕陈默又是去偷去抢,或者再去赌,那这个家就真的完了。陈默苦笑一声,

摊摊手:“我现在身无分文,去哪儿弄三块五?”何敏君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果然……“但是,”陈默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坚定,“办法总比困难多!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你放心,我就算是去扛大包,去捡破烂,也一定把钱还上,绝对不会再做违法乱纪的事!

”他看向何敏君,眼神真诚:“以前……是我混蛋,对不起你们娘俩。从今天起,

我陈默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请你……再信我一次!”说着,

他目光扫到何敏君脚边那个凹凸不平、看起来就很有年代感的搓衣板,福至心灵,

脱口而出:“你要是不信,我……我现在就跪搓衣板发誓!”何敏君:“???

”小石头从母亲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大眼睛里满是好奇。陈默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随即老脸一红。妈的,电视剧害死人!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而且,看何敏君那愣住的表情,似乎……有点效果?为了初步取得信任,拼了!

陈默把心一横,真就走过去,搬起那个湿漉漉、脏兮兮的搓衣板,放在院子中央,

然后一撩破旧的裤腿,作势就要往下跪。“你……你干什么!”何敏君终于反应过来,

又气又急,脸上飞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快起来!像什么样子!

”让男人跪搓衣板?这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虽然陈默以前不是个东西,

但……但这……她赶紧上前一步,想把陈默拉起来。

陈默却就势抓住她的手腕触手一片冰凉粗糙,仰着头,眼神无比“诚恳”:“敏君,

你就让我跪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实!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你们娘俩好,努力干活,

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要是再犯浑,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何敏君被他抓着手腕,

听着他这番“毒誓”,看着他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眼神,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这个男人,

是真的撞坏脑子了?还是……又在耍什么新花样?可是,他刚才确实挡在了她们前面,

还暂时赶走了刘二狗……她用力抽回手,转过身,声音依旧冷硬,

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决绝:“谁要你跪!赶紧起来!还不够丢人现眼的!”陈默心里一乐,

有门儿!他顺势站了起来,把搓衣板放回原处,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

腆着脸笑道:“那……那你就是暂时原谅我了?”何敏君没回头,没好气地说:“想得美!

看你以后表现!”说完,她快步走回木盆边,用力地搓洗起衣服,只是那耳根,

似乎比刚才更红了一些。小石头看看母亲,又看看站在院子里傻笑的陈默,

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这个……好像不太一样的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默看着何敏君忙碌的背影,和小石头那好奇的眼神,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万里长征,

总算……跪出了第一步?虽然方式有点奇葩,但效果好像还行?接下来,就是怎么在两天内,

搞到三块五毛钱,这个无比现实和严峻的问题了。他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和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再次陷入了沉思。七十年代,一穷二白,他能靠什么,

快速搞到第一桶金呢?第3章 第一桶金从老鼠洞开始钱,钱,钱!陈默蹲在院子里,

看着几只蚂蚁费力地拖着一粒比它们身体还大的饭渣,感觉自己跟它们差不多惨。两天,

三块五。在这个一个壮劳力一天挣十个工分,年底折算可能也就几毛钱的年代,

这无疑是一笔巨款。去借?原主这名声,狗见了都绕道走,谁肯借?去偷去抢?

那是自寻死路,而且他陈默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虽然是另一个时空,底线不能破。

去赌?更是找死,原主就是前车之鉴。那就只剩下……“赚”了。可怎么赚?

他环顾这个家徒四壁的院子,连只下蛋的母鸡都没有,真正是耗子来了都得含着眼泪走。

他烦躁地挠着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墙角、柴堆、鸡窝空的……等等,鸡窝?

他记得何敏君早上好像去鸡窝那边摸索过,然后失望地走开了。原主记忆里,

家里好像是有过一只老母鸡的,但很久没下蛋了,

后来……好像是被原主偷偷抓去镇上换酒喝了?造孽啊!陈默心里骂了一句,

但还是起身走到了那个空荡荡的鸡窝旁。鸡窝是用碎砖和泥巴垒的,顶上盖着茅草,

里面铺着些干草,早已被掏空。他蹲下身,不死心地往里看了看,确实空空如也。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眼角余光却瞥见鸡窝最里面,靠近墙根的角落,似乎有点异样。

那里的干草好像特别厚,而且墙壁的泥土颜色也略有不同。鬼使神差地,他伸手进去,

拨开那层厚厚的、带着鸡屎味的干草。手指触碰到了一块有些松动的砖头。他心里一动,

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砖头抽了出来。砖头后面,赫然是一个不大的墙洞!黑乎乎的,

看不清里面有什么。老鼠洞?陈默心里有点失望,但还是伸手进去摸索。

入手是冰凉粗糙的墙壁,还有一些尘土。他耐着性子,往里探了探。

指尖忽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冰凉的小东西。他捏住那个东西,掏了出来。

借着院子里明亮的日光,他看清了手里的东西——一块略显浑浊的、带着些污渍的……银元?

袁大头?!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赶紧又伸手进去摸索,这次更加仔细。很快,

他又摸到了几枚同样冰凉硬实的东西。一枚,两枚,三枚……他一共从那个墙洞里,

摸出了五枚银元!除了银元,还有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面额最大的是一张五毛的,还有几张一毛、两毛的,加起来大概有一块多钱。

另外还有几张零零散散的粮票、布票。陈默看着摊在手心里的银元和毛票,

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难道是原主偷偷藏的私房钱?

还是更早以前这房子的主人留下的?不管了!现在这些都是救命钱!

他仔细看了看那五枚银元,上面有袁世凯的侧像,确实是袁大头。品相不算太好,

有些磨损和污渍,但在这个年代,应该也能值点钱。他记得看过的某些资料里提过,

七十年代中后期,虽然明面上禁止金银交易,但黑市或者一些民间私下里,

银元还是有流通的,价格比官方兑换价高。一块品相普通的袁大头,在黑市上卖个两三块钱,

甚至更高,都是有可能的!五块!这就是十块钱以上啊!不仅够还债,还能有剩余!

陈默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把银元和毛票、票证重新包好,

揣进怀里这破衣服连个像样的口袋都没有。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感觉腰杆都挺直了不少。他走到还在用力搓洗衣物的何敏君身边,清了清嗓子。

何敏君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询问。“那个……我出去一趟。”陈默说道,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何敏君眼神一黯,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又去找你那帮狐朋狗友?还是想去赌?”“不是!

”陈默赶紧否认,“我……我去镇上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点活干,或者……把欠的钱还上。

”何敏君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更加用力地搓洗着衣服,

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绝望都发泄在那几件破衣服上。陈默知道空口无凭,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看了看躲在母亲身后,偷偷看他的小石头,心里一软。他蹲下身,

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和:“小石头,在家乖乖听娘的话,爹……我去去就回,

给你带好吃的。”小石头眨巴着大眼睛,没说话,只是往母亲身后缩了缩。

陈默心里有点失落,但也没勉强,站起身,大步走出了院子。榆树村离镇上有七八里路。

陈默凭着原主模糊的记忆,沿着坑洼不平的土路往前走。这身体确实虚,

走了没多远就开始喘气,腿脚发软。他咬着牙,心里把原主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所谓的镇子,也就是一条主街,

两旁有些供销社、粮站、邮局之类的砖瓦房,更多的是低矮的民房和店铺。街上行人不多,

穿着大多朴素,带着这个时代特有的灰蓝色调。

陈默没敢直接去供销社或者人多的地方打听银元的事。他记得原主记忆里,

镇子西头有个自发形成的“黑市”,或者叫“鸽子市”,是一些人私下里交换物资的地方,

管理得不严,但也有风险。他循着记忆往西头走,果然在一条相对偏僻的小巷子里,

看到了一些蹲在墙角、或者挎着篮子低声交谈的人。这里交易的东西五花八门,

有鸡蛋、粮食、自家种的蔬菜,也有旧衣服、旧家具,甚至还有一些山货、野味。

陈默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走了进去。他装作闲逛的样子,

目光却在搜寻可能对银元感兴趣的人。他看到有个穿着体面些、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正在看一个老太太篮子里的鸡蛋。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等那中年男人买完鸡蛋离开后,他才凑近那老太太,压低声音问道:“大娘,打听个事儿,

您知道这儿……有人收‘那个’吗?”他用手比划了一个银元的形状。

老太太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说话,挎起篮子快步走开了。陈默有些失望,

但不气馁,又试着问了两个人,结果都一样,要么装聋作哑,要么直接避开。

看来这生意不好做,大家都怕惹麻烦。就在陈默有些沮丧,

考虑是不是要去更远一点的县里碰碰运气时,

一个穿着旧工装、看起来有些精明的瘦高个男人主动凑了过来。“兄弟,找啥呢?

”瘦高个压低声音,目光在陈默身上扫了扫。陈默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随便看看。

”瘦高个笑了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我看你转悠半天了,不像买东西的。

手里有‘硬货’?”陈默心里一动,看来这是个懂行的。他谨慎地点点头:“有点。

”“啥成色?看看?”瘦高个眼神里闪过一丝兴趣。陈默犹豫了一下,

还是从怀里摸出一枚银元,快速在对方眼前晃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瘦高个眼睛一亮:“袁大头?品相咋样?”“还行,有点旧。”陈默低声道。“开个价。

”瘦高个很直接。陈默心里没底,试探着说:“三块?”瘦高个嗤笑一声:“兄弟,

你这价开得可不实在。这玩意儿现在风险大,两块一个,我全要了。”两块?

陈默心里盘算了一下,五块就是十块,也够还债了,还能剩点。但他还想争取一下。

“两块五!我这儿有五块,品相都不错。”瘦高个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十块钱,

五块我都要了。行就行,不行拉倒。”十块!陈默心里一喜,这比他预期的还好点。

但他面上还是装作犹豫了一下,才咬牙道:“行!就十块!”两人找了个更偏僻的角落,

快速完成了交易。瘦高个点了十张一块的纸币给陈默,陈默把五块银元交给他。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双方都松了口气。揣着这烫手的十块钱,陈默感觉心跳都快了几分。

第一桶金!到手了!他没有多停留,立刻离开了鸽子市。怀揣“巨款”,他先去了供销社。

看着玻璃柜台里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陈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首先走到了副食品柜台。

“同志,称一斤盐,再要半斤……不,一斤水果糖!

”陈默看着那用漂亮玻璃纸包着的水果糖,想起了小石头那瘦弱的样子。

售货员是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他一下子买这么多糖,

但还是利落地给他称了盐,然后用牛皮纸包了一斤水果糖。盐一毛二,糖六毛八,

花了八毛钱。陈默又走到卖布的柜台,扯了几尺深蓝色的棉布,

又扯了几尺适合小孩子做衣服的浅色花布。花了大概两块多钱。最后,

他目光落在了卖肉的案板上。肥瘦相间的猪肉挂着,

散发着诱人对饿肚子的人而言的光芒。“同志,割两斤……不,三斤五花肉!

”陈默咽了口口水,豪气地说道。肉摊师傅看了他一眼,手起刀落,

割下一条肥嘟嘟的五花肉,上秤一称:“三斤一两,算你三斤,两块四毛钱!”三斤肉,

两块四!这物价……陈默心里感慨,但还是痛快地付了钱。

提着沉甸甸的盐、糖、布料和猪肉,陈默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十块钱,

转眼就花掉了五块多。但他一点都不心疼。这些是必需品,是改善生活的开始,

也是……他递给这个家的第一根橄榄枝。他想了想,又用剩下的钱,

买了几个白面馒头这年头白面可是稀罕物,这才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村的路。夕阳西下,

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垂头丧气、前途渺茫的穿越者,

而是怀揣着希望和……食物的归家人。他不知道的是,家里那对母子,

正怀着怎样忐忑和绝望的心情,等待着他的归来。是带回更大的债务和灾难,

还是……真的会有一丝不一样的改变?何敏君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空荡荡的院门,心,

一点点沉了下去。果然……还是不该抱有任何期望吗?

第4章 肉香飘满破草房当陈默提着大包小包,踏着夕阳的余晖走进院子时,

何敏君正在灶台边烧水。锅里依旧是能照出人影的红薯粥,只是比早上更稀了。听到脚步声,

何敏君猛地抬起头,看到陈默手里提着的东西,尤其是那块显眼的、肥嘟嘟的五花肉时,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手里的烧火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小石头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看到陈默,下意识地想躲,

但目光立刻被那块肉和陳默手里那个散发着甜香的牛皮纸包吸引住了,

小嘴巴不自觉地动了动,咽了口口水。“你……你哪来的钱?”何敏君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是喜悦,而是恐惧。她第一反应是陈默又去偷了或者抢了,

否则怎么可能一天之内弄到这么多钱,还买了肉和……那看起来像是糖的东西?

陈默看着妻子那惊惧交加的眼神,心里一酸。他放下东西,走到何敏君面前,

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四块多钱买完东西剩下的,塞到她手里。“放心,这钱来路正。

”陈默看着她眼睛,认真地说,“我把家里以前藏着的几块银元……就是袁大头,

拿去镇上换了十块钱。买了点东西,还剩这些。”他指了指地上的肉、布和糖:“以后,

咱们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何敏君看着手里那几张皱巴巴但实实在在的纸币,

又看看地上那些她很久很久都没见过甚至没想过的“奢侈品”,

再抬头看看陈默那坦荡自认为的眼神,整个人都懵了。银元?家里还有这东西?

她怎么不知道?但钱是真的,东西也是真的。而且,陈默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浑浊和闪躲,

清澈而坚定。难道……他真的……小石头终究没抵挡住糖果的诱惑,

怯生生地挪到那个牛皮纸包旁边,伸出小黑手,想摸又不敢摸。陈默笑了笑,蹲下身,

打开纸包,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水果糖。他拿起一颗红色的,剥开糖纸,

递到小石头嘴边:“来,小石头,吃糖。

”小石头看着那颗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糖果,大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但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母亲。何敏君看着儿子那渴望的眼神,再看看陈默温和的笑容,

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似乎松动了一丝。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小石头得到母亲的默许,

这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含住了那颗糖。甜味在口腔里炸开,

小石头那双因为瘦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辰。

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纯粹的笑容。

看着儿子的笑容,何敏君的眼圈瞬间红了。她多久没看到儿子这样笑过了?

陈默心里也暖暖的,他又拿了一颗糖,递给何敏君:“你也吃一颗。”何敏君别过头去,

声音有些哽咽:“我……我不吃,给孩子留着吧。”陈默不由分说,

把剥好的糖塞进她手里:“吃吧,买了不少呢。以后,咱们天天有糖吃。

”何敏君看着手里那颗黄色的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进了嘴里。

久违的甜味让她有些恍惚,心里的苦涩似乎也被冲淡了一点点。

“这肉……”何敏君看着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有些手足无措。家里多久没见荤腥了?

她都快要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今晚咱们就吃它!”陈默大手一挥,“红烧肉!我来做!

”“你来做?”何敏君更加惊讶了。以前的陈默,那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儿,还会做饭?

陈默自信满满:“放心吧!保管好吃!”他可是来自美食遍地的二十一世纪,

虽然自己动手能力一般,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理论知识还是丰富的。红烧肉嘛,

不就是炒糖色,加水炖?说干就干!陈默撸起袖子虽然袖子很破,

开始指挥何敏君帮忙烧火,自己则笨拙地处理起那块肉来。清洗,切块刀工惨不忍睹,

焯水……何敏君看着他手忙脚乱、但又异常认真的样子,眼神越来越复杂。这个男人,

真的像是换了一个人。当陈默把切好的肉块放进锅里煸炒,逼出油脂,

然后加入一点点他买来的白糖奢侈!炒出糖色,

再加入酱油家里仅存的一点和热水开始炖煮时,一股浓郁诱人的肉香,

伴随着酱香和甜香,瞬间弥漫了整个破败的厨房,甚至飘到了院子里。这香味,

对于常年不见油水的母子俩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小石头也不玩泥巴了,

就蹲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锅里,不停地吸着鼻子,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何敏君一边烧火,一边也忍不住偷偷咽口水。这香味……太勾人了!

比她记忆中任何一次肉香都要香!村子里,左邻右舍也闻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肉香。

“谁家炖肉呢?这么香?”“好像是……陈默家?”“不可能吧?那个二流子家,

锅都揭不开了,还有钱买肉?”“真是他家飘出来的味儿!奇了怪了……”各种议论和猜测,

在榆树村的傍晚悄然流传。陈默可没空理会这些。

他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颜色越来越红亮诱人的红烧肉,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虽然过程磕磕绊绊比如糖色差点炒糊,水加多了,但成果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炖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汤汁浓稠,肉质软烂。

陈默用筷子夹起一块颤巍巍、红亮亮的红烧肉,吹了吹,

递到眼巴巴望着他的小石头嘴边:“来,儿子,尝尝爹的手艺!

”小石头迫不及待地张开小嘴,咬了一口。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咸甜适中,

浓郁的肉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小家伙的眼睛瞪得溜圆,也顾不上烫了,

三下两下就把一块肉吞了下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锅里,意思很明显:还要!陈默哈哈大笑,

又给他夹了一块,然后对何敏君说:“别烧火了,快,拿碗来,开饭!

”何敏君拿来三个豁口的陶碗。陈默给何敏君碗里盛了满满一大碗肉,

又给小石头碗里夹了好几块,自己碗里则只有两三块,更多的是汤汁。

“你……你怎么吃那么少?”何敏君忍不住问道。“我减肥。”陈默开了个玩笑,

看何敏君没懂,又正色道,“你们多吃点,看你们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以后赚钱的机会多着呢,不差这一口。”何敏君看着自己碗里堆得冒尖的肉,

再看看陈默碗里那几块,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似乎被狠狠触动了一下。她低下头,

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软烂醇香,肥而不腻,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肉。

不仅仅是味道,更是……这种久违的,被人在乎、被人照顾的感觉。眼泪,

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滴落在碗里。“怎么了?不好吃?”陈默吓了一跳。何敏君摇摇头,

用手背胡乱地擦掉眼泪,声音哽咽:“没……好吃,很好吃。”她抬起头,看着陈默,

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冰冷的敌意,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陈默……你……你真的变了?”陈默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和那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

心里一软,郑重地点点头:“嗯,变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肉麻,

赶紧低头扒拉自己碗里的肉汤泡饭米饭是掺了红薯的,但今天因为有了肉,

显得格外香甜。小石头更是吃得头都不抬,小嘴油汪汪的,满脸的幸福。一顿饭,

吃得格外沉默,却又格外温馨。破旧的茅草房里,昏黄的煤油灯下,肉香弥漫。一家三口,

围坐在缺了腿的桌子旁,吃着穿越以来,或许是这个家庭成立以来,

最丰盛、最满足的一顿饭。窗外,月色清冷。窗内,暖意初生。陈默看着埋头苦吃的儿子,

和虽然沉默但眼角眉梢似乎柔和了许多的妻子,心里充满了干劲。这只是开始!还了债,

下一步,就是要让这肉香,经常飘满这个家!还要让何敏君和小石头,穿上新衣服,

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至于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欺负他们的人……陈默咬了一口馒头,

眼神闪过一丝锐利。等着瞧吧。第5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肉香的余韵还没散尽,

讨债的已经上门了。第二天上午,

陈默刚把院子里那点柴火劈完累得他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篱笆门外就响起了刘二狗那公鸭嗓子。“陈默!滚出来!还钱的时候到了!”陈默直起腰,

擦了把汗,看到刘二狗带着他那两个哼哈二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何敏君正在屋里缝补衣服,闻声立刻放下针线,紧张地走了出来,

下意识地把在院子里玩石子的小石头护在身后。“钱准备好了吗?”刘二狗斜着眼,

叼着草茎,一副吃定了陈默的样子。陈默拍了拍手上的灰,

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三块五毛钱。崭新的纸币,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喏,

三块五,数清楚了。”陈默把钱递过去。刘二狗和他两个同伴都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

真……真还上了?还多给了五毛?刘二狗一把抓过钱,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确实是三块五,

一分不少!他脸上闪过一丝贪婪和难以置信,抬头盯着陈默:“行啊陈默,哪儿发的财?

偷鸡摸狗去了?”陈默脸色一沉:“刘二狗,钱还你了,借条呢?拿来!”原主再混账,

借钱的时候还是打了张歪歪扭扭的借条的,按了手印。刘二狗眼神闪烁了一下,

嘿嘿一笑:“借条?忘带了!下次,下次给你!”他想赖账!这借条留着,

以后还能凭这个再讹陈默一笔。陈默心里冷笑,早就料到这混混会来这一手。他上前一步,

目光锐利地盯着刘二狗:“忘带了?行,那这钱我也先拿回来,等你什么时候带了借条,

我什么时候再还钱。”说着,作势就要去拿刘二狗手里的钱。刘二狗赶紧把钱往后一藏,

恼羞成怒:“陈默!你他妈想赖账?”“赖账的是你!”陈默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今天不把借条拿出来,这钱你一分都别想拿走!要不,

咱们去找支书评评理?或者去镇上找公安同志问问,欠债还钱,是不是该把借条还给人家?

”一听要找支书和公安,刘二狗和他两个同伙脸色都变了。他们这种混混,

最怕的就是官方的人。刘二狗眼神阴鸷地盯着陈默,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以前的陈默,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今天怎么这么硬气,还有理有据?他咬了咬牙,

知道今天糊弄不过去了,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那张借条。

陈默一把夺过借条,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然后当着刘二狗的面,“刺啦”几声,

撕得粉碎,往天上一扬。纸屑纷纷扬扬落下。“钱债两清。”陈默冷冷地看着刘二狗,

“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少来我家门口晃悠!”刘二狗看着被撕碎的借条,

又看看手里那三块五,心里憋屈得要死,但又发作不得。他狠狠瞪了陈默一眼,

撂下一句狠话:“行!陈默,你有种!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何敏君看着刘二狗等人离开的背影,又看看站在院子里,身姿挺拔、眼神清亮的陈默,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第一次看到陈默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麻烦,不是靠耍横斗狠,

而是靠……道理和气势?而且,他真的把债还上了!没有去偷,没有去抢,也没有再去赌。

难道……他真的彻底变了?小石头也仰着小脸,看着爹爹,大眼睛里少了些恐惧,

多了些好奇。陈默转过身,看到母子俩怔怔地看着自己,笑了笑,

走过去揉了揉小石头的脑袋小家伙这次没躲:“没事了,坏人被爹赶跑了。

”何敏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低声道:“你……你以后少招惹他们。

”这算是……关心?陈默心里一乐,点点头:“嗯,听你的。”债还清了,

手里还剩六块多钱卖银元剩下的,加上之前墙洞里找到的一块多毛票。

陈默开始琢磨下一步。坐吃山空肯定不行,必须有个稳定的进项。这天下午,

他揣着剩下的钱,又去了趟镇上。这次目标明确——供销社和废品收购站。

他在供销社买了几样东西:一小包酵母粉这年头不好买,他费了点劲才找到,几斤白面,

一些油盐酱醋等调味品,又买了几个大号的铝盆和木桶。然后他去了废品收购站,

在一堆破烂里淘换起来。最终,他花了很少的钱,买下了一个锈迹斑斑但结构完好的铁架子,

几个大小不一的旧瓦盆,还有一些看起来还能用的旧零件。

何敏君看着陈默把这些“破烂”弄回家,一脸不解:“你弄这些回来干什么?”“赚钱。

”陈默神秘地笑笑,开始动手收拾那个铁架子。

他要把这个铁架子改造成一个多层的……发酵架?或者说,培养架?没错,

他想到的第一个快速赚钱的门路,就是发豆芽!这玩意儿成本低,周期短,技术门槛不高,

而且在这个缺乏新鲜蔬菜的季节尤其是冬天,肯定有市场。七十年代虽然限制多,

但农民自家发点豆芽自己吃或者偷偷拿去换点钱,只要不过分,一般管得也不严。

他记得原主记忆里,村里乃至镇上,冬天蔬菜种类极少,除了白菜萝卜就是土豆,

新鲜绿菜很少见。豆芽无疑是个好东西。说干就干!

他让何敏君去找相熟的、嘴巴严的村民换了几斤绿豆回来用钱或者用粮食换,

自己则把那个铁架子仔细打磨除锈,调整层高,然后把那些瓦盆清洗干净,在底部钻上小孔。

何敏君虽然不明白陈默到底要做什么,但看他忙得满头大汗、一脸认真的样子,

还是默默地帮他打水、递工具。小石头也好奇地围在旁边看,偶尔递个小石子什么的。

陈默把绿豆用温水泡上,然后开始布置他的“豆芽工坊”。他把瓦盆一层层放在架子上,

下面用木桶接水。整个过程,他一边做一边给何敏君讲解:“这豆子泡发了,铺在这盆里,

每天浇几次水,不能见光,几天就能长出豆芽来……”何敏君听得似懂非懂,

但看陈默说得头头是道,心里莫名地安定了些。也许……他真的有什么办法?

豆芽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发好。在这期间,陈默也没闲着。家里的米缸快见底了,

仅剩的一点红薯和杂粮也支撑不了几天。必须赶紧弄点粮食回来。这天,

他拿着家里最后一点钱和粮票,准备去镇上粮站买点粮食。刚走到村口,就碰见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原主的大哥,陈建国。另一个是陈建国的媳妇,王秀英。陈建国长得憨厚,

但眼神里透着精明。王秀英则是一脸的刻薄相,看到陈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哟,

这不是二弟吗?这是要去哪儿啊?”王秀英阴阳怪气地开口,“听说你前两天吃肉了?

钱哪儿来的?别又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陈建国拉了拉自己婆娘,但没说话,

显然也是默认了这个说法。原主和大哥一家关系极差。主要是原主太混账,

以前没少偷拿大哥家的东西,还经常去蹭吃蹭喝,借了钱从来不还。

陈建国一家早就对他深恶痛绝。陈默心里门儿清,也懒得跟他们废话,淡淡道:“我去哪儿,

干什么,好像跟大嫂没关系吧?”王秀英被噎了一下,顿时火了:“怎么没关系?

你欠我们的五块钱,什么时候还?还有上次偷拿我家的半袋红薯,怎么说?”陈默皱眉,

搜索原主记忆,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原主欠了不少人的钱,大哥家也是债主之一。

“钱我会还,红薯我也会赔。”陈默说道,“等我过两天手头宽裕了,就给你们送去。

”“过两天?谁知道你过两天又跑哪儿去了!”王秀英不依不饶,“今天必须还!

不然我就去告诉爹娘,让他们来评理!”说着,她竟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陈默的胳膊,

想把他拽去老宅。陈默眼神一冷。他可不是原主那个软柿子虽然原主对别人横,

但对自家人尤其是大哥,有时候还是有点怵的。就在王秀英的手快要碰到他胳膊的时候,

陈默手腕一翻,快如闪电般地扣住了她的手腕!用的是他前世在健身房跟教练学的,

一点简单的防身擒拿技巧。王秀英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力道传来,

让她不由自主地“哎哟”一声,整个人被带得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你敢动手?

!”王秀英又惊又怒,尖叫起来。陈建国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二弟!你干什么!

快放手!”陈默松开手,冷冷地看着王秀英:“大嫂,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钱,

我说了会还,就一定会还。要是你们不信,非要闹,那我也不怕。正好,

我也跟爹娘说道说道,去年大哥偷偷把队里的化肥拿回家用的事?”陈建国脸色瞬间大变!

王秀英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叫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褪尽。这事陈默怎么知道的?!

他们自以为做得隐秘!陈默心里冷笑,原主虽然混账,但也不是全无用处,

至少这些家长里短、谁家有点见不得光的事,他或多或少知道点。这招敲山震虎,果然好用。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建国色厉内荏地喝道。“我是不是胡说,大哥心里清楚。

”陈默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洗得发白的衣领,“放心,只要你们不来惹我,

我也懒得管闲事。欠你们的钱和红薯,三天后,我加倍奉还。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陈建国和王秀英面面相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悻悻地让开了路。

陈默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了。走出老远,

还能听到王秀英压低的、气急败坏的骂声和陈建国的劝阻声。陈默撇撇嘴。

对付这种欺软怕硬、自身还不干净的亲戚,就不能客气!该出手时就出手!不仅要出手,

还要打得他们怕,打得他们不敢再轻易来找麻烦!他摸了摸怀里那点可怜的钱和粮票,

目光投向镇子的方向。粮食要买,豆芽要发,钱,更要赚!等老子缓过这口气,有你们好看!

第6章 豆芽虽小能翻身三天后,陈默家的“豆芽工坊”迎来了第一次收获。

当陈默小心翼翼地将覆盖在瓦盆上的遮光布揭开时,何敏君和小石头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只见盆里密密麻麻,挤满了白生生、嫩汪汪、水灵灵的豆芽!根根粗壮,晶莹剔透,

看着就喜人。“呀!真长出来了!”何敏君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惊奇。她活这么大,

还没见过谁家能把豆子变成这么水灵的“菜”。小石头也踮着脚尖,

伸出小黑手指着豆芽:“娘,菜菜!白白的菜菜!”陈默得意地拿起一根豆芽,掐断,

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他递给何敏君:“尝尝,生吃也行,甜着呢。

”何敏君将信将疑地接过,放进嘴里轻轻一嚼,果然一股清甜爽脆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开来,

带着豆子特有的清香。“真的……能吃!”她眼睛亮了起来。这年头,

冬天能见到这么水灵新鲜的绿菜,简直是稀罕物!陈默嘿嘿一笑:“不仅能吃,还能卖钱呢!

”他早就计划好了。这些豆芽,一部分留着自己家吃,改善伙食;另一部分,

则要拿去换成实实在在的钞票和粮食。当天下午,陈默就用一个干净的竹篮,

装了小半篮鲜嫩水灵的豆芽,上面盖了块干净的湿布,再次来到了镇上的鸽子市。这一次,

他底气足了不少。他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下,把篮子稍微掀开一角,

露出里面白生生的豆芽。很快,就有人被吸引了过来。“小伙子,你这卖的是……豆芽?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惊讶道,“这大冬天的,

哪来这么水灵的豆芽?”陈默笑道:“大娘,自家发的,新鲜着呢,您尝尝,生吃都甜。

”大妈掐了一根放进嘴里,顿时眉开眼笑:“哎哟,真是!又脆又甜!怎么卖啊?

”陈默早就打听过行情,冬天蔬菜稀缺,尤其是这种新鲜绿菜,价格比夏天贵不少。

他定了定神,说道:“一毛五一斤。”“一毛五?”大妈稍微犹豫了一下。

这价格确实比白菜萝卜贵不少,但看着这水灵劲儿,

又是冬天难得的鲜菜……她一咬牙:“行!给我来两斤!”陈默心里一喜,

赶紧拿出准备好的小秤从废品站淘换来的旧秤,修了修还能用,麻利地称了两斤豆芽,

用干荷叶包好这也是他提前准备的,递给大妈,收了三毛钱。开张了!有了第一个顾客,

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这水灵新鲜的豆芽在灰扑扑的冬季鸽子市里,

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家庭主妇们图个新鲜,

改善伙食;还有些条件好点的,买回去给老人孩子尝鲜。不到一个小时,

小半篮豆芽就卖完了。陈默数了数手里的钱,一块八毛五!成本才多少?

几斤绿豆也就几毛钱!这利润,简直了!他强忍着激动,收拾好东西,立刻打道回府。

回到家,何敏君正在院子里忐忑不安地等着。看到陈默空着篮子回来,

她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卖出去了吗?”陈默笑着把手里攥着的一把毛票递给她:“喏,

卖了一块八毛五!豆芽全卖光了!”何敏君看着手里那一小叠皱巴巴但分量十足的毛票,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块八毛五!这才小半篮豆芽啊!抵得上壮劳力好几天的工分了!

而且成本那么低!“真……真卖了这么多?”她的声音都在发抖。“这还只是开始!

”陈默信心满满,“咱们那架子一次能发不少呢,以后天天都有得卖!

”何敏君看着陈默那自信飞扬的脸,再看看手里实实在在的钱,一直悬着的心,

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一股巨大的喜悦和希望,从心底涌了上来。这个男人,真的不一样了!

他真的能找到办法赚钱,养活这个家!“我……我再去泡点豆子!”何敏君激动地说着,

转身就要去忙活。“别急别急。”陈默拉住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你看我还买了什么?”纸包里是几块散发着油香的……芝麻烧饼!“呀!烧饼!

”小石头闻到香味,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来,儿子,吃烧饼!

”陈默掰了半块递给小石头,又把另外半块递给何敏君,“你也吃,忙活半天了。

”何敏君接过那半块金黄酥脆、沾满芝麻的烧饼,眼眶又有点发热。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面香、油香、芝麻香在嘴里融合,是她很久没尝过的精细粮食的味道。“以后,

咱们天天都能吃上白面,吃上肉!”陈默咬了一大口烧饼,含糊不清地说道,

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从这天起,陈默家的豆芽生意就正式走上了正轨。

他负责技术指导和销售,何敏君负责日常管理和生产浇水、控温等。夫妻俩配合默契,

豆芽一茬接一茬地发,钱也一笔一笔地赚。虽然每天起早贪黑很辛苦,

但看着家里的米缸渐渐满了,偶尔饭桌上也能见到点荤腥,小石头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肉,

红润起来,两人都觉得再累也值得。陈默没有满足于只在鸽子市零售。

他很快开拓了“批发”业务,以稍低一点的价格,

每天固定给镇上一家愿意冒险的私人小饭馆其实也就是个卖面条馄饨的摊子,

偷偷扩大经营供应一定量的豆芽。稳定的收入来源有了。手里有了余钱,

陈默开始着手改善生活。他先是去镇上找木匠,打了一张结实的新床,

替换了那个吱呀作响的破木板床。又添置了一张吃饭的方桌和几条长凳。接着,

他扯了新的棉布,让何敏君给一家三口都做了身新衣服。虽然样式普通,但干干净净,

穿在身上,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他还买了个暖水瓶!

这玩意儿在七十年代的农村可是稀罕物件,有了它,随时能喝上热水,

晚上还能灌个汤婆子暖脚。何敏君摸着那印着红双喜字的铁皮暖水瓶,爱不释手,

感觉日子一下子就有了奔头。家里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左邻右舍。起初是闻到肉香,

后来是看到陈默家时不时添置新东西,再后来,看到何敏君和小石头穿着新衣服,

脸色红润地出门……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这陈默家是走了什么运?怎么突然就有钱了?

”“听说是在发什么豆芽卖?”“豆芽?那玩意儿能赚几个钱?”“谁知道呢?

反正我看何敏君现在脸上都有笑了……”“该不会是……又干什么歪门邪道了吧?

”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怀疑更有之。陈默对此一概不理。他忙着呢,

没空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这天,他揣着卖豆芽赚来的钱,加上之前剩下的,凑够了十块钱,

又扯了几尺好布,称了两斤肥猪肉,还特意买了一包平时舍不得买的水果硬糖,

带着何敏君和小石头,一起去了大哥陈建国家。既然是“加倍奉还”,那就得有点样子。

走到陈建国家门口,正好碰上王秀英在院子里喂鸡。看到陈默一家三口过来,还提着东西,

王秀英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挂起了惯有的刻薄:“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来干啥?

”陈默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直接把十块钱和那两斤猪肉递过去:“大嫂,这是还你们的钱,

五块本金,五块利息。这肉,是赔你们那半袋红薯的。

”王秀英看着那十块钱和肥嘟嘟的猪肉,眼睛都直了,手僵在半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十块钱!还有两斤肉!这陈默是真发财了?陈建国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看到这场面,

也是吃了一惊,脸色变幻不定。陈默把东西塞到王秀英手里,

又把那包水果糖递给躲在门后偷看的、大哥家的两个孩子:“来,叔叔给你们糖吃。

”两个孩子看到糖,眼睛发光,怯生生地接了过去。“钱和东西都还了,咱们两清。

”陈默看着陈建国和王秀英,语气平静,“以前我混账,对不起大哥大嫂的地方,

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以后,咱们还是兄弟,但要是再有人想欺负我家里……”他顿了顿,

眼神扫过王秀英,“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他的语气不重,

但眼神里的锐利却让陈建国和王秀英心里一寒。他们毫不怀疑,现在的陈默,说得出做得到。

王秀英手里拿着钱和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陈建国则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二弟,最终叹了口气,低声道:“行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陈默点点头,没再多说,

拉着何敏君和小石头,转身离开了。走出老远,何敏君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她抬头看着身边这个挺拔自信的男人,

心里充满了踏实和安全感。小石头一手牵着爹,一手牵着娘,

嘴里含着爹刚才偷偷塞给他的糖,小脸上满是幸福。陈默感受着手里传来的温度,

看着妻儿依赖信任的眼神,胸膛挺得更直了。豆芽虽小,却是他在这个时代翻身的第一步!

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目标,是让老婆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是成为全镇、全县,

甚至全市最富有的人!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欺负他们的人,他会一个一个,把脸打回去!

等着吧!第7章 美味征服鸽子市豆芽生意稳定了,家里也有了点积蓄,但陈默并不满足。

豆芽这玩意儿,技术门槛太低,现在是他独家,难保过段时间就有人模仿。而且,光靠豆芽,

想快速积累资本,实现“全镇最富”的目标,还是太慢。他需要新的、利润更高的产品。

这天在鸽子市卖完豆芽,陈默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揣着刚到手的热乎钱,

在各个摊位前转悠起来。他在寻找灵感,或者说,在寻找这个时代稀缺的“美味”。

鸽子市依旧热闹,卖鸡蛋的,卖山货的,卖自家腌的咸菜的,

甚至还有偷偷摸摸卖几只活鸡活鸭的。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

陈默的目光扫过一个卖油炸糕的摊位,油锅里滋滋作响,散发着诱人的焦香,

排队的人还不少。他又看到一个卖卤味的摊子,猪头肉、卤豆干摆在那里,颜色酱红,

看着就让人流口水。油炸……卤味……陈默心里微微一动。这两个行当,无论在哪个年代,

似乎都不缺市场。尤其是卤味,味道好、耐存放,而且……利润空间大!

他凑到那个卤味摊前,仔细观察。摊主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卖的种类不多,

主要是猪头肉、猪耳朵、猪下水之类,还有卤豆干和卤蛋。

陈默花一毛钱买了小块猪头肉尝了尝。味道……只能说一般。咸味为主,香料味很淡,

甚至有点腥气,肉质也有些柴。但对于缺油少肉的年代,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所以生意还不错。陈默心里有底了。他有信心做出比这更好吃的卤味!来自信息爆炸时代,

他脑子里装着无数经过市场检验的卤味配方,虽然没亲手做过,但理论知识丰富,

完全可以尝试!说干就干!回到家,陈默立刻把自己的新想法跟何敏君说了。“做卤味卖?

”何敏君有些犹豫,“那得用不少肉和香料吧?成本太高了,万一卖不出去……”“放心,

我有把握。”陈默信心十足,“咱们先少做点试试水。味道好了,不愁卖。

”他让何敏君继续照看豆芽生意,自己则揣上钱,再次奔赴镇上。

这次的目标是肉铺和……药店?没错,这个年代很多卤料香料,

比如八角、桂皮、香叶、草果之类的,在供销社不一定有,反而在中药铺子里能买到一些。

他先去了肉铺。这个时间点,好肉基本卖完了,

只剩下些猪下水、猪头、猪蹄之类的“边角料”。这正合陈默心意!这些东西便宜啊!

他花了不到一块钱,就买了一大堆猪大肠、猪心、猪肝、猪肺,

还有一个完整的猪头和一些猪蹄。然后又跑去中药铺,凭着记忆,

买了些八角、桂皮、香叶、小茴香、草果、丁香等常用卤料。售货员看他买的这些,

还以为是家里谁生病了要熬药……最后,他去供销社买了酱油、黄酒找不到料酒,

用这个代替、冰糖、盐等基础调料。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何敏君看到那一堆血淋淋、味道感人的猪下水,脸都白了。“这……这东西能做得好吃?

”她表示深度怀疑。这年头,猪下水虽然便宜,但处理起来麻烦,

而且那股子腥臊味很难去掉,一般人家都不太爱吃。“瞧好吧您呐!”陈默撸起袖子,

开始展现他“理论大师”的功力。处理猪下水是个大工程。尤其是猪大肠,翻过来掉过去,

用盐、面粉反复搓洗,去掉粘液和异味,光是这一步就花了小半天时间。何敏君虽然怀疑,

但还是挽起袖子帮忙,两人忙得满头大汗。小石头则捏着鼻子,躲在门口好奇地张望,

不明白爹娘为啥要折腾这些臭烘烘的东西。所有食材清洗干净,焯水去除血沫。

然后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制作卤水。陈默架起家里那口最大的铁锅,放入清水,

把买来的所有香料用纱布包好做成香料包丢进去,再加入足量的酱油、黄酒、冰糖、盐,

还拍了两块老姜,扔进几段葱白。大火烧开,浓郁的香料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带着酱油的酱香和黄酒的醇香,与之前处理下水的腥臊味截然不同。何敏君吸了吸鼻子,

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味道……闻着确实不一样,有点香。

陈默把焯好水的猪头、猪蹄、猪下水等全部放进翻滚的卤汤里,再次烧开后,转为小火,

盖上锅盖,慢慢咕嘟着。“要卤多久?”何敏君问。“至少一个时辰,越久越入味。

”陈默看着锅盖边缘冒出的丝丝白气和不断飘出的诱人香气,心里也有些期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锅里的香气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勾人。那是一种复合的、层次丰富的香。

香料的辛香、酱油的咸香、肉类的醇香、糖色带来的焦糖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霸道地穿透锅盖,弥漫到整个院子,甚至飘到了院外。隔壁邻居家的小孩都被馋哭了,

嚷嚷着要吃肉。何敏君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惊讶,再到现在的期待,

心情随着这香气不断变化。小石头也不捏鼻子了,就蹲在厨房门口,

眼巴巴地望着那口不断冒出诱人香气的大锅,口水咽了一口又一口。终于,卤制时间到了。

陈默深吸一口气,在何敏君和小石头期待的目光中,揭开了锅盖!刹那间,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霸道的卤香味冲天而起,几乎化为实质!只见锅里汤汁酱红浓稠,

所有的食材都染上了诱人的酱红色,油亮亮的,随着咕嘟的小泡微微颤动。

陈默用筷子轻轻一戳猪头肉,筷子轻易地就插了进去。他夹起一块颤巍巍、红亮亮的猪头肉,

吹了吹,先递给望眼欲穿的小石头:“儿子,尝尝!”小石头早就等不及了,

啊呜一口就咬了下去。肥瘦相间的猪头肉,经过长时间的卤制,早已变得软烂入味,

入口即化。浓郁的卤香瞬间充满了口腔,咸香适中,带着一丝丝冰糖带来的回甘,

香料的味道恰到好处,完全没有掩盖肉香,反而将其衬托得更加醇厚。“唔!好次!爹,

好好次!”小石头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停下,小嘴巴油汪汪的,含混不清地嚷嚷着,

大眼睛幸福得眯成了一条缝。何敏君也尝了一块卤豆干。豆干吸饱了卤汁,

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咬下去,卤汁在嘴里迸发,豆香和卤香完美结合,

味道竟然比肉也不遑多让!“这……这味道……”何敏君震惊地看着陈默,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他之手!这卤味,比她以前在镇上国营饭店里吃过的还要好吃无数倍!

“怎么样?还担心卖不出去吗?”陈默得意地挑了挑眉。何敏君用力地摇了摇头,

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肯定能卖出去!这味道,太香了!”第二天,

陈默的鸽子市摊位上,除了水灵灵的豆芽,又多了一口小号的瓦盆,

面装着色泽酱红、香气扑鼻的卤味——卤猪头肉、卤猪耳、卤大肠、卤心肝、卤豆干、卤蛋,

种类丰富,油光锃亮。那霸道的卤香味,简直就像开了嘲讽光环,

瞬间就把整个鸽子市其他食物的味道都给压了下去!“嚯!什么味儿?这么香!”“是那边!

那个卖豆芽的小伙子,又卖新东西了!”“卤味?看着颜色真漂亮!

”人们瞬间被这香气吸引,围了过来。“小伙子,这卤味怎么卖?

”一个穿着干部服模样的人忍不住问道。陈默早就定好了价,比之前那个卤味摊稍微贵一点,

但绝对物超所值:“卤猪肉三毛五一斤,猪下水两毛五一斤,卤豆干一毛钱三块,

卤蛋五分钱一个。”价格不算便宜,但看着那诱人的色泽,闻着那勾魂的香味,

很多人都动心了。“给我来半斤猪头肉!”“我要一副猪耳朵!”“卤豆干来三块尝尝!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的人就更忍不住了。尤其是当有人当场买了一块卤肉,

迫不及待地咬下去,露出满足陶醉的表情时,围观的人群彻底被点燃了!“给我也来点!

”“我要猪大肠!”“卤蛋!给我留两个!”陈默的卤味摊位前,瞬间排起了长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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