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族人纷纷驻足行礼，低声议论：“这是帝都欧阳世家的人吧？
那女子定是传说中天赋卓绝的欧阳燕大小姐！”
“听说她年仅十六就突破炼气七层，是整个青云山脉周边最顶尖的天才！”
谢文目光在女子身上短暂停留便收回——他如今身份卑微，与这样的天之骄女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想尽快拿到口粮离开。
果然，走到膳堂门口时，负责分发口粮的管事谢胖子斜着眼睛扫了他一眼，将两个干硬的窝头扔在他面前，语气轻蔑：“谢文，如今你可不是少主了，这两个窝头够你吃一天，赶紧拿走，别挡着贵客的路。”
刚巧那行人马路过，谢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凑到欧阳燕的随从身边谄媚笑道：“几位贵客，我是谢氏宗族的谢虎，炼气五层修为。
前面那捡窝头的是我们前少主谢文，可惜丹田破了成了废物，还赖在宗族不走呢！”
谢虎的声音故意拔高，引得欧阳燕勒住马缰，清冷的目光落在谢文身上。
周围族中子弟跟着起哄，谢文握着窝头的手指紧了紧，抬头迎上欧阳燕的视线，没有丝毫谄媚或怯懦，只是平静开口：“丹田破裂未必是废物，恃强凌弱才是真小人。”
欧阳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见过太多趋炎附势之辈，这落魄的前少主竟有如此风骨。
她未开口，身旁随从己厉声呵斥：“放肆！
也不看看你在跟谁说话！”
谢文刚要反驳，就见欧阳燕抬手制止随从，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口舌之争无益，真本事自在手中。”
说罢策马离去，离去前，又若有若无地看了谢文一眼，将他眼底的倔强深深记下。
谢文面无表情地捡起窝头，转身返回。
他知道，此刻再多辩解都是徒劳，唯有实力才能洗刷屈辱。
回到废弃院落，他啃着干硬的窝头，目光落在院中的杂草上——这些杂草看似普通，其中“狗尾草破铜钱”却是炼制低阶聚气丹的辅药，只是品相太差，没人看得上眼。
“既然没有灵石，那就自己采药炼药！”
谢文眼中闪过精光。
他自幼跟随族中丹师学习，对丹药炼制颇有心得，如今有了《焚天帝典》，典籍中记载的炼丹之法，比宗族丹方精妙百倍，足以化腐朽为神奇。
他拿起院角的小锄头，小心翼翼地将杂草挖起。
按照《焚天帝典》记载，他将杂草洗净晾晒，再用灵力反复淬炼。
每淬炼一次，杂草体积就缩小一分，颜色从墨绿变成淡黄，灵气却愈发浓郁。
过程异常繁琐，灵力耗尽了就修炼《焚天帝典》恢复，饿了就啃口干硬的窝头。
当夜幕降临时，原本一把杂乱的杂草，终于被淬炼成交缠的黄色药绒，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足以炼制聚气丹。
接下来便是炼丹。
没有炼丹炉，他便用最原始的土灶——在院中挖个土坑，用青石搭成炉壁，将药绒放入其中，引动丹田金色气旋，小心翼翼地转化出火焰。
《焚天帝典》的炼丹之法最是奇特，以气御火，灵力转化的火焰温度比寻常柴火更高，且能精准控制。
谢文全神贯注，感受着药绒的变化，时而升温淬炼，时而降温凝丹，不敢有丝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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